玲瓏對寧淺予的話,立刻會意。
大牛是農夫,空有一身蠻力,在她這樣的習武之人面前,只需要一招點穴,就能止住掙扎。
大牛被點了穴道,只是不能動彈,但是意識和感覺都還在。
「皇,皇后娘娘。」大牛結結巴巴道:「草民,草民醒了,您趕緊放開草民吧。」
「皇后娘娘?」寧淺予再度退了兩步,坐下道:「真是奇怪,你清醒的時候,從未見過本宮,怎麼出言就是皇后娘娘?」
大牛簡直是要哭出來了,顫聲道:「您的樣子尊貴,一看就是最尊貴的人。」
「草民一猜想,您就是皇后娘娘。」
寧淺予沒有直接拆穿,而是轉言,道:「倒是能掐會算,那你倒是說說,本宮接下來會幹什麼?」
寧淺予表情收著,大牛夫人看不出來她的真實情感。
而大牛動彈不得,更是沒法子。
情急之下,只能道:「皇后娘娘,是這樣的,您剛才這針施的妙,草民醒了。」
「醒了就代表沒事,這不是,您母儀天下,定然會放草民回去的。」
「回去是要回去。」寧淺予臉色忽然冷下來:「回去之前,將你背後的人說出來。」
「那樣,本宮或許會考慮,否則,你既然喜歡躺著,本宮便叫你躺著出去!」
躺著出去……大牛心裡大駭,這意思,不是就要了他的命才能躺著出去!
但是那人,他也不敢輕易出賣,真是為難的很。
「怎麼,還是不肯說?」寧淺予的臉色,從剛開始的深寒,逐漸的變成一抹諷刺的微笑。
「張大夫陪著你演了好幾日的戲,難道你還不清楚,本宮早就知道了你是裝的?」
大牛不能動,眼珠子一轉,看著滿臉焦急的大牛夫人。
大牛夫人此時早就嚇得魂飛魄散,整個人抖若篩糠,臉上的淚珠撲簌簌直往下掉。
這般情況下,哪裡還能看到什麼表情。
大牛心一橫,道:「皇后娘娘既然問起,草民不敢欺瞞,草民的確是騙了娘娘。」
「在兩天前,就已經清醒,只不過,有人叫草民暫時不要醒來……」
「本宮知道這些事。」寧淺予打斷大牛婆婆媽媽的話:「本宮是想知道,那背後的人是誰?」
「不,不知。」大牛冷汗都下來了:「交代草民做戲的,一開始就是誠醫館的人。」
「誠醫館的人?」寧淺予心裡一驚,眼睛微眯:「誠醫館的誰?」
「一個很年輕的男人。」大牛頓了頓,道:「草民只知道是大夫,好像,叫子什麼的。」
「他找到草民,說是受夠了在誠醫館默默無聞,想要製造一個事情揚名立萬,好一次被全錦都知曉他,讚美他。」
「還說他的醫術雖然好,但卻是沒有施展的時候,因為他上邊,還有三四個大大夫,看病的人,找的都是他們。」
「他的醫術被埋沒,不公平的待遇,讓他更是急迫,這才找到草民。」
「不但給了草民一錠金子,還答應只要幫他揚名之後,他願意將揚名之後的收入,每個月分三層給草民。」
「這般誘惑,草民……一時糊塗。」
玲瓏看了寧淺予一眼,沉聲道:「那發現事情和他說的不一樣,你為什麼還要接著撒謊?」筆趣閣www.sckean.com
「前天他來,看到草民已經醒了,就交代草民,暫時不要慌張,先裝作沒醒的樣子。」大牛的聲音低了些。
「後邊的事情,他沒說,隻說有什麼事情,他去做,叫草民只需要裝作沒醒就行。」
「子?」寧淺予在心裡默默的想著:「是子夜,還是子正呢?」
子正喜歡臉紅,子夜不苟言笑,這兩兄弟在誠醫館,一直表現的極好。
而且也沒遇到什麼不公平的待遇。
寧淺予可不會蠢到相信他真是為了揚名立萬。
這件事,背後肯定還有人,因為子正也好,子夜也罷,雖然收入可觀,但是要一下拿出那樣多金銀去指使瘸子和大牛,是不可能的。
見她不語,玲瓏低聲道:「娘娘,眼下如何?」
寧淺予不屑的看著床上的大牛,道:「這人欺瞞,是引起禍端的主要人物,自然是活不成的。」
「至於他的媳婦兒,一併個交給江湖處置吧。」
「是。」玲瓏說著,準備去叫江湖的人前來將人帶走。
「慢著。」寧淺予叫住她:「將子正叫進來吧。」
子正是一直喜歡臉紅的那個,唐興的小徒弟。
子正正在幫著發解藥,冷不丁被叫,還有些狐疑:「皇后娘娘,您找?」
寧淺予坐在屋子裡沒出去,看他進來,朝邊上一指:「坐吧。」
子正恭敬的道:「草民不敢造次。」
「坐吧。」寧淺予幽幽的道:「本宮和你認識很久了,好像從未坐下來說說話。」
「草民多謝娘娘之前的知遇之恩,還有提攜指導之恩。」子正越是聽著,越是覺得不對勁。
心下不由得生出許多惶恐來:「皇后娘娘,是不是,草民做的不夠好?」
「不是。」寧淺予的手,擱在桌上,一下下的敲著:「最近你來照顧了大牛沒有?」
「有。」子正狐疑道:「是不是大牛的病情有變化?」
「不是,他痊癒了。」寧淺予否定,仔細的盯著子正的眼睛。
「這樣快就痊癒了?」子正大喜:「娘娘的醫術,真是無人能及!」
「是兩天前,就痊癒了。」寧淺予重複了一遍。
子正一頓,將信將疑的看著寧淺予:「娘娘莫不是在尋草民的開心?」
「本宮的樣子,像嗎?」寧淺予反問,道。
子正皺著眉,道:「不會啊,師父昨晚上來施針,他都還昏迷著,是草民做的伴……」
說到這,子正忽然明白了什麼:「難道……」
「是。」寧淺予點點頭,道:「之前本宮給唐興的葯是好葯,張大夫陪著做戲罷了。」
「這件事,沒讓多少人知道,為的就是釣魚,找出幕後黑手。」
子正還是有些不確定:「草民愚鈍,不知道皇后娘娘說這些,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而瘟疫是有人作怪?」
「是。」寧淺予點頭,道:「大牛說,幕後之人叫子什麼,是你呢,還是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