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的,寧淺予已經說完,便起身道:「話我都說完,王爺防著點就是。」
「好。」司徒森都能感覺到,背上的傷口又沁出血來了,只能道:「以後,鬼門的事情,你不要再碰,我會去處理,免得再次遇到危險。」
寧淺予深深看了眼司徒森,道:「王爺還是先查證,司徒逸和五王爺那邊的事情吧。」
臨要出門,司徒森又道:「你之前說的,司徒逸私自養兵一事,我已經查出來了。」
「那些人,你找到了?」寧淺予一腳踏出了門,又收回來。
「找到了,精兵五千,還私自造了火藥和兵器。」司徒森咳嗽了幾聲。
「司徒逸的城府,比你我想想的,還要深,王爺既然找到了東西,就要悄無聲息的處理好才是。」寧淺予沒有回頭,站定了講話說完,意味聲長道:「王爺的傷勢,不能久坐。」
等她出了雲庭苑的大門,魚躍才趕緊進門,長舒一口氣,道:「王妃突然來這,小的連那葯碗都來不及收好,嚇死了。」
「她在門口遇到你了?」司徒森一頓,道:「說了些什麼?」
「沒說旁的,葯碗味道有些大,小的跟王妃說,是給您燉了葯膳。」魚躍一臉得意的樣子,等待著司徒森的誇讚。
「她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司徒森氣的一腳踹在魚躍的屁股上。
魚躍捂著屁股,還沒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小的說的很好啊。」
「葯膳哪裡是這味道?」司徒森簡直要被豬隊友氣死:「她是神醫,聞味兒都知道是什麼成分,你說是葯膳,不是欲蓋彌彰?」
「那,那小的怎麼說,說是葯?」魚躍嘟著嘴,低聲嘟囔:「竹公子前腳剛受傷,您後腳就在吃藥,豈不是惹得王妃懷疑?」
「你這笨腦子這會兒怎麼不轉彎了?」司徒森又要去踢魚躍,不過扯到傷口,又坐下,道:「光明正大,真假難辨,還不會惹的她懷疑些。」
難怪寧淺予最後那句話,是提醒他不能久坐的,她已經猜出來了?
司徒森聳然一驚,彷彿能看到寧淺予,今後對他不理不睬的樣子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司徒森恨鐵不成鋼朝著魚躍道:「去,找到樂顏,讓她下令全力追查鬼門一事,同時,秘密追查五王爺。」
「是。」魚躍怕挨踢,跑的比兔子還快。
寧淺予回到碧荷苑,心裡的疑問越是放大。
哪有這樣巧合的事情?前邊那麼多的巧合,就罷了,竹公子為了救她受傷,緊跟著司徒森也傷了,兩人還用同樣的葯?
不行,得再試探一番,寧淺予默默想著。
說乾就乾。
半夜,一個黑色的影子,摸黑靠近雲庭苑,將一截迷煙,順著捅破的窗戶紙,偷偷丟進了屋裡。
床上的人,根本沒睡著,在黑暗中猛地睜開眼,警覺的屏住呼吸,從枕下摸出一粒藥丸,壓在舌下。
來人很謹慎,哪怕知道這迷煙,是親手製作的,沒有她的解藥,根本解不開,還是在迷煙丟進來片刻之後,才輕手輕腳的摸進門內。
不會武功?
司徒森的手,剛放在劍柄上,就發現來人的腳步雜亂,甚至帶著一點慌亂,根本不是什麼高手。
他決定裝睡看看,這人究竟想幹什麼,不會武功,還敢偷著來雲庭苑。
那人走的很緩慢,或許是對司徒森臥室的不熟悉,幾次三番都碰到了東西,或是桌子,或是椅子,又或者是屏風……巴特爾小說www.btebook.com
碰到東西發出的聲響,在寂靜的屋子裡很突兀,那人就呆著不敢動彈,直到確定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動靜,才敢接著往前。
司徒森等的都快睡著了,那人才走到床前,還長舒了一口氣,一副累極了的樣子。
帷帳被緩緩打開,那人愣了一下,帶著不賴煩的尾音,嘖了一聲。
司徒森很快明白來人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屋子裡很黑,今日沒什麼月光,屋外的燈籠裡的光也透不進來,現在那人的眼前,應該是一片漆黑才是。
司徒森是習武之人,雖然看不見,卻能感覺到來人所有的動作,甚至微不可聞的呼吸聲。
呼吸聲緩緩靠近,隨即一雙手,在他身上亂摸起來。
是個女人,劫色?
司徒森正準備有所動作,卻忽然聞到一股清香。
他向來不喜歡庸脂俗粉的氣味,聞著都不舒服,唯獨這一種,是他不討厭,甚至上癮的味道,因為,這味道隻屬於寧淺予一人,獨一無二。
黑暗中的司徒森,嘴角上挑,要是有光,就能看到他臉上的笑顏,是前所未有的燦爛。
不過,這小傢夥,半夜不睡覺,跑雲庭苑來幹什麼?
還在他身上亂摸起來了?
司徒森滿腹疑問,依舊是不動聲色,看寧淺予葫蘆裡賣的什麼葯。
來人的確是寧淺予。
她知道司徒森喜歡安靜,雲庭苑白天都沒什麼人去,更別說晚上了,趁著司徒森受傷,感觸都不如之前,所以才挑了今晚這月黑風高夜,前來試探。
要知道司徒森是不是竹公子,很簡單,只要摸到傷口的位置就知道了。
巧合她是相信的,但是連傷都在一處的巧合,她又不是智障,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這司徒森,內心肯定極度陰暗,屋子裡竟然半點光都不留,寧淺予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心裡暗暗腹誹,手一邊緩緩的沿著被子,摸上胸膛。
可剛摸上去,她的手就是一僵。
並不是因為司徒森的胸膛,很渾厚的緣故,而是因為……竹公子的傷口在背後啊!
這樣她摸得到什麼!
寧淺予心裡有氣,下手狠狠抓了兩把,才將手抽出來。
她的小動作很可愛,司徒森忍住笑意。
可是漸漸的,他的笑,僵在了臉上,他反應過來了!
這小東西半夜做賊,只怕是白天對他起了疑心,前來摸傷口,確定他是不是竹公子的!
在明白過來她的意圖之後,司徒森就沒那麼輕鬆了。
寧淺予將手拿出來,站了一會,忽然手又慢慢的伸向床上的人。
這回不是摸胸。
她決定了,她要將他翻過來,確定下他背後有沒有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