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寧以月父女的否認,又不能將瘋癲的孫倩如留在人群裡,引起亂子,尹向群只能將人帶走。
寧長遠幾人回到府中,他就後悔了,責怪道:「就不該放走,孫倩如被帶回去,萬一她要是恢復神智,說出真相,豈不是我要背負拋棄正妻的罪名。」
「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說出去,記住了,不管誰問起,大夫人都是回孫家老家探親,照顧孫老夫人去了。」寧以月的眼神,帶著狠戾,朝周圍幫著搜尋的人道。
「若是誰敢說出去,下場你們自己是知道的。」
「是。」眾人齊刷刷的回應著。
「都下去吧,記住,今日什麼也沒發生過。」寧以月再三的警告。
待人都走了,寧長遠才狐疑道:「你這是做什麼,還能瞞天過海不成?」
「不然呢?」寧以月話裡帶著煩躁:「父親以為該當如何?我們剛才已經否認了那人是母親,現在去認回來?」
寧長遠緊緊的皺著眉,認回來?他丟不起這人!
可不認回來,怎麼收場?
寧長遠越發的著急起來:「要是被發現,咱們的名聲,照樣臭了。」
「是啊,這可怎麼是好。」寧以月這時候,才假意著急起來:「聽聞她是昨晚上忽然就瘋了的,會好的吧,要是好起來,豈不是糟糕了。」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剛才就該將她認回來!」寧長遠後悔死了。
「唉,這可如何是好,派人今晚將她悄摸劫回來?」寧以月提議道。
「她瘋瘋癲癲,還沒靠近就要尖叫有人要害她。」寧長遠想起剛才她被侍衛帶走時候的哀嚎,就頗感頭疼:「到時候我們更是有口難言。」
「那怎麼辦。」寧以月急的不停的走來走去,最後朝喜兒一指:「你,來說說昨晚到大夫人走丟之前的事情。」
喜兒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末了狐疑道:「這夫人真像是魔怔了,不停的念叨著,不要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要找去找……」
說到這,喜兒頓住,不敢再說話。
寧長遠本就不耐煩,她這樣裝神弄鬼,更是惹得他手心煩躁不堪,狠聲道:「找誰?快說!」
「說是找寧長遠……」喜兒看似害怕,帶著哭腔道:「大夫人一直說見鬼了,水鬼,披頭散髮的,今早屋裡的確有很大的淤泥的臭味。」
「胡說!」寧長遠的瞳孔,劇烈的收縮著。
「奴婢不敢胡說,這都是大夫人的原話,大夫人除此之外,還說了很多胡話。」
「什麼胡話?」寧長遠目呲欲裂:「一口氣說完!」
「奴婢不敢說。」喜兒瑟瑟發抖。
「說,不管是什麼,都是大夫人說出來的,不關你的事!」寧長遠想知道孫倩如瘋癲之下,還說了什麼。
喜兒抽抽搭搭,瞥了眼寧以月,聲音見小:「大夫人說,二小姐和少爺,不是您的孩子……」
「賤人,誰叫你前來胡說八道,挑撥離間的!」寧以月狠狠一腳踹過去,高聲道:「來人,這賤婢居心不良,拉出去杖斃!」
「不要,二小姐,相爺,相爺。」喜兒害怕的嚎哭著:「奴婢說的,都是大夫人說出來的,相爺……」
「拉下去。」寧長遠忽然閉了閉眼,長嘆一聲:「胡編濫造,其心可誅。」河源書吧www.heyuanba.com
喜兒哭嚎掙扎著,眼看就要被拖走,一個女聲清冷的響起來:「慢著。」
「賢王妃?」寧以月看到來人,冷哼一聲:「這可不是你紫芳園,我們處置奴婢,輪不到你插手。」
「你處置奴婢,是輪不到我插手,不過……」寧淺予的眼神幽幽的看向喜兒:「她是唯一聽到,大夫人說起我母親死因一事的人,你們暫時動不得。」
「呵,一個瘋子說的話,你也信?」有寧長遠在,寧以月倒是多了幾分氣勢:「喜兒是倩香園的人,生死都是我們說了算。」
寧淺予也冷笑道:「瘋子說的話,才叫是可信,她好端端的為什麼會瘋,正是因為這些虧心事做多了,心裡承受不住。」
「你們要帶走喜兒,那就是準備包庇罪犯!」
寧長遠標誌性的黑臉,又出現了,這回,還帶著些怒意:「這裡是寧府,你是想要撒野,這兒不歡迎,沒人慣著你!」
寧淺予嘴角挑起一抹諷刺和涼意,看著眼前沆瀣一氣的父女。
是啊,這是寧府,卻不是她的寧府,也沒人給她撐腰。
寧以月挑釁的看著寧淺予,眼角眉梢的笑意,無一不是無聲的譏諷。
「是嗎?若是本王慣著王妃呢?」司徒森的聲音宛若千年寒冰,聽到都能將人凍死。
寧淺予抬眼看過去。
司徒森一襲墨色的長衫,雖然面上略微蒼白,但周身縈繞的與生俱來的霸者氣息,是無可掩蓋的。
他邁著長腿,一步步朝她走過來,目無旁人。
那一刻,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衝擊著寧淺予冰封的內心,是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
「王爺。」寧淺予叫了一聲:「你怎麼來了?」
司徒森一直走到她邊上,才停下,聲音帶著一股溫柔:「我來晚了你受委屈了。」
說完,才擋在寧淺予面前,朝寧長遠冷笑了一聲。
他不笑還好,這一笑,寧長遠差點尿褲子!
「王,王爺。」寧長遠賠著笑臉:「您來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哦?」司徒森尾音上揚:「寧相這是在怪本王?」
「不,不,不敢。」寧長遠訕訕道:「老臣,老臣想著,您提前說,老臣好準備。」
「不敢勞煩右相。」司徒森溫柔的攔過寧淺予的肩膀:「若是我不來,怎麼看得到,相爺是怎麼對待王妃的?」
「誤會,都是誤會。」寧長遠冷汗都沁出來了。
司徒森之前的脾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傷了之後的他,雖然也是常年冷著臉,但好歹低調了許多,沒想到上時間不發怒,頭一個撞上槍口的,是他寧長遠!
寧長遠雙膝一軟,哆哆嗦嗦的跪下,道:「是小人在氣頭上,教訓小女,失了分寸,求王爺開恩。」
「校訓小女?」司徒森居高臨下的鄙睨這寧長遠,道:「本王記得你之前就說,王妃嫁出去,就是賢王府的人,不再是你的女兒。」
「是是是,是小人的錯,都是小人的錯,求王爺開恩吶!」寧長遠心下大駭,不敢預估後果,頭砰砰的磕在石板上,沒一會,石板上就沁出殷紅色的血跡。
司徒森冷聲道:「你得罪的不是我,要求,就去求王妃,王妃願意原諒,就原諒,王妃若是不願意,你就磕頭磕到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