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口中的寧氏二女,就是寧以月,以前,海公公都是客氣的稱呼其為寧二小姐,想必她未婚有孕這件事,皇上是真的動了怒了。
寧淺予心知肚明,上前道:「海公公,寧二小姐還未曾醒來。」
「喲,這就讓老奴難辦了。」海公公蘭花指一翹,手指向乾清宮的方向:「皇上龍顏大怒,正等著寧氏二女前去呢。」
「王妃不是會行針?」司徒森提議道:「施針將之弄醒就行了。」
這一切的對話,都被軟塌上的寧以月,聽的一清二楚。
她這回是真暈倒了不錯,可是在太醫第二次來號脈,她就醒了,一聽說自己暈倒是因為有孕,便不敢睜眼睛,可她之前是嘗試過寧淺予針的厲害,一聽說要施針,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忐忑不安。
外邊,寧淺予接受了司徒森的提議,拿出針就朝屏風後走過去。
床榻上的寧以月,雖然沒有睜眼睛,可是雙目緊閉下的睫毛,在微微顫動,雖然幅度很小,寧淺予眼尖,並沒有錯過。
寧淺予輕笑了一聲,俯身在寧以月耳邊道:「好妹妹,該醒了,我這針,可不長眼,一會給你肚子裡的孩子扎沒了,就是得不償失。」
寧以月的睫毛,抖動的更厲害。
「好妹妹,你一心想要傍上三皇子,這不正是一個好時機?」她沒反應,寧淺予還是繼續說著:「你想啊,柳梧墜馬,不管是什麼緣故,三皇子出於愧疚,都得娶了柳梧,那你呢,白白獻身不成?」
寧以月還是沒反應,寧淺予嘆了一聲,道:「你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皇上那邊大怒,要躲過這一劫,還得靠著三皇子。」
寧以月這才幽幽的睜開眼,裝作一臉迷茫的樣子:「我這是在哪兒?」
「醒了?」寧淺予並沒有理會她的裝模作樣,而是道:「醒了就好,我將三皇子叫進來,你們先說會話。」
寧以月沒有反對,寧淺予緊跟著出去,朝司徒逸道:「寧二小姐醒了,想見見你。」
司徒逸臉色變了變,嘴上嘟囔著:「怎麼想要見我呢。」
寧淺予冷笑了一聲,徑直走向司徒森。
司徒逸嘴上說著,人還是朝裡面走去,他了解寧以月,並不是像表面那般純白無害,還是要好好安撫為好的。
寧淺予瞧著他略帶著急的背影,朝著司徒森微微一笑。
司徒森靠近了幾步,低聲道:「你猜猜接下來,事情會怎麼樣發展?」
「我猜啊。」寧淺予狡黠一笑,連帶著那對酒窩都帶著調皮:「王爺先猜?」
司徒森頓了頓,眉眼帶著一絲放鬆:「我猜想,司徒逸一定會娶柳梧,至於寧二小姐,那可就沒準了,你猜呢?」
「我猜,兩個司徒逸都要娶。」寧淺予冷冷一笑:「按照司徒逸的性子,不僅僅要娶,柳梧是正妃,寧淺予是側妃。」
「你好像很了解他?」司徒森的眸子,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海一般,漾著深不可測的暗芒。
寧淺予避開司徒森銳利的眼神,道:「一個人影藏的再好,遲早也會露出馬腳。」
司徒森沒有接著追問,深邃的眼神,靜靜的落在寧淺予身上。女生小說網www.nsxs.org
屏風後面,已經有低低私語聲響起。
司徒逸剛進去,寧以月就紅了眼眶:「三皇子,這可怎麼辦?」
司徒逸的眉頭緊蹙,過去便坐在榻前,握住寧以月的手,道:「柳梧今日傷了腿,是不是你所為?」
寧以月的眼神微微閃動,膽怯的兔子一般:「三皇子不信任我?」
「是不是你,今日父皇都已經震怒,柳梧的兄長赫敏,是即將要接任仁夏族王的人,他前來,若是看見柳梧那樣,會善罷甘休嗎?哪怕和你沒關係,也要遷怒於你。」司徒逸的眼中,閃過痛色。
「為了安撫赫敏和父皇的情緒,我哪怕再不喜歡柳梧,也不得不娶了她。」
寧以月更是惶然不安,將手不著痕跡的從司徒逸手中抽出:「先不說柳梧的事情,我現在該怎麼辦,三皇子應該心知肚明,以月的清白之身,是三皇子奪去的,腹中的孩子,也是三皇子的。」
就在接風宴的那晚,寧以月收買了司徒逸身邊的人,在司徒逸半醉之下下了葯,兩人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儘管清醒後的司徒逸,有過後悔,可寧以月畢竟是當時名動一時的才女名媛,多少人想贏得她的青睞都沒成功,她現今主動投懷送抱,司徒逸心裡是暗爽的,甚至很享受寧以月討好他的樣子。
就算是暗地裡兩人暗度陳倉,今後多的是機會洗白,但懷孕一事鬧得人盡皆知,只怕皇上為了皇家顏面,也不會輕饒,這才是最可怕的。
司徒逸顯然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只能低聲道:「你想如何?」
「我腹中的孩子,是你的,自然就是皇上的孫子,若是皇上問起來,我肯定要實話實說的。」寧以月低低的垂下頭,手中絞著覆蓋在身上的緞花被子,看上去很焦躁。
司徒逸的眉頭皺的更緊,神色明暗難辨,半晌才道:「好,我陪你一起去皇上跟前。」
他已經想到破釜沉舟的法子了。
打定了主意,司徒逸便和海公公一道,去面見皇上。
今日的主角都走了,寧淺予和司徒森也起身離開皇宮。
寧淺予心情大好,一路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司徒森看她眉眼彎彎,心中一片溫柔,嘴角也止不住的隨著她上挑。
今日還真是收穫多多,本來隻想看熱鬧,沒想到倒是目睹了一出好戲。
「你是回王府去,還是去寧府?」司徒森的聲音,也沒了往常的森冷。
寧淺予頓了頓,道:「回去寧府,寧府這幾日,還有好戲上演,寧澤那邊如何?」
「我已經部署好了,寧澤已經賺了不少銀子,眼下正是放鬆警惕的時候。」司徒森狐狸似的眯起眼睛。
寧淺予點點頭,忽地想起什麼,道:「王爺的傷好了沒有?」
她在關心他?司徒森嘴角的笑意更濃:「好了。」
「哦。」寧淺予拖長了尾音,湊近了些,道:「王爺認識竹公子,不知道竹公子的傷,好些了沒有?」
「你問他幹什麼。」司徒森的笑意陡然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