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兮手腳被束,嬤嬤們進來後將君兮扶起來,像擺弄整木偶一樣為君兮換裝。
君兮的手腳都被鐵鏈鎖著,尋常衣服根本無法套上,因而這些衣服都是特別定製的,從側開,繫繩做結。
君兮也不反抗,任由她們在自己頭上身上鼓搗,面色森冷。
在起身的一瞬間,她發現自己丹田空空,內力被製,提不起一絲力氣。君兮想到了昏迷之前奎木卿刺中她肩窩的那根針,她現在的狀態和那根針拖不了乾係!君兮的眸中驟然爆出殺人冷光,她本想混進北漠,快些去尋黃泉花,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奎木卿,平生了這多變故。宮澧還在等著他,每一刻都有著生命危險,她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須儘快脫身。可是此時此刻的她便是放開鎖鏈都不帶攻擊性。
君兮正想著,頭頂一重,一頂奢華金冠扣了上來,胖胖的嬤嬤為她帶好金冠,拿著胭脂盒過了來,作勢要為她化妝。
「住手。」君兮冷冷開口。
嬤嬤執眉筆的手一頓,停在眉毛前半寸處。
「您有何吩咐?」一位面目和善的嬤嬤聞聲走上前來,用中原話問道。
「我信不過你們的技術,我要自己梳妝。」君兮直言。
「七王子吩咐……」
「好歹是我的大婚,一輩子只有一次,我要漂漂亮亮的出嫁。」君兮冷聲道,「如果你們做不了主,可以把奎木卿叫來,我自己和他說。」
「阿拉希牟哈達。」和善嬤嬤想了想,對一旁侯著的嬤嬤小聲嘀咕了句。
那人匆匆退下,不一會便回了來,附在面容和善的嬤嬤耳邊小聲說了什麼。
「七王子說了,全聽您的,不過,贖奴才不能為您除鎖。」嬤嬤恭敬道,說著將胭脂水粉,眉筆腮紅唇紙等一應物件擺在她身旁。
有眼力見的已經捧了鏡子立在她身前。
君兮斜眼瞥了一眼,猛然一個揮手,將水粉盒子劈裡啪啦打落一地。
「王子大婚,你們北漠窮的連個像樣的水粉都拿不出嗎?竟然只有眉筆,不修要如何畫?」君兮厲喝一聲,嬤嬤們聞言面色齊齊大變。她們都知道君兮是被七王子綁回來的,這不是七王子第一次綁人回來了。不過那個被綁來的姑娘不是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還沒見過敢這麼囂張撒潑的。
那些個被綁回來的姑娘沒一個活過大婚之夜的,她也不例外。不過大婚之夜還沒到,她們也不敢造次。
「是是是,奴才這就給你換上最好的來。」慈眉善目的嬤嬤見狀連忙應和,招呼旁邊的一個嬤嬤一同出了去。
君兮身披紅裝坐在榻上,也不急,抬頭挺胸的坐等著。
不一會,兩位嬤嬤回了來,帶著一套新的妝奩,「您看可滿意?」嬤嬤打開妝奩,遞到君兮眼前來。
君兮瞥了一眼,見裡面都是新的未拆的新品,裡面梳子眉筆眉刀唇紙也都齊全,幾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湊合用吧。」隨即揮揮手,「行了,我這不需要你們了,都出去候著吧。」君兮懶聲道。
「是。」一眾人見君兮讓她們出去,如蒙大赦,魚貫而出。
「囂張的什麼勁,真當自己是王妃了。」門關上前的一剎那,一句抱怨輕飄飄的飄進君兮耳中。
君兮嘴角微勾。
王妃?她才看不上。
君兮冷哼一聲,將妝奩中的眉刀拿到眼前來,亮閃閃的刀刃反著光,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