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一言放出,行動自然落不下。在奎木卿陰晴莫測的目光下,沈拓淺笑著走上前來,對著君兮稍稍低了低頭算是行禮,「得罪了。」沈拓不冷不熱的道了句,抬手摸了摸君兮手腕的鐵索,嘴角微牽。
沈拓讓君兮將雙手伸出來,袖口挽起,隨即手掌一翻,銀光畫弧閃過,手中不知從何處抽出銀扇來,手腕一抖,銀扇錚的一聲展開來,扇刃冷芒森森若刀。
沈拓一個立旋,手腕下壓,扇刃朝下劈去,鐵索與扇刃正面相撞,「茲啦啦……」劃出一串火花。
「鏗鏗鏘鏘~」沈拓手腕飛旋,銀扇在手如舞動銀蓮,像一隻轉的飛快的風車,四外晃著扇影,讓人辨不出那個是扇,那個是影,只聽的到扇刃與鐵索的撞擊聲劈裡啪啦響不絕耳。
君兮站在原地,明顯感覺的到腕上鐵索一下下受著撞擊。
一陣猛烈猛擊後,沈拓忽然停了下來。眾人都抻長脖子看過來,然而君兮腕間鐵索卻絲毫沒有破開跡象。
眾人原還擔心被這個人破了鎖讓七王子震怒,現在看來不過是個吹牛皮的罷了,不禁唏噓,端起酒杯飲了一口。
沈拓面不改色,從容走到君兮面前,將銀扇一角撬進手腕與鐵索的縫隙裡,手腕輕輕一擰,「嚓」的一聲,隨即「嘩啦」一聲,鐵索掉了半邊,剛剛還以為沈拓是繡花枕頭的那位眼珠子差點掉進酒盅裡。
沈拓打開了一隻鐵索,如法炮製打開第二隻。
「請王妃這邊坐。」沈拓伸臂示意君兮坐下,看樣子是要為她除去腳上的鐵索。
君兮沒有直接過去,而是看了奎木卿一眼。
奎木卿臉色不太好看,卻終究沒有製止,「既然沈兄能解,王妃便配合一下吧。」奎木卿道。
君兮這才坐了過去。
似乎是有了經驗了,打開腳銬的時間要比手腕上的鐵索用時短上一些。
沈拓為君兮除了鎖鏈,從一旁端起一杯酒來,施施然鞠了一禮,「王妃能嫁與殿下,實乃福分,值此大喜之日,在下祝王妃心想事成。」沈拓朗聲道,隨即仰首一飲而盡。
「不勞祝福。」君兮不冷不熱的道了句,眼神中卻滿滿的都是嫌棄。
「好了,王妃出來這麼久也累了,來人,帶王妃下去吧。」奎木卿將君兮的神情都看在眼裡,眼見氣氛變得凝重起來,連忙開口打斷。
沈拓當然也看出君兮面露不善,聳聳肩,不置可否。
君兮被丫頭帶到了一間富麗堂皇的屋子裡,一路上都有重兵把守,丫頭將君兮帶到屋子裡便退了出去。君兮坐在喜床上,突然摸了摸手腕上那隻玨玉手鐲。
方才沈拓為她除掉手銬時,敲了三下鐲子,君兮不認為他是無意的,沈拓想告訴自己什麼?
沈拓說這玨玉是他娘的,關鍵時刻可救命。沈拓一定知道自己現在功力被製住了,那麼這鐲子……
君兮抬起手臂,將鐲子朝著光,碧綠鐲環中,一絲紅暈似有若無,遊動纏綿。
原來是這樣,君兮頓悟。
大殿上,宴飲甚歡。
「殿下,您這王妃可實在不怎麼樣。」酒過三巡,沈拓拉著奎木卿的手,抱怨道,「好歹我幫她除了鎖銬,沒句謝也就罷了,說的那叫什麼話,除了一張臉,她也沒哪出彩的,要我說,殿下你應該找個更好的。」
「哈哈。」奎木卿朗笑一聲,明眼人都看得出沈拓和自己關係不一般,君兮那麼恨自己,要是給了他好臉色才不正常呢,奎木卿心道,嘴上卻連連應和,「好,那遇到了美人,沈兄可別忘了兄弟我啊。」
「放心,忘不了。」沈拓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