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與林太一記憶之中的凶戾狠毒、人見人厭的魔尊全然不同。

太一蹙眉慢慢想著，卻在得出結論的瞬間，靈光一閃，從魔尊想到了妖皇。

玉白的俊秀面龐越發的紅，狹長的黑眸因羞意浮現出一點點瑩潤的水光。

很多事情只是缺少一個口子，一旦這口子打開了，所有的一切原來都是有跡可循、清晰可見的。

那些溫柔、包容、呵護……

如果說魔尊這樣的表現代表著對林太一有了好感，那麼妖皇比之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態度是不是也對東皇有著同樣含義的好感呢？

那好感並不是兄弟間的親情，而是絲絲縷縷的和在一言一行中的愛意。

太一終是忍不住開口問小洛：「小洛，你是不是想要告訴我什麼？」

小洛沉默。

太一修長如玉的手指摩挲著光華黯淡的竹簡，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邊自己的問題。

小洛見他態度如此堅決，也就坦然承認：「東皇陛下聰敏，想必已經猜到我想告訴您的是什麼了。」

「妖皇陛下他……心中一直有您。」

只是因為，東皇陛下醉心修行，妖皇陛下便一直不曾表露過自己的感情而已。

但他與小河，乃帝俊伴生至寶，帝俊的心思自然是瞞不過他們兩個常伴身邊的靈識的。

「原來……是這樣啊……」

太一呢喃出聲，一時不知自己此刻應該是何種心情。

小洛輕聲問：「東皇陛下，您，知道妖皇陛下心悅於你，會不舒服嗎？」

若是東皇陛下因此對妖皇陛下有了嫌隙，恐怕待到妖皇陛下歸來之日，他的小命也就要沒了。

太一搖了搖頭，俊秀玉面徹底紅透：「沒有。」

沒有不舒服。

或許，東皇太一併不似帝俊想的那般遲鈍，他只是從未曾明朗自己對哥哥的感情到底是那一種吧。

……

帝俊此時卻在飛靈的帶領下，找到了飛靈隨手種在峽谷中的那片靈芝。

他低頭看了看滿地個頭壯碩的靈芝，蹙著眉，語氣有些不解：「你之前讓林太一尋到的也是這些？」

飛靈點點頭：「是啊，你也知道，死寂之地沒有靈氣，若不是你當年離開之前布下陣法隔絕了大部分死氣，恐怕就連些都長不出來呢。」

它吃剩的靈芝也扔在峽谷之外過，但那些，都沒有成活。

帝俊彎腰摘了一朵，放在手心細細看了兩眼，語氣越加疑惑：「但，林太一拿給我的是白色的靈芝。」

他掌心這一朵，包括地上所有的那些，都是黑色的。

飛靈晃了晃狐狸腦袋道，語氣漫不經心：「反正我給他的就是這樣黑色的。這裡長出來的也就比我當初在那些死人身上得到的顏色深了幾分而已，可能是因為侵染了死氣的緣故吧。」

對它來說，什麼顏色其實沒有區別。

帝俊撕下一小塊放入口中嚼了嚼。

除了顏色不同，味道倒確實是沒什麼差別。

所以，林太一到底為什麼將「炮製」過的靈芝帶回去給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