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三人風雪兼程,不日到了嶽陽,這裡是丐幫老巢,自有人接送進了君山。
解風對嶽不群在年節即將到來時的拜訪極為驚訝,卻也熱情接待。
嶽不群不像趙不爭一樣,對丐幫瞧不上眼,認為能數百年屹立在武林大派之列的丐幫,還是足以讓人尊重。
且日後華山的生意,可能有藉助丐幫的地方,因此對解風頗為有禮,長相威武的解風,自能收到嶽不群的善意,禮尚往來,對嶽不群也高看一眼,相約日後多加聯繫,共同發展。
一番禮節性切磋後,謝過解風的極力挽留,嶽不群再次踏上東去之路。
行至江西撫州,已到年關。
三人會齊七個前行弟子,租了個客棧院子,一起過新年。
人在異地,天寒地凍,華山派眾人也不出門,每天練功比武,倒也熱鬧。
最後,劉長安嚷嚷,要掌門親自下場,眾弟子也好奇掌門武功如何,只聽每次掌門與人比試,都是三百招平局,次數多了,也難衡量掌門武功究竟功力如何,遂一起起鬨,要掌門下場。
嶽不群也不在意,叫趙易水等內外門弟子,擺出天罡北鬥陣,提起劍殺入陣中。
剛開始,嶽不群收斂功力,讓眾弟子熟悉陣法,一炷香之後,見眾人配合越發嫻熟,開始提高身法速度,加重劍法勁道,一時間,劍光滾滾,身形轉動,越來越快,眾弟子被迫加快陣法運轉。
只不過一盞茶功夫,兩個外門弟子就支撐不住,身形慢了下來,霎時陣法運轉失靈,哎呦哎呦,七人相繼撞在一起,陣法自是破了。
眾人大是沮喪,嶽不群笑道:「武林中能比的上我輕功的,少之又少,且你等七人,戰陣配合不久,功力又參差不齊,我又熟悉陣法運轉,自然容易破陣。」
「如是武林中尋常的一流高手被你等圈住,必手忙腳亂,哪能自由跳躍,接招還來不及呢,能支撐過一炷香功夫就算了得了。」
又細細講解天罡北鬥七星陣要訣,各人功力相若時如何配合,師兄弟實力高低不同時該如何配合,陣法運作時如何相互掩護等等。
眾人仔細聽了,頓時開朗,並非華山派劍陣弱,實是掌門武功高,自是轉憂為樂,皆大歡喜。
嶽不群根據每人優缺點,詳細指點,眾弟子又是一陣歡喜,之後武功各有提高不提。
嶽不群也每日勤練,仔細回憶與各掌門比試經歷,見識各種風格的劍法、身法、掌法、拳法的綜合運用,自覺收穫良多,任脈修鍊也快了些許,卻是這段時間多場比試的最好收穫。
不知覺間過了元宵,嶽不群再次出發。
進武夷與武夷派的人談茶葉的製作與銷售,下莆田跟南少林和尚論佛法,二十日後,幾人進了福州城。
嶽不群借故支開劉長安兩人,轉到西門大街,福威鏢局的大門赫然在目,門前人來人往,生意極好。
左右打聽,現在卻是林震南父親在打理,林震南去年娶了洛陽金刀門王元霸的女兒,現正跟著父親學習處理鏢局事務。
輕易打聽到向陽巷位置,尋了過去,問了路人,路人指出林家老宅位置,又道林家已搬走,隻留了個老蒼頭看屋子,找林家需去西門大街雲雲。
嶽不群謝過路人,找到林家老宅,只見院門緊閉,仔細傾聽門內動靜,聽得一老人遲緩腳步及粗重呼吸,確信是一普通人,便尋得一段無人圍牆,翻身進了院子。
避開老蒼頭,轉到後院佛堂,佛堂門上掛著鎖,嶽不群掏出根細鐵枝,運起內力稍微撥弄了幾下,打開了鎖,推門進了佛堂。
達摩老祖畫像清晰在目,沿著老祖手指望去,發現屋頂如內牆般被泥漿封住,搬了個牆邊的櫃子過來,嶽不群輕輕一躍,站在書子頂上,伸手敲敲屋頂,咚咚聲響,顯然內有中空。
嶽不群拔出劍,小心割開泥層,輕輕扳開個口子,一團紅色袈裟映入眼簾,掏出袈裟,稍一查看,見確是辟邪劍譜,不由大喜,就這樣輕鬆取到了辟邪劍譜,實在有些意外。
把劍譜塞入懷中,又掩好屋頂,把櫃子搬回原位,出門鎖好鎖,整理好衣裳,翻牆出了林家老宅。
嶽不群回到客棧,關好房門,取出袈裟細細研讀,這邪門劍法果然另闢蹊徑,與尋常劍法大相異趣,花了一個多時辰,把辟邪劍譜通篇抄錄了下來,又來回檢查,確信已把劍譜修鍊之法完全記牢。
遂出門尋了點泥巴,又潛回到林家老宅,把袈裟放回原位,用泥巴糊住切口,想來二十年後沒人能看出痕跡了。
本來嶽不群還想把劍譜毀去,或乾脆塗改一下,但最後均作罷。
自己已經佔盡了先機,只要一步步走下去,不但自己的實力有充分的保障,就是憑華山的實力,也有足夠的信心面對日後的一切。
而且,原劇情因此而開展,嶽不群並不想太過改變,畢竟,只要事務的進度還是如此,自己就有了先機,可謂是佔盡了優勢。
且這功法必定會成為華山底蘊之一,幾個修鍊了十幾年辟邪劍譜的華山弟子,難道還對付不了半道改修的雜牌貨?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嶽不群也不用混了,乾脆早早出海,到琉球去做島主算了。
第二天一早,嶽不群又摸進了福威鏢局,躲在一旁,仔細觀看林震南練習辟邪劍法,這劍法極為簡陋,遠比不上華山頂尖劍法的精妙,甚至與鐵線劍法相比,也有所不如。
嶽不群只看了幾趟,就完全記住了辟邪劍法劍式,仔細與辟邪劍譜的功法運行路線一對比,卻又是另一番景象,這簡陋到有些過分的劍法,卻正好把辟邪劍法的優勢——恐怖的速度,發揮到一個極高的水平,林家那位和尚先祖,確實是位不可多見的武學天才。
嶽不群記住劍式,趁時辰尚早人不多,悄悄出了鏢局。
與長安等人吃了早餐,出了福州城,一路北上,拜訪了浙江仙霞派,春暖花開之際,幾人暢遊了杭州西湖。
然後沿著大運河,一路乘船搖晃北上,在山東濟寧上岸,時已入夏,稍作整理,三人直奔泰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