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勇的神情也放鬆了下來,看了大家一眼,接著道:「衡山和恆山,這一代的人丁都不旺,好手不多。」
「恆山大師姐定靜很少下山,武功高低不了解,她師妹定逸尼姑武功極高,脾氣火爆,許多事務都是這個定逸出面打理了,從定逸的武功看,定靜武功應該不差,她們還有個師妹定閑,聽說佛法頗有研究,武功卻是未知。」
「衡山大弟子莫大行蹤飄忽,武功了得,還有范長空、劉正風都是新生代高手,但據聞劉正風和莫大脾性不合,曾發生過爭吵。」
「其他門派最多不過一兩個一流高手,對我們華山沒什麼威脅。」
「嗯,外面就這樣,我們陝西內部情況如何?」嶽不群問道。
「前幾年,靈州府的野狼幫,漢中府的孤竹派,一直擠壓我們的生意,兩地都出現了虧損,我們一直隱忍著。」
「不過去年下半年以來,或許他們已滿足了生意份額,或許知道我們開始開山在即,都停止了各種手段,顯然是在觀望我們開山後的動作。」
何勇說完,向眾人拱拱手,「基本情況就這些。」
嶽不群直起身,眼神逐一掃過堂中眾人,緩緩道:「看來,最近兩年應該還會比較平靜,但少則兩年,多則五年,新一輪的江湖紛爭又將開始,我們華山還是遵循韜光養晦的原則,守住陝西這一畝三分地,認真耕耘,五年後再考慮外省利益問題。」
趙不爭若有所思,道:「師兄認為兩年後的五嶽盟主爭奪會出現波瀾。」
「這是毫無疑問的,泰山派實力最強,必然不甘落後,肯定會有一番爭鬥。最主要的是,魔教。」
「魔教!」黃不韜驚訝道,「魔教敢在我們五嶽劍派選盟主的時候來觸霉頭!」
「剛才何堂主提到的魔教教主繼承人任我行,只聽這個名字,就可以想象其人心性,必定是驕狂無比,肆意妄為之輩,不管他是否整理好內部,五嶽盟主選拔這個機會肯定會被他利用。」
「勝必助長其聲威,敗亦無損其名望,何樂而不為呢!」
「那也不能讓他踩在我們五嶽劍派的頭上成就其威名,我們需知會嵩山派,讓嵩山派早作準備」黃不韜不忿道,他與魔教廝殺過多次,對魔教最是痛恨。
「不!不!不是我們五嶽劍派,是嵩山的五嶽劍派。」嶽不群輕笑道。
「五嶽盟主華山派,連魔教十大長老都留了下來,誰敢瞧不起華山的五嶽劍派。但現在,是嵩山的五嶽劍派,我們還是不要多事。」
「嵩山這幾年發展迅速,門派弟子實力大增,生意也不斷擴大,勢力早就出了河南,向著河北、南直隸、浙江、湖廣滲透。」
「而泰山派,現在的實力雖更強,但對於繼任掌門,卻遲遲未決,時間一長,必生罅隙,只要玉真掌門一去,紛爭必起,自顧不暇,無力與嵩山爭雄。」
「我們華山又不爭,衡山、恆山不敢爭,未來十幾年,江湖武林中必然是嵩山一枝獨秀,剛好碰到魔教任我行這麼個驕橫之輩,兩虎相爭是理所當然的了。」
「如果任我行上了嵩山,必然燃起這把兩虎相爭的大火。」
大堂一陣靜寂,趙不爭左右看看,問道:「師兄,你認為左冷禪會在這次接任掌門之位,還接任五嶽盟主?」
「他也配!三十幾歲的五嶽盟主,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黃不韜想到盟主之位一直是華山懷中之物,上次讓給嵩山是無奈之舉,這次居然讓個小輩擔任,心口的氣實在捋不順。
「師兄不必介懷,區區盟主之位,沒有實際意義,虛名罷了。」
嶽不群知道他們這輩的師兄,都是在華山鼎盛時期過來的,對五嶽盟主之位有特別的感情,那基本就代表著華山掌門。
「對,沒有金鋼鑽,不攬瓷器活,我們華山還是積蓄實力為要,不爭這些虛名。」寧中則是肯定向著師兄,師兄說不爭,就肯定有不爭的道理。
「就這樣定了,我們華山開山後,兩年內搞定野狼幫和孤竹派,五年內不擴張,穩定華山在陝西的基本盤,盡量不參與大的武林紛爭,高築牆,廣積糧。」嶽不群為華山五年計劃確定好目標。
目標一定,眾人神情輕鬆了下來。
錢叔看了看嶽不群、寧中則兩人一眼,微笑道:「掌門,還有個問題需要解決,我們華山開山後,如果讓人看到華山掌門還是單身,不是很妥當,還有不爭師弟和李丫頭的婚事,也需要儘快解決。」
寧中則一個猝不及防,臉騰地紅了,畢竟是十八歲的女孩,她即使再爽朗大方,對於當面談自己的婚事也受不了,站起身,扭頭跑出了太華堂。
嶽不群笑笑,轉頭看著趙不爭,問道:「李丫頭,哪家的?」
趙不爭紅著臉,支支吾吾不出聲,李不山介面道:「就是李老家的丫頭,一天天往藏經院跑,該給人一個名份了。」
嶽不群哈哈大笑,「好!好!好!那就麻煩錢叔儘快選個黃道節日,我們把婚事都辦了。」
這邊華山談著嵩山派事務,東邊五百裡外的嵩山,幾個人也在談著華山派。
嵩山掌門滿頭銀髮,雙眼似閉非閉,聽著下首幾個徒弟商討事務。
「湯師弟,華山派的情況究竟如何,探到消息了嗎?」一臉深沉的左冷禪問對面坐著的湯英鶚,湯英鶚現在負責嵩山派情報打探事務。
三十歲的湯英鶚一臉陰晦,搖頭道:「我分三批,共派出了五位好手,但進了華山地界後都了無音訊,華山在陝西各地的商鋪、農莊裡的武功好手都撤回了華山,隻留了經營人員,這些人是外圍的外圍,甚至有的對華山毫無所知,不過我在西安、漢中、鳳翔府的商鋪都派了人進去,慢慢打探消息。」
嵩山掌門睜開眼,慢慢道:「瘦死的駱駝大過馬,華山內肯定還有清字輩的宿老留存,這些人當年意氣風發,縱橫天下,都不簡單,只要留下幾個,就夠讓人頭痛。以後不要往裡派人了,或者等開山後,以學武弟子的身份混進去,冒險刺探就不必了。」
「是,師傅。」湯英鶚頷首道。
「那就從外圍來,總要看看華山留了幾分實力。」左冷禪吩咐道。
湯英鶚想了想,道:「好,那就從西安的商鋪著手,我去安排,就等華山開山時發作,試試華山派還有幾分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