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紅臉漢子大吼一聲,十幾隻羽箭閃電般射了下來。
領頭的黃不韜長劍一振,把射來的羽箭高高撥開,還有心回頭囑咐道:「都小心了。」
這樣的箭矢威力顯然沒放在華山弟子的眼中,紛紛撥開羽箭,施展輕功向前沖,山寨上的弓箭手還來不及射第二箭,眾人就衝到寨牆腳下。
華山眾人手一揮,飛刀、袖箭、鐵丸紛紛打向寨頭。
「哎呦!」
「哎呦!」
華山弟子的悍勇,顯然有些出乎雞公山匪徒的意料,寨牆匪徒的站得比較密集,躲避之時難免相互阻礙,三四個人就中了招,其他人等不由後退一步。
黃不韜騰身一躍,已撲倒寨牆,手一撐就上了寨牆,一劍夜戰八方,星星點點的劍芒刺向雞公山的匪徒。
雞公山人眼見來人劍勢飄忽,無法判斷來勢,無從抵擋,又都退了一步,露出寨牆位置。
黃不韜也不急著進攻,長劍大開大合,一頓急速劈砍攢刺,隻守住寨牆片刻,身後的李易根、魏易林就翻上了寨牆。
黃不韜見狀,大喝一聲,長劍劈開身邊的匪徒,合身撲向紅臉漢子,紅臉漢子刷刷三刀,抵住了黃不韜,兩人廝殺在一塊。
旁邊一個高大漢子大吼一聲,揚起鐵棒向黃不韜砸去。
「猛金剛,你是我的。」
李易根大喝一聲,劍尖在鐵棒中一點,卸下了鐵棒力道,把猛金剛攔了下來,手腕一轉,劍刃貼著鐵棒削向猛金剛右手。
猛金剛怪叫一聲,右手一撒,左手拖著鐵棒後退兩步,撞在後面木柱上,腳下一挑,鐵棒彈起,右手握住鐵棒刺向李易根面門。
李易根側身一格,合身揉進,一聲「著」劍尖刺入猛金剛右臂,正想乘勢了結此人,就聽黃不韜大叫:「小心!」
李易根不敢遲疑,一個翻滾,向旁邊閃了去,「呲」的一聲,一段劍尖從李易根臂前刺過,如果不是黃不韜提醒,就被刺個透心涼了。
抬頭看去,卻見四人從旁邊躍起,殺入戰團。
「大家小心!」
李易根提醒道,提劍刺向偷襲之人。
此時師兄弟門都已上了寨頂,七八個人圍著四人攻殺。
其餘外門弟子殺向雞公山嘍囉,這些嘍囉不過平常人,只會點粗淺功夫,那經得起十幾個經驗豐富的三流好手砍殺。
不過半柱香時間,地上已倒下三十多人,剩下幾十人肝膽俱裂,一聲吶喊,反身向寨內逃去。
七個外門弟子追了過去,並搜查劉得樂一家人蹤跡。
趙易水接替李易根,與猛金剛鬥在一起,只不過七八個回合,就一劍刺穿猛金剛喉嚨,提著劍為李易根等人掠陣。
那四人武功極高,每人對陣兩個華山弟子,短時間內居然不落下風,四組人上下翻滾,從寨牆頂打入寨內,一時間都奈何不了對方。
黃不韜見眾弟子無恙,遂沉下心,專心對付紅臉的賽公明,賽公明左支右擋,一個不小心,就被黃不韜刺穿心臟。
賽公明難以置信看著胸口的長劍,抬頭看看黃不韜,又轉頭看看寨內,喃喃想說些什麼,卻隻發出咕咕聲響,只是大團大團合著泡沫的鮮血從口中湧出,一頭栽倒在地,雙目圓瞪,竟死不瞑目。
黃不韜收回長劍,看向寨內,一個黑點急速襲來,刺耳的尖嘯聲起,黃不韜聞聲提劍格擋,只聽「噗」的一聲,尖嘯聲頓消,兩顆石子碎成細石,掉在自己身前丈許。
黃不韜抬頭看去,只見掌門已站在自己身邊,手中捏著幾顆石子,正看著前方。
只見一個三十六七歲的漢子緩步走來,面目白皙,臉部扁平,透出一股凶厲氣勢。
「都退下吧!」扁臉漢子沉聲喝道。
一陣劍鳴亂響,三人發出悶聲,四組激鬥的人分了開來,內門弟子張易雄胸前被劃開一道大口子,兩個雞公山好手一個肩部中劍,一個手臂中劍。
扁臉漢子毫不在意,看著嶽不群輕輕一笑,道:「華山嶽掌門,年級輕輕就跨入一流境界,當真了得!」
嶽不群微微一笑,說道:「青海白先生,不在青海逍遙快活,怎麼有空來我陝西,也不通知一聲,我也好安排人好好接待,這不讓人笑話華山不知待客之道嗎?」
「我們做無本生意的,哪能入得了華山名門大派的眼,看到你們,一向是躲著走的。不過肥羊既然上了山,道上的規矩還是要講的,只要讓兄弟們心服口服,人錢奉上,絕無二話。」
「白先生爽快,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都知道事情的始末,幾個外圍人員、幾千兩銀子不過是個由頭,要見識手頭真章才是目的。
嶽不群抽出君子劍,緩步上前幾步,伸手延客道:「劍名君子,極為鋒利,白先生小心了,請!」
白板也不廢話,提著彎刀慢慢來到嶽不群身前,手臂一振,劈向嶽不群脖子。
嶽不群右手輕輕一撩,格開彎刀,白板身形一轉,繞到嶽不群左側,揮手間連出五刀,嶽不群側側身子,叮叮噹噹把五刀擋住,劍尖順勢一劃,指向白板右碗。
「好快!」李易根低聲向黃不韜道。
黃不韜神情凝重,也不出聲,緊緊盯著兩人。
這時,已看不清白板身影,只見一團灰影繞著嶽不群打轉,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掌門嶽不群化身千臂觀音一般,前後左右都是手臂影子。
過了一炷香功夫,白板身形稍慢,彎刀被嶽不群格開,只見嶽不群一聲清喝,黝黑的劍光霎時翻滾開來,烏壓壓向白板撲去,卻是嶽不群施展開朝陽一氣劍。
劍光閃閃的朝陽一氣劍,由君子劍施展,卻給人如烏雲壓頂城欲摧之感,沉重的壓迫感正面襲來,白板身後四人不由退了一步,均臉現驚訝,對視無言。
白板的感覺比四人更甚,嶽不群劍法即快又重,大氣磅礴,凌厲異常,極難抵擋,又鬥了半柱香功夫,白板已感覺手腕隱隱發麻,內心暗驚有意退走。
只聽嶽不群一聲「著!」
白板極力揮動彎刀,想要避開嶽不群長劍,卻感到小指一痛,差點把彎刀丟下,心神大震,一個後翻,又急速向後縱去,遠遠喊道:「華山掌門果然名不虛傳,白板領教了,斷指之痛,必有回報。」
那四人看白板已逃,不敢再停留,急忙縱身跟去,眨眼間消失在山寨後面。
嶽不群止住欲追擊的眾人,吩咐收尋劉得樂一家人,信步向山寨大堂走去。
黃不韜跟著低聲道:「掌門,看出是哪派的人麽?」
「你看那幾人劍法大開大合,雖一式嵩山劍法未露,可底子跑不了,況且,這青海白板煞星與左冷禪私下交好,以為我們華山不知麽?」嶽不群輕輕一笑道。
「嵩山派?遲早有他好看的!」
黃不韜惡狠狠罵道,華山把五嶽盟主讓於嵩山派,他嵩山派不但不感激,居然暗算華山,簡直就是恩將仇報。
幾個內門弟子也一臉氣憤,紛紛怒罵。
在他們的心裡,嵩山派還是那個跟隨在華山身後的小弟,還沒有五嶽盟主嵩山派的觀念。
被小弟捅了一刀,傷口自然更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