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風駕馭著雲朵,順著風力慢慢飄向一圈小小的島礁。
雲朵被風吹得緩慢改變形狀,進入島礁百裡距離的時候,已經由一大團,變化成半月形狀,似對著島礁懷抱過去一樣。
這片島礁,是秋明島南邊的一個哨位,負責監控附近幾百裡的動靜。
因為嶽不群的慎重,他們這個小隊,一直沒有出手,而是靜靜在外圍觀察,在東南西北四處,找出了六個這樣的哨位。
約定攻擊的時間也到了,嶽不群沒有安排屬下去獵殺信使和運輸輜重的人員,反而確定了擊殺哨衛的策略。
因為絕神陣的運作,厲風依舊沒有被島礁裡的哨衛發現,輕輕吸了口氣,神識一閃而出,瞬間籠罩了整個島礁,一個裡許大小的護山陣法顯露在眼前。
護山陣法瞬間就作出了反應,熒光流動,開始運轉。
厲風躍出雲朵,蓄勢已久的飛劍,閃電般劈下。
劍修的飛劍,其凌厲程度遠超普通飛劍,速度亦快,隻一息就降臨護山陣法之上。
護山陣法剛剛運轉起來,威能還沒有全部發揮,就被飛劍嗤啦一聲,劈開了一個大口子。
飛劍還在繼續破壞這個護山陣法,裡面升起一塊靈盾,擋住了缺口,抵住了飛劍的繼續侵進。
「三個!」
護山陣法破開的一瞬間,裡面的大概情況,就顯露在厲風的神識之下。
這個哨位除了正常的守衛外,還有兩個築基初期的修士隱藏其中。
秋明島的李彪果然是個狡猾的傢夥呀!
居然在這裡安排了三個築基初期的修士,憑藉著護山陣法,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即便拚了老命,短時間也別想拿下這裡。
而只要在這裡稍稍滯留一陣,附近的守衛就會得到消息一擁而上,亂刀砍死襲擊者。
「轟……」
譚嘉園的銅錘突然從雲層中轟擊了出去,眨眼間飛到了護山陣法的近旁,猛地發出一聲爆炸聲響,銅錘瞬間加速三成,正正砸在剛要癒合的護山陣法上。
譚嘉園的銅錘力量,遠較厲風的飛劍要沉重許多,力量不可比擬,隻一錘,就把護山陣法轟得搖搖欲墜,裡面的陣盤破碎了幾個,露出一個巨大的防禦缺口。
「兩個築基中期高手!」
操縱護山陣法的三個築基初期修士大驚失色,驚叫了起來。
一個馭使盾牌抵禦厲風的飛劍,一個祭出飛刀劈向銅錘,另一個急忙加大靈力輸出,想要把斷裂的陣法通道勾連起來。
只要陣法還在,他們就有希望在兩個實力恐怖的築基中期高手的攻擊中存活下來,一旦失去了陣法的遮掩和加持,他們三個恐怕都活不過十息。
因此,雖然知道同僚的盾牌和飛刀,擋不住對方的飛劍與銅錘,但第三個哨衛,依舊不管不顧,瘋狂輸出靈力去修復護山陣法。
只要護山陣法正常運轉,這兩件築基中期修士禦使的靈器,就會受到陣法的影響,威能必定大減,能否正常禦使都是問題,退出陣法範圍,從外面進行攻擊是必然的。
築基中期的修士,神識力量雖然比築基初期修士強大,但依舊會受到陣法的限制和影響,靈器殺入陣法內部,很容易被人切斷神識聯繫。
能修鍊到築基期的修士,都是心志堅定之輩,三人瞬間都知道了自己最應該做的事。
禦盾的修士,被厲風飛劍凌厲的劍氣刺激得渾身戰慄,隻覺得周身刺痛,如同被人千刀萬剮一般,卻依舊瞪大雙眼,把全身靈力輸了出去,支撐著搖搖欲墜的靈盾。
那馭使飛刀的修士,在飛刀一接觸到銅錘的時候,就渾身大震,口中不斷噴出鮮血,形容如同厲鬼一般,蒼白而扭曲。
築基初期修士的實力,與築基中期修士相比,實在差別有些大,隻一擊,兩個築基初期修士就同時受傷。
東極島發動的這次襲擊,狂暴而突然,即便長春島這麼已經做了各種準備和預案嗎,但一接觸,三個哨衛的性命,就危在旦夕。
一柄飛劍突然從銅錘後面跳躍了出來,在三個哨衛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劍刺穿了專心維持陣法運轉的修士的頭顱,瞬間把他殺死,陣法頓時停滯了下來。
「啊……」
另外兩個修士亡魂大冒,不管不顧再次祭出靈器,想要防禦新出現的飛劍。
厲風的飛劍突然光華大作,劍光鋪天蓋地,瞬間把對方的盾牌淹沒,同時也淹沒了盾牌的主人。
譚嘉園哼了一聲,銅錘一旋,就把飛刀擊開,帶著無窮力量,轟然砸下,把那修士砸成肉末。
三個築基中期修士,偷襲三個築基初期修士,隻用了三息的時間,就大功告成。
梅泉的飛劍一轉,就把這個護山陣法破壞乾淨,順便收取了六七十個陣盤,其他一些埋藏得比較深的陣盤就只能放棄。
三人又用了三息的時間,收取了戰利品儲物戒,焚燒了屍體,才駕馭著雲朵,快速離開了現場。
小半刻鐘後,李彪帶著幾個手下趕到現場,看著殘破的島礁緊皺眉頭。
「光輝,你去看看!」
韋光輝降落在島礁上,在四處轉了一圈,仔細查看了一番,回到李彪的身邊。
「至少是兩個築基中期修士,應該使用了某種掩飾身跡的異寶,潛近了護山陣法,突然發動襲擊。」
「護山陣法沒能完全運轉,對方趁勢殺進陣內,在幾息的時間內,就把三個哨衛殺死!」
「高手,頂尖的築基中期高手!」
「攻擊突然而兇猛,狠辣至極!」
李彪陰沉著臉,這第一次交手,就讓他損失了三個手下,讓他顏面大失。
長春島安排在秋明島的防禦力量,只有三十來人,一下被人消滅了一成,讓他的防禦安排,也有些捉襟見肘了。
一個築基初期修士,憑藉陣法可以抵禦一個築基中期修士的進攻。
他安排三個藏身裡面,就是要拖住對方,爭取到合圍的時間。
可對方實力強勁,卻依舊小心翼翼,兩個頂尖的築基中期高手一起偷襲,破壞了他的打算。
「對方已經看出我們的意圖,我們現在該如何?」
韋光輝有些憤怒,狠狠看了四處一眼,這裡周圍數百裡都沒有人煙,但要藏幾個人,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他們來得遲了些許,是因為這幾天,他們的大部分力量,都關注在經過這片海域的信使、輜重護送人員的身上。
那些人才是戰爭中必須截殺及破壞的目標。
也不知對方的腦子如何想的,居然偷襲他們的哨衛,卻放過了今天經過的幾個信使和輜重隊。
這就讓他們有些為難了!
每天都有信使和輜重通過他們的防禦範圍,他們必須去護衛。
可這樣一來,對方就可以放心殺戮他們的哨衛,甚至殺入秋明島,把秋明島裡的資源劫掠一空。
如此一來,信使和輜重也不敢走這邊了,他們這些秋明島的防禦力量,就失去存在的意義了!
怎麼辦?
眾人都是修鍊了數十上百年的人,都想到了這個問題,皆看向鎮守使李彪。
李彪也覺得頭痛,哼了一聲,說道:「各地哨衛不變,加強警戒。」
「把埋伏在外面的弟兄們都撤回來,重新安排任務!」
「那些東極島的耳目,都給我殺了!」
……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