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易沖長劍往下一挑,右邊軟鞭被甩到左邊,兩條軟鞭瞬間纏在一起。
令狐易沖箭步向前一衝,合劍撲向那中年婦人,那婦人極為兇悍,厲喝一聲,立定腳跟,一步不讓,雙刀齊出,連片的刀光劈向令狐易沖的長劍。
令狐易沖剎那間連出幾劍,均被那婦人雙刀封住,眼看兩個鏈子錘就要砸到,只見令狐易衝突然平平倒下,兩隻鏈錘呼嘯而過。
那女子剛費盡全力才擋住令狐易沖快劍,正是雙手酸軟時,雙錘已砸到,嚇得亡魂大冒,雙刀齊出,橫住身前。
兩個使錘的漢子,突然沒了令狐易沖身影,眼看鎚子要砸到自己同伴,忙極力收錘,卻已慢了,雙錘狠狠砸中年婦人雙刀上,把她雙刀砸斷,稍改了方向,繼續砸在婦人雙肩,中年婦人慘叫著向後倒去。
令狐易沖猛然躍去,長劍在一鏈錘上一挑,那鏈錘猛然加速,砸向持鏈之人,身形一閃,跟著鏈錘來到另一持鏈漢子身前,長劍一伸,從鏈錘下方刺出,那人剛甩鏈穩住鏈錘,剛想攔截,腹中一痛,已被令狐易沖長劍刺穿。
上百正道弟子,反身圍住那青衣女子下屬,一陣猛殺,五六個人瞬間斃命,那幫人自知不敵,飛快向著魔教大隊靠攏,嘴裡大叫幫忙。
魔教那精瘦漢子,正要喝止,卻已來不及,雙方百多人霎時間就混戰在一塊。
那數十人得到支援,歡聲大叫,突然奮起,連殺正道數人,反過來壓著正道人士打。
前面還站著的兩百多正道,見己方人少失利,又躍出百多人,加入戰場。
一時間,小亭前面血肉橫飛,魔教這邊被打得節節後退,更多魔教徒雖沒得到命令,也隻得出手反擊,再不出手,正道的刀劍就劈了過來。
精瘦漢子氣得哇哇大叫,本來好好的局面,正魔兩邊實力均衡,正是對付叛徒向問天的好時機,不想被後面這些黑道附庸蠢貨給破壞了。
他受命出來,就是要抓捕向問天,至於對付正教,誰愛對付誰去,不關他的事。
可這一切,全部給攪亂了。
正道這邊也反應過來,後面來的這幫人是魔教的黑道附庸,又恨其偷襲,下手毫不留情。
越來越多人跑了過去,被前面擋住了,紛紛掏出暗器,揚手打出。
一時間,鐵蒺藜、飛鏢、鐵錐、短刀,手斧……飛了過來,打死十幾個魔教徒。
那兩個女子在還沒開打的時候就遠遠避開,正道之人見是兩個女子,雖有些懷疑,但見其等沒有出手,遂不再理會,一心對付大隊魔教教徒。
令狐易沖早已深陷魔教重圍,卻如閑庭信步,身子左一晃,刺倒一個,右一閃,又刺倒一個,把魔教內線拉扯得亂七八糟,前面與正道人士對戰的魔教徒,都不能安心,不時回頭戒備身後。
魔教精瘦漢子大吼:「圍住那小子,不要讓他亂跑。」
令狐易沖聽到吼叫,抬頭看向精瘦漢子,高興地大叫:「魔頭,過來受死!」提劍向那魔教精瘦漢子殺去。
精瘦漢子周圍魔教徒不敢閃避,刀槍齊出,攻向令狐易沖全身上下。
令狐易沖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長劍一揮,盪開身前刀槍,向前一衝,長劍連刺,霎時刺殺了五六人,殺出空隙,大步向那魔教漢子殺去。
後面的魔教徒寸步不讓,大聲叫喚,「攔住他,長老命令攔住他!」
魔教徒悍不畏死,紛紛圍了上來,再次把缺口堵上,數十支刀劍槍矛齊齊攢刺令狐易沖。
令狐易沖屏氣凝神,長劍瞬間擊出數十劍,全部點在刀劍槍矛力道最弱處,把數十支刀劍槍矛齊齊盪開,長劍左右連劈,把身前七八人盡數劈死,大步跨出包圍圈。
正道這邊隻留下了數十人,其餘全部加入戰場,那數十人看見令狐易衝殺出重圍,更是佩服他的好武功,大聲叫好。
「少俠好武功!好劍法!」
樂厚身邊一個嵩山弟子,曾參與了抓捕衡山劉正風,見過令狐易沖,以為師叔不知,在樂厚身邊說道:「那小子是華山派的令狐易沖!」
旁邊眾人一聽,原來這個就是前些時候聲名遠揚的華山弟子令狐易沖,更是大感興奮,喊道:
「華山派好劍法!」
「令狐少俠好武功!」
樂厚臉色陰沉,瞪了那弟子一眼,這混蛋沒點眼色,白白幫華山派揚名。
這次嵩山派在華山身上吃了大虧,掌門師兄重傷而回,最受打擊的,就是他們幾個嵩山高層。
現在嵩山派的事務,不過是按掌門之前的交代慣性執行,以後如何與華山相處,要等掌門師兄療傷出關後再定。
但不管如何,此時卻不宜與華山派翻臉,樂厚也不想與華山派接觸,以免引發其他事故。
青城派侯人英站在後面,也滿臉不自在,他早已認出令狐易沖,雖令狐易沖此刻鬍子拉碴,但那挺直的腰板身形,早已深深刻在侯人英腦海。
要知道,就是這個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年輕人,一舉擊敗了他敬如神明的師傅,完全顛覆了他對華山派的印象,現在整個青城派,見到華山弟子都繞著走。
當時在衡山,本已進入了衡山城的師傅,聽說有幾個華山弟子也要參加劉正風金盆洗手宴,可是轉身就走,毫不停留,還是侯人英去給劉正風解釋道歉的。
幾個喊完的正派高手,突然感到身邊安靜了下來,有些奇怪,轉頭看去,見嵩山派和青城派的人均臉色陰沉,才記起這兩派,可都是在這個華山派弟子面前折了面子。
特別是嵩山派丁勉,一個五嶽劍派的師叔,被師侄輩的比劍擊敗,真是丟了大臉了,不由都訕訕一笑,閉口不言。
樂厚哼了一聲,不在理會後面,大步向亭子走去,沉聲道:「向問天,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一輩子給魔教賣命,卻像條狗一樣被踢了出來,真是報應不爽呀!」
他心裡有氣,嘴上也惡毒起來,像是要把心中的惡氣盡數發作在向問天身上。
向問天眼中凶光一閃,斜眼看著樂厚,笑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有資格在我面前說話?」
樂厚大怒,暴喝一聲,搶進小亭,肥厚的雙掌一伸,向向問天擊去。
令狐易沖躍出包圍圈,身形一閃,躍到那魔教長老身前,長劍急刺。
劍還未出盡,左右兩邊閃電般刺出四條長槍,攻向令狐易沖左右胸腹,令狐易沖身形一頓,長劍連揮,把四條長槍擋開。
身形剛剛停穩,四隻八角銅錘就砸了過來,令狐易衝出劍如電,長劍在中間兩個銅錘上一撥,銅錘偏開,撞向另一個銅錘,使錘的兩人雙臂巨震,一時間竟無力再攻。
令狐易沖剛打開身前通道,又是四條長槍攢刺過來,剛出劍格擋,左右又是四個槍頭冒出,封死了令狐易沖前面左右所有路線。
令狐易沖雙眼一眯,低喝一聲,手中長劍一閃,八條長槍紛紛落地,八個魔教兇徒慘叫著,握住右腕不斷後退,八人右掌鮮血直噴,竟在不容間發之間,被令狐易沖幾乎同時刺穿了手掌。
正派未參戰諸人,均長吸一口冷氣,如此劍法,當真神乎其技,令人嘆為觀止。
華山劍法,確實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