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健申揚帶著一百五十個幫丁,乘著三艘戰艦跨海而至,殺氣騰騰進入雲台防務所。
雲台五百壯丁早已匯齊,刀槍齊備,箭弩拔張,被孟易柱如臂使指般操練陣型,陣陣喊殺之聲傳遍雲台,居民皆按戒嚴令緊守鎮區,忙而不亂,嚴陣以待。
流水般的情報不斷傳來,第五日,生番出山,正正對著雲台而來,將行經孟易柱親自選定的二號交戰區。
此處為新伐之地,距雲台最東邊水田五裡,長寬約三裡長短,其中大樹良材已被砍伐,剩餘雜草灌木被焚燒一空,大雨過後,留下一片灰黑地皮,除個別未燃燒乾凈的黑黑樹榦,一眼望去開闊無比,正是交戰好場所。
當晚下半夜,飽睡了一天的八百壯丁人魚貫而出,摸黑到達目的地,在林子邊埋伏了下來。
孟易柱的作戰計劃非常簡單,就是穩固防線,兩側包抄,最後作一口袋收口。
三百人佔據西邊,作為抵禦生番衝擊的主力,需把兩千生番死死攔在陣線上。
一百五十人在北邊樹林中埋伏,由申揚指揮,在主戰線激戰時包抄出擊生番北側。
一百五十人在南邊樹林中埋伏,由孟小明指揮,在主戰線激戰時包抄出擊生番南側。
一經交戰,楊健就要帶來剩餘的兩百人,繞行東邊,堵住生番退路,達到圍殲來犯生番的目的。
林耀華和孟易柱一起,隨著大隊守在西邊樹林中,靜待來敵。
第二天中午,東邊山林中開始出現番人身影,不一會兒,兩千多生番湧入了林中空地,嘰嘰咕咕的鳥語亂鬨哄傳來。
一個個生番身裹毛皮破布,頭髮亂糟糟的,神情興奮,像過節似的,拿著木棍長矛、石斧竹箭毫無戒備進入了埋伏圈。
孟易柱活動活動腰肢,罵道:「這些該死的東西,終於來了,林副堂主,開始了吧!」
林耀華笑道:「就看孟所長大展神威了,一戰功成。」
孟易柱道:「這是殺雞用牛刀了,一個時辰幹完活,剛好回家吃晚飯。」
轉頭就變得一副殺氣騰騰樣子,對著四周靜待的壯丁喝道:「林外列陣!」
三百個壯丁開始慢慢走出樹林,來到空地上,緩步向前,行走間開始列隊,一百人一列,排了三列,整整齊齊向對方壓去。
已至空地中段的生番,見有人從林中出來,都停下腳步,後面生番還在向前,被前面戰立的人擋住前路,推推搡搡的,叫罵聲一片,好一會才全面停了下來,驚疑不定看著前面整齊劃一的漢人。
過了一會兒,看到三百多人全部湧出,後面不再有人,生番們又大笑起來,嘰嘰咕咕指著漢人大聲說笑。
李安在林耀華旁邊翻譯道:「生番們笑我等人少愚蠢,送死來了。」
凝神聽了會,又道:「說我等衣裳漂亮,要搶了回去。」
孟易柱獰笑一聲,見距生番半裡遠,高聲喝道:「止步!對齊!」
三列隊伍聞言停步,對齊左右。
「一列下矛!」
第一排長矛手,放下肩中粗大的長矛,持在手中,冷冷看著前面的生番。
「刀盾手上前!」
第二列刀盾手左盾右刀,走到長矛手身側後方。
「弓箭手準備!」
第三排弓箭手,紛紛取下長弓,打開箭筒,站到離前面兩排兩丈遠的地方,錯開位置,抽出羽箭,虛搭在弓弦上,側身對著生番。
十幾個華山內外門弟子,跟著弓箭手身後,也紛紛取出配弓,輕鬆對著生番。
兩千多生番好奇看著三百多整整齊齊的漢人,隨著一番動作,竟散發出一股蕭殺氣勢,譏笑聲慢慢小了,驚疑之色再次出現在臉上。
或許見士氣有所低落,生番中一個身高五尺四左右的兇惡大漢,大吼一聲,嘰嘰咕咕喊了一通,顯然在作戰起動員。
李安咬牙切齒道:「生番說,殺人最多的,可以先挑十個婆娘,取十家人的財富。」
林耀華哼了一聲,擺擺手,示意李安不用在翻譯,懶得聽生番的癡心妄想。
那些生番們又興奮起來,大漢見士氣提升,手臂一揮,生番們哇哇叫嚷著,沖向漢人戰陣。
「一排下蹲,二排護衛。」
孟易柱大喊一聲,他內功已經修鍊至華山心法第九層,造詣不凡,聲音遠遠傳去,傳遍整個戰列線。
一排長矛手持矛蹲在地上,刀盾手上前,舉盾斜斜護住兩人頭頂。
「弓箭手準備!」
孟易柱估算著生番距離,待到八十步左右,大喝一聲。
「放箭!」
早已等待多時的弓箭手,緩緩拉開長弓,手指一松,一百支長箭越過前面壯丁頭頂,劃過一道美妙的弧度,急速落下。
生番剛衝過八十步線,瞬間被射翻二三十人,這些人倒在地上,抓著插在身上的羽箭大聲慘叫,不敢動彈,有些被射中要害的,抽搐幾下慢慢死去。
其餘生番毫不理會,依舊前沖,又二十步,第二輪箭雨再次降臨,射翻了近四十人。
生番依舊兇悍,大呼小喝繼續向前衝來,近四十步時,又挨了一輪箭雨,五十多生番倒地。
此刻生番弓箭手也紛紛搭弓射箭,數百支雜亂無章的箭枝射向漢軍,兩百多壯丁兩兩擠在一起,躲在兩尺多寬的盾牌下,不斷有呼痛聲傳出,但陣線絲毫未亂,中箭的壯丁也堅持站在陣線上。
「長矛手起立,準備接戰。」
孟易柱見生番已衝到三十步附近,大聲喝道,刀盾手則退到長矛手身側。
剛一站定,一百隻利箭從長矛手中間閃電穿過,沖在最前面的七八十個生番被射翻在地。
「弓箭手退防兩翼!」
一百弓箭手分成兩組,跑到長矛手兩側,各組成三個射擊線,盯住長矛手兩翼衝來的生番。
林耀華帶著十幾個內外門弟子,進入剛才弓箭手位置,開始直射狂奔到眼前的生番。
孟易柱大喝一聲:「準備接戰!」
長矛手齊喝一聲,身體微蹲,長矛指住正前方,用力一刺,刺翻了數十個生番。
有十幾個身手靈活的生番,看見長矛刺來,委身向前一滾,躲過長矛,剛要起身向前,一把把長刀迎面劈下,把生番砍到在地,刀盾手一擊的得手,馬上退後,蹲在長矛之下,護住長矛手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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