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滿漳幾人商量好八月八號出海,大家分頭各去準備。
陸嶴食量太大,重點準備食物。
除此之外,他還特地準備了五副不同規格的魚竿,用於出海時海釣。
臨出海前,陸嶴邀請宋州來家裡吃火鍋。
宋州最近都比較忙,陸嶴好幾天沒見到他,再見他時,見他還是那副清風朗月的模樣,不由問:「最近都比較忙麽?」
「還行,夏季妖物活動頻繁,雜事比較多。」
陸嶴極少聽他說工作的事情,「妖物活動會分季節?」
「會,許多妖物都喜歡夏秋出來活動,冬春一般蟄伏。」宋州道,「每年我們夏秋都會忙一些。」
陸嶴隔著火鍋氤氳的水汽,「那豈不是要加班?」
「偶爾。」
「哦。」陸嶴頓了頓,看著他問,「需要幫忙麽?」
宋州眼睛彎起來,「不用。」
陸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兩人吃了頓火鍋,陸嶴請宋州這幾天有空過來幫忙看一下鵝。
宋州溫和應了,出門告辭。
陸嶴回屋收拾行李,很早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林大武開車過來接他們。
他們租的船在隆鄉碼頭,要趕去那邊上船。
陸嶴家在最裡面,他上車時,車上就林大武一個。
他坐到副駕駛座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林冠晨身體怎麼樣了?」
林大武樣子看著老了點,精神卻還不錯,尤其剪短了頭髮,看著很是利落。
聽見陸嶴問,他道:「好多了,醫生說基本不會有後遺症,再養養,不耽誤他下學期開學。」
「醫保報銷得多嗎?」
「還行,最後下來,花了十二萬左右。」林大武道,「錢財乃身外之物嘛,人平安就好。」
沒等陸嶴問,他主動說道:「晨晨女朋友也好,基本沒什麼事。我們兩家說好了,等他們畢業了就結婚。」
當初女生摔進海裡,林冠晨能豁出命去救人,女生跟她家人都看在眼裡,對他人品挺滿意。
林冠晨現在算是因禍得福,一舉解決了人生大事。
林大武心情很好,眼裡的笑意一直沒下去,「昨晚晨晨還跟我說,等他好一點了,他一定要過來向你道謝,謝謝你救了他們兩個。」
陸嶴道:「不用客氣。」
「噯,救命之恩,哪裡能不記在心裡。」林大武笑,「要不是你還年輕,我都想讓晨晨認你當乾爹,以後好好孝敬你。」
陸嶴眼裡也浮現了笑意,「這倒不必了。」
「哈哈哈哈,我也就說說。讓他認你當叔吧?以後逢年過節過來看你。也借一借你的福氣,庇一庇他。」
「這侄子太大了。」陸嶴道,「還是算了。」
「也行,你說了算。對了,譚屋村那山,我正去給你說,說到三十八塊一畝行不?」
「嗯?」陸嶴轉頭看他,「能說到三十八一畝?」
「行啊。我原本想給你說到三十六一畝,那邊怎麼也不願意鬆口了,三十八倒是行,你要是要,他們去鎮上跑關係。」
譚屋村的人剛開始開價的時候開的是五十五塊,現在能還價還到三十八塊,一畝地便宜十七塊,實屬意外驚喜。
陸嶴問:「譚屋村的人會不會有意見?」
「意見倒不至於,你說要包山之後這麼久都沒音信,他們自己都慌了,正想找人來說和。三十八一畝價錢確實不算高,不過相當於天上掉下來的錢,很多人嘟囔兩句,也就過去了。」
陸嶴想了想,「不急,我先出海,回來再說這事。這事麻煩你了。」
「哈哈哈哈好,再晾他們一陣子,我看能不能給你講到三十六塊。」
陸嶴再次謝過他。
車很快開進林屋村,林滿漳他們都提著行李等在村口。
林大武停了車,打開後備箱給他們放行李。
林滿漳一眼就看到後備箱那兩袋半人高的行李,「陸嶴,這兩袋行李不會都是你的吧?」
「嗯,怎麼?」
「這也太多了吧?我們就出海一個星期,不知道的看你這架勢,還以為你要搬家呢。裡面鼓鼓囊囊硬邦邦的都是什麼啊?」
「一些菜跟肉。」
林滿漳輕拍了一下林貢商的背,「趕緊放行李,還走不走了?」
「走走走。」林貢商說著最後摸了袋子一把,嘴裡驚嘆,一邊往車上鑽一邊驚嘆,「裡面的菜該不會都是生的吧?我們帶點調料,出海現撈現吃就行,這也太麻煩了。」
陸嶴轉頭看他,「你不吃?」
「吃!」林貢商嘿嘿笑,「我也就嚷嚷兩句嘛。」
說話功夫,譚君昊跟著上車,對上陸嶴的視線,他不自在地躲了一下。
林貢商跟他們私下說了陸嶴跟林棲岩是gay的事情。
其他人還好,譚君昊有點接受不了,每次相處都不太自在。
陸嶴跟林棲岩都沒強求,就當沒發現。
林棲岩挨著林貢商坐,林滿漳坐他另一邊。
林貴孝跟譚君昊則去最後那排座椅坐。
林大武加快速度,直接送他們到隆鄉碼頭。
牛德宇知道他們要出海,特地出來請他們吃早餐。
餐桌上,牛德宇笑,「大家一帆風順,等回來了,我再請你們吃飯。」
林滿漳道:「到時候找你賣魚。」
「行啊,我一定出好價錢。」牛德宇的笑容更深了些,「那祝你們魚獲多多!」
吃完早餐,林滿漳親自檢查過船上的淡水、菜肉、柴油等,才去船長室緩緩開船。
他們租這條漁船,租金一天六百塊,計劃八號出發,十四號回航,什麼都沒做,先要花掉四千二百租金。
除了租金外,油費大概也要花幾千塊,再加上其他生活物資跟人工,這一趟出海,誰要是沒打到一萬塊以上的魚,這趟就要虧了。
船緩緩起航,大家站在甲板上,心情大多都期待又緊張。
陸嶴看四周的漁船。
現在已經上午十點多,碼頭上漁船不算多,數條快艇與釣艇遠遠避開他們這艘大船,往四面八方出發,船後面拖著條長長的水痕。
出了港口,他們的船漸漸加快,往外海開去。
今天天氣也很好,太陽曬得甲板發燙。
林貢商他們都躲在船艙裡,只有陸嶴跟林棲岩在甲板上。
陸嶴甩下魚鉤,進行流水釣。
林棲岩則拍一些素材。
他們船開得比較快,水花大了些,底下魚紛紛躲閃,哪怕陸嶴運氣逆天,收穫也一般。
釣了一上午,也就釣到幾條小雜魚,還不如天上盤旋著捕魚的海鳥收穫多。
路過跨海大橋時,林滿漳把船停下來。
他探頭出來徵求大家意見,「午飯就在這吃吧?大家下海抹點海蠣子青口上來?」
現在的海蠣子跟青口都很肥了,橋墩這邊平時沒什麼人過來,要是潛水下去摸,肯定收穫不菲。
大家都沒意見。
陸嶴伸手抹了一把臉,「魚護在哪?」
「這裡這裡!」林貢商屁顛屁顛將魚護遞過來,又遞上一個鐵鉤,「中午吃乾的還是喝稀的就靠你了。」
陸嶴懶得跟他鬥嘴,將魚護系在腰間,一個猛子鑽入海裡。
這邊水質一般,能見度也一般,不過還是能見到附著在橋墩上的大個海蠣子跟連串青口。
他直接手化龍爪幹活。
周圍幾個橋墩中陸續有人下水。
陸嶴側了下身,將龍爪擋在身前,繼續敲海蠣子。
橋墩很大,陸嶴繞著敲了一圈,敲到大半網袋海蠣子與海虹。
他往回遊,林棲岩忙伸手要過來拉他。
林貢商他們則還在水下跟海蠣子海虹艱難鬥爭。
陸嶴上了船,將頭髮往後拂,露出俊美的五官。
林棲岩忍不住對住他的臉連拍好幾張。
陸嶴看過來。
林棲岩忙道:「我自己收藏,保證不商用。」
說完他怕陸嶴硬要壓著他刪稿,忙一溜煙拎著魚護跑了,「中午吃清蒸的啊?」
「都行。」陸嶴擰一擰身上的水,去廁所裡換衣服。
衣服濕噠噠貼在身上很難受。
陸嶴盯著鏡子裡的鏡子,眼中暗綠光芒閃過,衣服上皮膚上無數小水珠被莫名力量牽引出來,變成水汽又凝結,劈劈啪啪地掉到地上,彷彿下了場雨。
幹掉的衣服十分容易就脫下來了,他用了半瓶礦泉水簡單沖洗了下身體,剩下半瓶洗了頭。
身上海水的痕跡沖刷完了,總算清爽多了。
他出去,林貢商他們也撈了海蠣子上來了。
橋墩下的海蠣子很大個,相應地,卻更不好敲,幾人連敲帶掰,好不容易也弄下小半袋,爬上船,都累得不想動。
陸嶴眯眼看癱在地上的林貢商一眼,「能不能吃乾的果然看我啊。」
林貢商從他那一眯眼裡看到了嘲笑,摸摸鼻子,忙沖正準備晚飯的林棲岩道:「林棲岩,我來幫忙刷海蠣子了!」
說著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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