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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佬又不做人了》第26章 圍棋PK,誰贏聽誰的
午後的小區有些安靜,顧野午睡醒來,聽到「汪汪」的狗叫聲忽遠忽近,翻身坐起,手掌搭在後頸,無意識摩挲了下,片刻後清醒了些。

聲音似乎是在門外響起的。

「汪汪——」

他踩著拖鞋來到玄關,又聽到兩聲犬吠,確認就是在門口,他微微耷拉著眼皮,伸手握住門把。

門鎖「哢噠」一聲打開。

門剛被推開,顧野就見到一龐然大物迎面撲來,他伸手去接,被撞得往後退了半步。白猊熱情得蹭來蹭去。

穩住白猊,顧野抬眼朝向門外。

白朮靜靜地站著,難得沒戴鴨舌帽,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小表情明顯頗為不爽。

「你這什麼眼神。」

顧野倏然低笑,往門框上一靠,鬆鬆散散地瞧她。

跟瞅情敵似的。

白朮擰著眉:「白猊為什麼會纏著你不放?」

原本是想帶白猊散步的,結果剛一出門,白猊就直接往隔壁奔,拉都拉不住,白朮懷疑顧野偷偷給白猊餵了迷魂藥。

「我該知道?」顧野訝然,旋即調侃,「還以為是你教的呢。」

「……」

白朮被他的不要臉噎了一下。

「別生氣了,又不搶你的狗。」伸手在她柔軟蓬鬆的頭髮上揉了一把,顧野無視她警告的眼神,隨意地問,「下午沒課?」

「嗯。」

「吃飯了嗎?」

「嗯。」

「還挺乖。」顧野笑笑。

「……」

沉默兩秒,白朮吹了聲口哨,轉身就走。

白猊念念不舍地圍著顧野轉了兩圈,隨後跟上白朮,一步三回頭。

停在門口,顧野看著白朮和白猊的背影,悶聲輕笑,頓了頓,他手一抬,抓著門想關上。

但是,餘光瞥見走來的一抹身影后,視線微微一頓。

停下了。

……

白朮沒走幾步,就見到從電梯裡走出來的即墨詔。

即墨詔穿著件白色短袖,衣服前面印著一個骷顱頭,手指勾著校服衣領,將校服搭在肩上,另一隻手放在褲兜裡。兩條大長腿閑散地走著,沒兩步就來到白朮跟前。

他比白朮高半個頭,閑閑地立著,居高臨下地打量白朮。

像是來找事的。

白朮問:「不上課?」

她跟即墨詔約的是晚上六點半。

現在是下午四點。

無所謂地挑眉,即墨詔嘴裡蹦出兩個字:「逃了。」

「哦。」

停頓一秒,白朮冷漠地給了回應。

她轉身回到家門口,用鑰匙開了門,同時回頭瞟向即墨詔,「進來。」

「……」

輕嘖一聲,即墨詔跟上。

他先進門,白朮想讓白猊進來,結果一回身,發現顧野不知何時出了門,在走廊裡跟白猊玩了起來。

白猊瞧見顧野就跟瞧見親爹似的,一點都沒有平時高冷孤傲的樣子。

「白猊。」

白朮叫了一聲。

白猊聽到了,又跑過來。

但是,顧野也緊跟在白猊身後,停在門前,懶懶開口:「我下午有時間,可以陪白猊玩兒。」

他的餘光往屋內一掃,瞧見少年的背影,眉梢微微一動。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算怎麼回事。

「哦。」

思忖須臾,白朮沒有拒絕。

*

客廳裡,顧野坐在沙發上,支著腿,坐姿閑散,隻手搭著沙發扶手,他間或將白猊叼過來的玩具飛盤扔出去,等著白猊接過後又叼回來。

視線偶爾透過書房敞開的門,看一看裡面的動靜。

書房裡。

「你坐那兒。」白朮指了指飄窗。

「哦。」

即墨詔淡淡應聲,走過去。

他是做了心理準備才來的。

不管White怎麼批評他的漫畫稿,哪怕是搬來世上最惡毒的語言,他都不會向White妥協。

往飄窗邊緣一坐,即墨詔抬起一條腿踩在上面,然後,他看著白朮從書桌櫃子裡找出一個——

艸。

一個摺疊棋盤,以及兩盒圍棋棋子。

即墨詔:「……」

他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白朮拿著棋盤和棋子走過來,將其放到飄窗上。

「你想幹嘛?」

即墨詔緊緊皺眉,嗓音冷了幾分。

他簡直懷疑White有可能是他媽派來的臥底。

「下圍棋,」又拿了兩瓶汽水過來,白朮扔給他一瓶,在他對面坐下,慢條斯理道,「你要是輸了,漫畫的事,全聽我的。」

即墨詔懷疑白朮在做夢,「我不可能輸。」

「哦,」白朮擰開汽水瓶蓋,捧著喝了一口,無所謂地叮囑,「那你就好好下。」

「……」

這種遊刃有餘的口吻實在太討嫌了。

抬手揉了揉腮幫子,即墨詔強忍著離開的衝動,張口:「你——」

「等一下。」

似乎忽然想到什麼,白朮打斷他,走下飄窗。

正當即墨詔以為她有要緊事時,卻發現她去客廳裡轉了一圈,再次現身時手裡拿了一把摺扇。

怔然了下,即墨詔嘴角微抽:「你拿摺扇做什麼?」

「你們棋手不都拿嗎?」白朮反問,將摺扇『啪』地一下打開,露出用毛筆寫的『NO.1』,很有自信地說,「標配,挺酷。」

「……」

即墨詔一時不知該從哪裡開始吐槽。

要標配你倒是先買個正經棋盤!摺疊的玩具棋盤算怎麼回事!

而且你竟然在摺扇上寫什麼破NO.1!能不能有點內涵?!

還不如他的「戰無不勝」呢!

拿了標配摺扇,白朮又在即墨詔對面坐下,問:「你職業幾段?」

「五段。」

「讓我五子。」

懶懶掀起眼皮,即墨詔已經沒有跟她交流的慾望了,「十五子都行。」

「那倒不必。」

白朮的自信彷彿是銅牆鐵壁,從來不會動搖。

哪怕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個自成為職業棋手以來,從未有過敗績的天才棋手。

因為被讓子,白朮拿黑棋先行。

即墨詔心情煩躁,拿了白棋棋盒,打開,聞到一股廉價的塑料味兒,他吸了口氣,問:「你下過圍棋嗎?」

「這是第一次。」

「……」

這老畜生怕是活在夢裡。

三秒後。

即墨詔看著白朮以門外漢的姿勢拿棋子的動作,忍了忍,結果沒忍住,「你能不能好好拿棋子?」

白朮抬眸,改變拇指、食指、中指拿棋子的動作,換成中指食指夾棋子的姿勢,「這樣?」

「……」

即墨詔要暴走了。

見他氣得不想說話,白朮便默認了這個姿勢,只是因為執子姿勢不算標準,落子時有些不穩……

她每落一子,即墨詔臉色都要黑一分,恨不得將她的手剁了。

輪到即墨詔時,他提了口氣,煩躁地在棋盒裡抓了一顆白子,以標準的姿勢落下,落子時中指輕推,很穩。

白朮吹了聲口哨,「很帥。」

「……」即墨詔眼皮往上掀,瞧見白朮眼裡的肯定和笑意,微微一怔,心中情緒散了大半,隨後他道,「我贏了,一切以我意願為主。」

「可以。」

話音落卻的那一刻,白朮以標準姿勢執子。

「啪!」

黑子穩穩落到棋盤上,發出清脆聲響。

有那麼一瞬,即墨詔彷彿回到棋院,而他面對的,是一個真正的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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