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找人
要搞清楚這件事,徐吟叫來紀三娘。
上次在南源,她跟燕凌說夢見他母親遇到不好的事,他便把紀三娘安排到昭王妃身邊了。
「郡主。」紀三娘進門見禮。
因有昭王妃在,燕凌覺得叫夫人不容易分清,索性讓人稱呼她郡主。何況,國公夫人是因為嫁了他,郡主卻是她自己實打實的軍功掙來的,這是真正的榮耀。
徐吟含笑點頭,問她:「近來如何?你兩位義兄都去前線了,想必很是掛心。」
紀三娘稱是:「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怎麼樣,可惜我不能跟去。」隨後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郡主莫怪,我只是想念義兄,決不會怠慢差事。」
「無妨,你是何等樣人,難道我還不了解嗎?」徐吟說著,遞給她一封戰報,「此處提及你義兄,且看看吧。」
紀三娘接過,三下兩下看完,不由露出微笑,感激回道:「多謝郡主,前線寫信不易,總算叫我得知了他們的消息。」
徐吟點點頭,說道:「今日叫伱來,也是想問問母親的情況。」
紀三娘表示明白:「郡主請說。」
「我想知道母親這一年來,可有結下什麼仇家,單方面也算。」
紀三娘回想了一下,搖頭:「王妃與人為善,無論是那些貴夫人,還是下仆,又或者百姓,從來都是和和氣氣。」
這和徐吟想的一樣,她便接著問:「那柳太妃呢?」
紀三娘一愣:「您的意思是……」
「柳太妃對王妃如何?不要說表面的,你是行走江湖的人,自有看人的法子。」
紀三娘思索片刻,稟道:「郡主既然這麼說,那屬下就直言了。柳太妃對王妃過於親近,我反而覺得不太正常。」
「什麼叫不太正常?」
紀三娘細細分析:「柳太妃雖然身份高貴,但她現在的所有,可以算是王妃給的。屬下記得,偽帝沒篡位前,柳太妃執掌著先帝后宮的鳳印,可以說是有實無名的皇后。而王妃呢?昔日只是臣妻,如今卻主宰她的命運。落差如此之大,便是心性再好的人,都會覺得不是滋味。這體現到行動上,多半客氣有餘親近不足。」
徐吟贊同:「心裏感激是一回事,但多半也不想見她春風得意。」
「是。倘若二人關係極好,或許感情會戰勝這種心理,但據屬下所知,柳太妃與王妃只能算是舊識。」
徐吟若有所思。這話沒錯,和昭王妃交情好的大賢妃,而不是柳太妃。
紀三娘接著道:「屬下跟在王妃身邊,瞧著柳太妃與王妃相處,卻是親熱得毫無隔閡,甚至帶著點刻意。依屬下所見,只有心裏有所求的人,才會做出這種不合常理的行為。而柳太妃是先帝後妃,以後根本不會有別的前程,隻消與王妃保持不近不遠的關係即可,不需要討好。」
徐吟明白了,交代她:「王妃多年未曾回京,昔日故友都散得差不多了,柳太妃刻意相交,難免心生親近。你跟著王妃,要格外留心,若有什麼不對,立刻來報我。」
紀三娘應是:「郡主放心,屬下定然不負所託。」
問完這事,徐吟又叫來那幕僚:「我記得,柳太妃與王妃相認那天,有人調戲柳小姐,你們可查過了?」
那幕僚答道:「王爺寬宏大量,問明經過,確認沒出什麼事,就讓人放了。我們派人找了,並沒找到。」
「再接著找。」徐吟擰眉道,「就算大海撈針,也要去撈一撈。」
「是。」
除了燕凌這邊的人,徐吟也把文毅叫了來。他從前年開始留守京城,情報做得有聲有色。
雙方同時查,幾乎將整個京城翻過來,弄得紈絝們稀裡糊塗又心驚膽戰。
到底誰犯事了?怎麼這段時間稍微惹點小麻煩,金吾衛就上門。要讓他們知道,一定先把人扭送過去。還讓不讓人遊手好閒了?
如此大力搜查之下,終於在半個月後,有消息傳過來了。
「郡主請。」郊外的莊園裡,主事畢恭畢敬請徐吟坐下。
徐吟在屏風後面坐定:「帶人吧。」
「是。」
很快,一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被帶進來,滿臉驚恐。
「跪下!」主事一聲喝令,公子哥就被按下了,「說,那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這公子哥嚇得哆嗦:「官爺,我沒做什麼呀!那事不是已經翻篇了嗎?我連那姑娘的小手都沒摸過!」
主事冷笑:「還裝模作樣,誰與你說調戲姑娘的事?不老實點,是想嘗嘗上刑的滋味嗎?」
他也不客氣,直接讓人搬來了刑凳。
那公子哥看著一樣樣嚇人的刑具,幾乎要尿褲子了,叫道:「沒,我沒幹別的事啊!官爺,官爺手下留情!」
這人委實不經嚇,剛被安在刑凳上,就殺豬一樣叫起來:「官爺要我說什麼?我說就是了,不要打,我體弱多病,真的不能打啊!」
主事看他一副嚇破膽的樣子,根本沒有心理防線可言,也失了逼供的興緻,喝問:「那天晚上真是你第一次見那兩人?那裏可是天街,你家底子又不厚,哪來的膽氣在天街調戲良家?給我老實招來,否則就要吃苦頭了!」
公子哥膽怯地看了他一眼:「官爺,那位如今可是太妃娘娘……」
主事經驗豐富,他一開口就明白他想什麼,繼續冷笑:「她一個先帝太妃,日後都出不了宮,你以為還能找你算帳?」
公子哥被他點醒,頓時沒了顧慮,當即招供:「我說,我說!」
於是他竹筒倒豆子似的全倒了出來。
這位公子哥家裏就是尋常富戶,除夕前幾天,他去青樓花銷,把身上的銀兩灑了個乾淨,叫家裏痛打了一頓,也不給錢了。
大手大腳慣了的人,手裏頭沒錢可太難受了。就在他躑躅著不敢進青樓的時候,有人找上了他。
「一個男的,大概四十來歲,像是誰家的下仆,說讓我做一件事,事成就給我報酬。」
主事看了屏風一眼,拿出一幅畫像:「是他嗎?」
公子哥定睛一看,連連點頭:「是他!」
主事吐出一口氣,讓人帶他下去。
公子哥叫著:「沒事了吧?官爺,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門關上,主事將畫像遞進屏風:「郡主,果然如您所想。」
畫像上的人,正是柳太妃的車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