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關莞終於意識到，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他和鬱瑤……同居了。

可是……

「小鴨子？」關莞還是有些驚疑。

秦染看了她一眼，笑的無懈可擊：「見笑了，職業稱呼而已。」

關莞驀然驚呆在那裡，傻愣愣看著那隻坦蕩到過分的「小鴨子」眉眼溫柔卻以一個絕對強勢的姿態將鬱瑤護在臂彎，帶著她走出酒吧……

鬱瑤有些犯暈，卻還沒完全迷糊，隱約覺得秦染帶著她上了一輛格外寬敞的車子，她便是有些奇怪，含糊著問道：「誰的車。」

秦染讓她靠在自己胸口低聲道：「網約車。」

「網約車」司機神情無辜，一聲都不敢吭。

鬱瑤被帶回家，進了玄關後就直接順牆坐到換鞋凳上，正想掙扎著把鞋踢掉，就感覺到自己腳踝被捏住。

努力睜開眼，她就看到，秦染半蹲在她面前正在給她換鞋……他的動作極其自然，把她的高跟鞋拿掉，然後套上拖鞋。

這一瞬，鬱瑤竟是忽然覺得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觸動到了。

一整晚那種漂浮不定，只是世間過客的孤單失落的感覺，好像忽然間被這個人隔絕在外，她的心終與從半空緩緩落下……

「要不是隻小鴨子多好。」鬱瑤暗暗想著，接著又是啞然失笑。

她覺得自己明白為什麼原主會被騙了……饒是她這個知道會發生什麼的人，都有些忍不住想要沉浸在小鴨子營造出來的氛圍中。

他的一舉一動，每個眼神每個表情，都好像她對他來說，是世上最珍貴的寶貝……而不是建立在金錢關係上的金主！

這是多麼高的職業素養和業務能力啊，也難怪人家能成為一代鴨王！

鬱瑤自嘲失笑，搖搖晃晃起身就要回房間去。

就在這時，背後忽然響起聲音。

「姐姐……」

鬱瑤轉身，偏著頭看著他，然後就看到小鴨子上前一步。

「姐姐今天心情不好？」

秦染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乖巧，可莫名的，鬱瑤就是隱隱的覺得有些危險。

她頭還暈乎著，含糊著「唔」了聲就想離開，可下一瞬，她就眼前一花，就被秦染直接抵到牆上。

「為什麼心情不好……因為凌佑？」秦染字字輕柔，卻又像是躲在暗中伺機而動的毒蛇野獸在看著已經走進囚籠陷阱卻毫無所覺的小白兔。

鬱瑤皺眉搖頭：「沒有。」

秦染挑眉：「撒謊！」

鬱瑤咬牙推他：「放開我……上次說的話你忘了？要不要我現在就把你趕出去！」

秦染眼底閃過暗色，語調越發低了。

「姐姐，你上次說……會一直陪著我的。」

抬手輕輕拂過鬱瑤因為醉酒而格外殷紅的唇瓣，秦染低低出聲：「說過的話，就要算數……不然，是要受懲罰的。」

他的眼神越來越幽暗，緩緩附到鬱瑤耳邊，輕輕吻在她耳側：「瑤瑤，我拿出了平生都沒有過的理智和剋製對你，所以，別騙我，聽到沒？」

話音落下，他驀然低頭就吻了上去。

和以往溫柔的模樣截然相反，這個吻帶著鋪天蓋地的掠奪氣息，像是要把她嚼碎了吞到肚子裡去，要讓她整個人都染上他的氣息。

鬱瑤嗚嗚掙扎著，可秦染卻絲毫不為所動，一隻手強勢的禁錮在她腰側，另一隻手緊扣著她後頸，一邊野獸般掠奪著，一邊又安撫的輕輕揉捏著她的後頸，想讓她溫順下來，接納他的掠奪……

鬱瑤站都站不穩了，氣也喘不過來，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隻野獸按在爪下，頭頂便是利齒森森，再加上壓抑了一整晚的失落，她終於被欺負哭了。

秦染的眼中滿是幽暗光芒，直到看到被他的瘋狂近乎吞噬的小人兒眼角的淚痕……他的動作一頓，被嫉妒和強佔慾望吞噬的理智也緩緩回籠。

他的動作終於慢慢輕柔起來，最終，依依不捨的離開那香甜的唇瓣，又留戀的輕啄幾下後，他才啞聲開口。

「別哭了，乖。」

伸出去給她擦眼淚的手被毫不留情一把拍開……

鬱瑤委屈的打嗝兒：「你滾！」

秦染意猶未盡，卻又帶著些饜足之態，也不在意她的排斥，輕輕將她鬢角的碎發別到耳後，柔聲哄著：「別哭了，我就是被你氣到了……你以後不許再想別的男人，我就不欺負你，嗯？」

鬱瑤意識不清，卻下意識捍衛自己身為金主的尊嚴：「我愛想誰想誰，這是我的事，跟你有半毛錢關係？你……」

話沒說完，鬆鬆搭在她腰側的手驀然收緊。

鬱瑤下意識抬眼，就對上一雙格外幽暗危險的眼睛。

秦染抬手捏住她下巴：「繼續說，嗯？」

繼續說，他也就有理由繼續懲罰她……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