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賀走到一處包間門口，他咬牙深吸一口氣，砰的推開包間門。

鮮花似海，美輪美奐……地上鋪滿了花瓣，可是，裡面沒有人。

樓賀驀然神情一僵……他來晚了。

有些怔忪的後退兩步，一個人猝不及防撞到他身上，樓賀抬頭就看到是鬱瑤的助理。

助理也認得樓賀，有些猶豫的打招呼︰“傅少……”

“鬱瑤呢？”樓賀嗓音乾啞。

小玲悻悻道︰“剛下樓……”

所以是錯過了嗎，剛好錯過了嗎？

樓賀咬牙，下一瞬，轉身大步離開。

他按電梯下樓，出了電梯就衣角帶風朝外快步走去，剛走出飯店大門，就看到鬱瑤的身影。

樓賀咬牙大步沖了過去……

鬱瑤剛走到停車場，身後腳步聲襲來，然後就聽到隻果提醒她是樓賀。

鬱瑤下意識想要回頭，可還沒來得及動，胳膊一緊，直接就被一把拖到旁邊越野車後，砰的被抵到車身上。

樓賀看起來風塵僕僕又氣勢洶洶，直勾勾看著她，嘴唇動了動，開口，聲音卻一片嘶啞。

“你答應他了？”

樓賀眼楮泛紅︰“你能不能別那麼蠢，你到底喜歡他什麼？他就那麼好，讓你神魂顛倒沒有底線的容忍他的一切？”

像是終於忍無可忍一般，樓賀咬牙切齒︰“是誰當初說的好聽，只是喜歡，有自己的底線，你的底線在哪裡，啊？他想拋棄你就拋棄你，想欺騙你就欺騙你，在你生日宴上跟前女友鬧得滿城風雨……說幾句軟話，你就又妥協了？”

樓賀一字一頓︰“鬱瑤，我真他媽看不起你！”

“我們分手了。”

“你別想跟他結婚！想都別……”樓賀話沒說完，忽然意識到鬱瑤說了什麼，整個人猛地一僵。

他捏著鬱瑤肩膀的手指顫了顫，有些愣神︰“你剛說什麼？”

鬱瑤靜靜看著他。

樓賀喉結動了動，刷的放開鬱瑤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比較鎮定︰“哦，分手了，沒錯，該分手，你做得很好。”

樓賀視線飄忽，語調生硬︰“我就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人，不會無底線的退讓……”

鬱瑤面無表情看著他，涼涼道︰“別，我知道我很蠢，你看不起我。”

樓賀身形微僵，一時間滿心凌亂竟是找不到辦法圓回去，隻恨不得把一分鐘前的自己抽兩個大嘴巴。

鬱瑤瞥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可剛邁步，又被樓賀一把拽了回去。

“別走……”

樓賀看著鬱瑤沒有表情的臉，少見的有些悻悻然。

“我剛就是氣糊塗了，我太著急了，我以為你答應了他的求婚，所以氣得口不擇言，我錯了。”

鬱瑤挑眉︰“喲，拽哥居然還有道歉認錯的一天……”

她神情平靜，甚至眼中還隱帶促狹，樓賀這才意識到，她沒生氣，是故意看他吃癟。

想到自己剛剛的傻逼樣子，樓賀心裡有些羞惱，可看到鬱瑤戲謔的模樣，他又覺得像是在被一隻毛茸茸的爪子撓在心肺上，蠢蠢欲動不得安寧。

這一瞬，傅之雪之前教的什麼不著痕跡、潛移默化雲雲，盡數被拋至九霄雲外，樓賀有些控制不住，抬手握住鬱瑤的手。

對上鬱瑤頓時詫異的視線，他抿唇低聲一字一頓︰“我認錯，我以前對你凶巴巴，臉臭嘴臭，是我不好，以後，我會改的。”

鬱瑤和樓賀一直嬉笑鬥嘴慣了，忽然看到他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心裡隻覺得十分不自然。

再看到樓賀握著她的手的模樣，鬱瑤抿了抿唇，試探著問道︰“咱們兩個這麼熟了，你這樣……有沒有覺得有點尷尬？”

樓賀有些無奈︰“你絕對是史上第一號氣氛終結者。”

鬱瑤悻悻然︰“我就是覺得怪尷尬的……”

樓賀嘆氣︰“那你也只能先忍忍，總歸今天這些話我都是要說的。”

鬱瑤乾巴巴哦了聲︰“那你說……”

樓賀被她看著，嘴唇動了動，半晌，無奈扶額︰“被你攪得說不出口了。”

鬱瑤乾笑︰“說不出口就不說了，走吧走吧，我……”

她腳步剛邁出去，胳膊猛地一緊，下一瞬，整個人就被樓賀圈進懷裡。

抬頭，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見樓賀低頭靠近……唇上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

樓賀垂眸看著她，視線幽深，眼睫輕顫了顫，稍微分開一些，啞聲說︰“你要閉眼。”

鬱瑤嘴硬︰“你自己都沒閉，你……唔……”

話沒說完，原本淺嘗輒止的親吻驟然加深，她被樓賀抵在高高的越野車身上，有些發狠的親吻著……

半晌，直到兩人都氣息不穩，樓賀才稍微將她松開了些，眸色幽暗看著鬱瑤被吻到深紅的嘴唇，聲音嘶啞︰“還要我再說一次嗎？”

鬱瑤有些懷疑︰“你剛有說話嗎？”

樓賀眯眼，作勢再度低頭，鬱瑤大驚連忙伸手抵住︰“好好好，我領會了……”

樓賀靜靜看著她，鬱瑤卻覺得有些頭疼︰“那個，就是吧，我覺得我需要考慮一段時間。”

她認真說︰“我們太熟了，這樣子，總覺得有些奇怪的……有種監守自盜的感覺。”

隻果插話︰精闢！

鬱瑤︰你閉嘴。

隻果︰……

樓賀抿唇︰“有什麼奇怪的，你還和以前一樣就好。”

鬱瑤很懷疑︰“和以前一樣？那你叫聲姐姐。”

樓賀毫不遲疑︰“姐姐……”

說著視線忍不住從她眼楮下移，又要湊上來……

鬱瑤一把伸手抵住他︰“明明不一樣，你以前怎麼可能這麼聽話，也不會這麼……”

動不動就動嘴。

樓賀神情平靜︰“我說你可以和以前一樣，沒說我也會。”

鬱瑤吃驚︰“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管你當兄弟，你管我當對象，咱倆各論各的？”

她嘆氣︰“樓賀，你是不是跟傅之雪學壞了？”

樓賀皺眉，生硬開口︰“這種時候，不要說別的男人……”

鬱瑤氣笑了︰“這會兒倒是和以前一樣了，臉臭又不講理。”

樓賀微僵，抿了抿唇，低聲辯解︰“我沒有，我就是……太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