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問:“……你解釋一下。”
姜辰還沒回答,同樣看到戰鬥信息的白龍骨就開了口:“我知道了!”
孤問:“知道什麼?”
白龍骨:“知道boss是怎麼死的了!”
他簡直服了,“這種辦法你們也想得出來,怎麼發現的?”
姜辰道:“偶然。”
十個服,玩家的基數太大,什麼稀奇古怪的人和事都有,這設定早晚會被發現,所以他也就直接用了,順便實驗出對隊友也管用,挺好。
孤問沒打過隱藏副本,但不是傻子,聽他們一提就聯想到了副本首殺,想想boss都能被他們砸死,便覺得自己死得不冤了。
他們快速集合,開始去找那三人小隊。
片刻後,雙方在樹林裡成功相遇。
三人組不約而同地看向封印師,想到他剛才那個驚掉他們下巴的騷操作,一致決定先弄死他。
姜辰看一眼他們這個配置。
戰神、刺客、驅魔師……兩攻擊帶個輔助。
他於是定住快要衝到近前的戰神,轉身直奔脆皮的驅魔師,把對方的技能一封,就要一輪爆發將人帶走。
這時余光一掃,突然意識到後面沒有熟悉的身影跟著了。
往常他和方景行組隊打競技場,基本不需要說什麼,方景行就知道該怎麼做,不知不覺養成了他的習慣。
不過到底是帶過戰隊的人,他很快調整過來:“先秒驅魔師,孤問留控制技能,無縫接。”
白龍骨和孤問聞言跟上他,朝著驅魔師就過去了,聯手宰人。
五秒的封印效果結束,孤問緊隨其後放技能,再次把人控住,三個人的大招一起往下砸,驅魔師立刻扑街。
姜辰的技能冷卻好,再次定住血厚的戰神,帶著隊友奔向刺客。
不出五分鐘,他們乾淨利落地把這三人小隊團滅,比分變成3:0。
白龍骨讚道:“厲害!”
孤問也“嗯”了一聲。
他們一直都知道兩位大佬打副本和過劇情很牛-逼,但人機對戰和玩家間的PK畢竟不同,想一想,這好像還是他們第一次圍觀大佬的PK技術,也是第一次遇見高水平的攻擊系封印師,簡直是一封一個準。
幾人又將對方殺了一次團滅,6:0拿下這一局後,身為隊長的白龍骨便沒有繼續排。
他和孤問都更熱衷於打競技場,碰見高玩自然手癢,說道:“大佬,PK一把?”
姜辰道:“跟你們PK,沒成就感。”
孤問:“……”
白龍骨:“……”
有點想群毆。
話是如此,三人還是去開了一間房。
姜辰按著他們挨個摩擦了一頓,覺得沒什麼意思:“走吧。”
白龍骨沒過癮:“再打一局。”
姜辰便又挨個將他們摩擦了一頓,見他們還要打,這次沒再客氣,用了真實實力。
孤問和白龍骨一齊盯著他。
他們常年泡在競技場裡,是公認的高玩,但對上這封印師卻被虐得找不著北,即使他手裡有件神器,這也太可怕了點!
白龍骨壓著心裡的震撼:“大佬……為什麼你還是七段?”
競技場是有連勝機制的。
連勝得越多,積分漲得越快。
依這封印師的實力,去1V1的戰場一路連勝,很快就能升到十段天梯才對。
他想起某位暗冥師,問道:“隊友拖的後退?”
姜辰道:“打得少。”
白龍骨道:“你們不是每天都打競技場嗎?”
姜辰糾正:“是每天都來。”
他和方景行組在一起根本就是虐菜,打幾局他就沒興趣了,便去和方景行開房PK。
孤問和白龍骨都懂了。
想想外界的猜測,再看這封印師恐怖的技術,他們估摸暗冥是方景行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白龍骨好奇:“大佬是職業選手?”
姜辰道:“他們在打聯賽,能像我這麼有空?”
白龍骨問完那句也意識到了這事,點點頭,很有自知之明,沒再和他PK,而是又去了3V3的小團戰。
三個人打到八點半,白龍骨被幫會的人催著去打世界boss,臨走前看一眼隊友:“大佬去嗎?”
姜辰想了想,拒絕了。
世界boss每次都得百十來號人打,亂哄哄的,他去了也沒用。
二人目送白龍骨離開,相互對視。
姜辰道:“你們幫會連世界boss也不打?”
孤問道:“嗯,換2V2?”
姜辰道:“懶得虐菜。”
有可能被歸為“菜”的範疇的孤問看著他,沉默不語。
姜辰道:“你對單人賞金熟嗎?”
孤問道:“熟。”
姜辰帶著他來到賞金牆,接了最上面的單人任務,查看線索:在人跡罕至,鳥盡魚絕的埋骨山,有一位偷偷修煉禁咒的魔族,魯特。
他問道:“魯特在哪?”
孤問有點想看他打賞金牆,以“帶路”為名跟著他一道去了,中途聽他詢問魯特的特點,把攻略發給了他。
姜辰看了一路,等找到魯特,便輕輕鬆松弄死了他。
孤問看得極其沉默,半天才開口:“還往下打嗎?”
姜辰道:“打。”
孤問和他往回走,準備接著看。
二人都不是話多的人,彼此安靜,只能聽見遊戲的背景樂。
姜辰突然道:“你聽。”
孤問道:“什麼?”
姜辰道:“鳥叫。”
孤問看著他。
姜辰道:“這怪的線索寫的是人跡罕至,鳥盡魚絕。”
孤問道:“所以?”
姜辰道:“前段時間他們都在找鳥,你不知道?”
二人在這埋骨山上轉了一圈,結果連根鳥毛都沒見著,面面相覷。
姜辰拒不承認是自己沒事找事,一臉淡定:“我就是隨口一猜,走吧。”
孤問:“……”
經過這一耽誤,剩餘時間便不夠再打一個賞金任務了。
姜辰在主城轉了轉,還是覺得無聊,乾脆提前下線,收拾一下睡覺了。
他這邊睡得踏實,方景行那邊卻還在外面沒回去。
他在家裡吃了長壽麵,晚上還有一撥朋友的聚會,正和他們在一起玩。
只是往常都過得高高興興的生日會,這次卻提不起興致,只勉強維持住了男神的姿態。
逸心人來到他身邊坐下:“我怎麼感覺你今天心不在焉的?”
方景行的笑容無懈可擊:“有嗎?”
逸心人充耳不聞:“在想你家小可愛?”
他說道,“不就是分開一晚上嘛,明天就見著了。”
方景行嘆氣:“他之後都玩不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逸心人挑眉:“理由?”
方景行不答。
逸心人便不問了,說道:“所以你果然是因為你家小可愛才鬱悶的?”
方景行很坦然,給了他一個“嗯”。
逸心人雖然猜到了,但還是不可思議:“你見過他嗎,就要搞網戀?”
方景行道:“別問。”
逸心人壓不住八卦的心:“承顏知道嗎,他和承顏是怎麼回事?”
方景行道:“朋友。”
逸心人道:“你信?”
方景行道:“信。”
逸心人盯著他看兩眼,估摸可能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內-情,給他倒了杯酒:“來,乾了,一醉解千愁。”
方景行苦笑一下,和他碰杯,仰頭喝了。
不過他向來不會讓自己喝得太醉,覺得差不多便收住了,和朋友玩到零點,把車調成自動駕駛,回到了住處。
單身狗機器人迎了上來,手裡抱著一個盒子:“主人,有你的生日禮物。”
方景行不在意地“嗯”了聲,越過它上樓:“你拆吧。”
AI聽話地拆開,亦步亦趨跟著他:“是一件手工擺件,一位名叫十方俱滅送的人送的。”
方景行猛地一頓,幾乎覺得聽錯了。
他急忙轉身,接過AI手裡的賀卡,對上幾個銳氣的字。
TO方景行:
祝生日快樂。
——十方俱滅。
方景行:“……”
他的酒瞬間清醒一大半,看向盒子,發現裡面還塞了張小紙條,便伸手打開,見上面寫著:盤子是我親手做的,還定了一個雕像擺件,他們會寄給你,這是單子,記得查收。
方景行:“……”
AI見他站著不動,喊道:“主人?”
方景行回神,嘴角不由得勾起一個笑,第一次體會如此巨大的驚喜。
他謹慎地接過盒子,抱著回臥室,轉悠兩圈才找到一個穩妥的地方,拿出來擺好,點開手機發消息道了謝,想到姜辰不知能不能看見,愉悅中又透出了苦澀。
喜歡的人和自己就在同一座城市,卻見不到面。
他在床上輾轉反側,半天才睡著,轉過天被生物鐘叫醒,早早就睜開了眼,見手機裡沒有某人的消息,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吃完早飯,順著盒子上的地址找了過去,因為實在等不及對方寄,便想問問什麼時候能做好,他要親自取。
結果到了地方,發現人家還沒有開門。
他真的難得乾這麼腦殘的事,扶額輕嘆,眼見下起了小雨,便打算在車裡等著,這時突然掃見一旁的路標,發現就離研究院不遠,猶豫一下,從車裡拿出雨傘,往那邊走了走。
他沒敢去正門,也沒敢靠得太近,而是站在斜對面看了看不遠處的這幾棟樓,不清楚姜辰在哪,感覺自己挺傻的,停留幾分鐘,裝作散步的樣子又回去了。
姜辰消完食,正要戴上眼鏡進遊戲,便聽見了雨聲,想起了炮-筒望遠鏡。
他很滿意今天就能派上用場,便拿著它出門,來到走廊盡頭,調整角度看了看他的小鴨崽,見它們顛顛地跑回了窩裡,頓時放心,好奇地看了看周圍的建築,猛地對上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方景行。
他正望著這邊,不知在看什麼。
姜辰愣在窗前,看著他轉身遠去,腦中一時閃過無數念頭,最終定格在某天的對話上。
——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
——你喜歡的人因為什麼拒絕的你?
對面的人似乎笑了一下,輕聲道:“我以後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