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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定曖昧》62、第六十二章
通訊頻道裡, 梅捷琳大剌剌地插話“打法變了很多,但戰略還是一樣陰險先用新探測系統嚇得反叛軍驚疑不定,接著加深這種恐懼, 動搖軍心, 順便截斷唐納的補給。連著兩場仗, 不僅成功恐嚇, 消耗了唐納的戰力,順便還摸清了對方現階段的水準”

她唏噓“幸好我們跟你是一夥的。”

破軍出聲“梅捷琳小姐,陰險意為表面和善,背地裡算計使詐不懷好意。我認為這個詞並不適用於將軍。”

因為這一聲“小姐”,梅捷琳難得謙遜“破軍,你覺得哪裡不適用”

破軍“將軍表面看起來並不和善。”

梅捷琳笑得氣差點沒喘上來“指揮,你看, 破軍擁有一雙智慧的眼楮”

破軍很有禮貌“謝謝梅捷琳小姐的誇獎。”

陸封寒認識到, 從前單單純純的破軍也被這群人帶壞了。

他不由看向祈言。

祈言疑惑回視,眼眸乾淨得像泉水。

桌面下,兩人的手指還勾著, 陸封寒想, 人不能貪心, 好歹他身邊還有祈言這方淨土。

通訊頻道裡,幾個人嘴仗不停,正事也沒有耽誤。

在破軍又精準點爆了八艘試圖靠近自爆的敵艦後,對面終於停了不入流的小手段。

沖在最前的杜尚在頻道內招呼了一句“反叛軍的前鋒畏畏縮縮不敢上來, 這他媽烏龜殼子裡是有磁鐵吧,吸著不讓探頭呢梅捷琳,來組個隊,我去晃兩圈勾引勾引, 一旦從殼裡探出來一點,你就猛打”

梅捷琳馬上應下“沒問題”

龍夕雲搭腔“等你把對面勾出來,我帶一支隊伍斜插進去,切了他們後路。”

杜尚“都是兄弟”

龍夕雲“收繳上來的補給”

杜尚立刻改口“不提補給,我們還能勉強當兄弟”

同時,太空帷幕下,杜尚指揮著江陵號假裝躲避斜飛而過的導彈,“不小心”進入了敵方前鋒的射程範圍,接著又假裝躲閃不及,艦尾被襲來的激光炮擦過,外裝甲層上留下了一道焦黑。

頗有些狼狽的,江陵號掉轉艦首急往一旁撤,包括護衛艦、殲擊艦在內的整支艦隊齊齊動作,隊列彎曲,試圖脫離射程範圍。

反叛軍前鋒怎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一直謹慎龜縮的艦隊終於像欲啄人眼的禿鷹般,朝江陵號張開了尖銳長喙

電光火石間,澶淵號及其隨從艦將動力系統拉到了最滿,猶如長刀淬火般疾疾襲來,粒子炮開道,一個瞬息,便將綴在江陵號後方的敵艦轟了個灰都不剩。敵方艦列裡甚至出現了一塊空白,像斷了頭頸的禿鷹。

就在反叛軍還沒來得及判清局勢時,龍夕雲率領殲擊艦序列已至,寒光灼目的箭矢般,直插中腹隨即艦首齊齊九十度後轉,激光炮不要錢似的扔出去,無聲的爆炸後,只剩七零八落一片殘骸。

反叛軍的監控屏幕上,原本連成鷹形的陣列眨眼間,便失去了“頭部”與“胸腹”,只剩雙翼與尾羽健全。

一切不過只在呼吸之間

唐納“噌”地起身,面色鐵青“怎麼回事”

匯報的人駭白了臉“報告澶淵號艦群來得實在太快,撤退不及,後面又有殲擊艦隊斷路,前鋒無法往後退避,後方也無法往前支援”

越到後面聲音越小。

沒敢說出的話是,敵方士氣如此之盛,我方說得好聽點是謹慎,不好聽就是懼怕不前,打不過的。

見艦群被沖散,半分鐘裡竟然都沒有恢復陣列的跡象,唐納接入所有頻道,厲聲道“任一人敢避而不戰,全編隊連坐處死”

定遠號上,陸封寒看著虛擬屏上的多維星圖,下達指令“杜尚和梅捷琳,維因和龍夕雲,轉v型包圍,各自將敵軍兩翼合圍,導彈助推器通通立起來,燒烤雞翅膀,懂”

梅捷琳笑嘻嘻地高聲回應“明白”

龍夕雲也應下“是”

陸封寒眼底映著星圖上虛擬的星光,“圍嚴實了,一艘敵艦都別放跑。”

“沒問題”杜尚多問了句,“指揮,唐納你親自動手”

“嗯,我親自解決。”

唐納正在思考是奮力一拚還是撤離戰場。

他的副官站在他身側,視線直直向前,隱蔽提醒“軍團長,您可以考慮的時間不多了。”

前鋒被遠征軍滅得乾淨,兩翼也已經被遠征軍包圍,他位置最後,尚有喘息時間,但只要他被納入遠征軍的射程範圍內,就會變成明晃晃的靶子。

副官見他還在猶豫,繼續勸道“戰勢已成定局,您卻還能東山再起。”

他將“輸定了”三個字說得委婉。

唐納有他自己的考量“上一任軍團長的結局大家都清楚,我並非智者的嫡系親信。”

副官聽懂了他的顧忌。

不像第三軍團、第六軍團的軍團長一樣,深受智者的信賴,唐納雖然在去年兩場大戰中,越過裡斯本星戰線,陸續奪下了都靈星和約克星,但功不抵過,他依然無法承受智者因戰敗升起的怒火。

他會死。

甚至不怎麼體面地死。

縱然智者將“神愛世人”和“神的寬容”掛在嘴邊,但唐納很清楚,智者可沒有所謂的寬容。

副官是唐納心腹,聲音壓得極低“我們可以不回去。”

唐納驟然向他看去。

這一瞬間,唐納思考了很多。比如暫時躲避風頭,以後回去時可以以誤入時空亂流為借口,或者跟星際海盜談成合作

他很快拿定了主意“迅速後退,脫離戰場”

下屬疾聲問“是否需要召回殘部”

唐納神情冷酷“時機緊迫,顧不上他們了,我們直接走”

下屬想說什麼,但長時間以來的畏懼令他沒敢反駁上官命令“是。”

一旦確定撤退,唐納焦慮感就輕了些。

“兩翼的艦隊能幫我們擋一擋遠征軍,實在不行,把隨行的護衛艦頂上去,也能當人盾作掩護,主艦撤出戰場是沒問題的。”

副官點頭應是。

就在這時,整個監控屏幕上一片紅光,有聲音高喊“敵襲已進入射程範圍內”

唐納聲帶發緊“定遠號”

“不是定遠號,是中型艦艦陣從側後方迂回襲來,那邊有隕石帶,干擾了雷達探測”

唐納松了口氣只要定遠號沒來,陸封寒未親自出現,他就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他定了心思“護衛艦在後,用導彈打擊,掩護主艦撤離”

命令下達後,他意識到不對。

如果澶淵號和江陵號圍攻左翼,平寧號和飛廉號圍攻右翼,那麼,斷後的定遠號不可能停在原地。

按照陸封寒的作戰習慣從不怕死,次次都沖在最前。

也就是說,陸封寒肯定來了

他氣管一縮,高聲嘶啞道“再查定遠號說不定在中型艦群裡”

命令還沒說完,腳下的星艦突然震蕩

“報告主艦遭受高能粒子炮攻擊右翼炮台被毀請指示”

“報告遭遇敵方火力打擊,防禦出現裂縫請指示”

高能粒子炮

在一片喧嘩中,唐納的大腦費力運轉。

高能粒子炮只有主艦才能配置,中型艦根本承擔不住,這就意味著

“是陸封寒報告攻擊來自定遠號護衛艦已失聯,艦尾損傷嚴重動力系統受影響請指示”

“陸封寒”三個字被喊出來,空氣都是一滯。

艦身灰黑的定遠號有如冥河上飄蕩的渡船,而陸封寒,則是令人心生戰栗的死神。

沒有誰會忘記,上一任軍團長曾奪下一顆珍稀礦星,隨即命人將所有礦工盡數虐殺。不出兩日,陸封寒率艦隊親至,不僅搶回了礦星歸屬,更是逼得前軍團長無人無艦,滿身狼狽地帶親衛倉皇逃離。

前軍團長曾試圖跟陸封寒講和,說數千礦工,不過草芥,沒有大動乾戈的必要。

陸封寒淡淡回復,我聯盟公民,沒有誰的命是草芥,血債,都要拿命償還。

也是那一次,陸封寒下令“清艦”清空每一艘敵艦。

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裡,“陸封寒”這三個字都浸著濃重血色,甚至念出來,也能聞到血腥氣。

視頻通話強行接入艦中。

畫面裡,陸封寒唇角譏諷“一年沒交手,唐納軍團長依然沒什麼長進,只知道用人鋪路,供自己逃命。”

唐納握緊座椅扶手,心中惱怒。

這人意圖太過明顯了。

想用一句話,讓他陣前嘩變

可轉過視線,卻發現周圍的下屬俱低著頭別過臉,看不清神情。

陸封寒不再廢話“我以前就說過,血債,總要用命償。你在躍遷點出口伏擊時,應該已經做好了我來尋仇的心理準備。”

他雙眼沉如古井,語氣輕描淡寫,命令“發射。”

三秒後,隱在中型艦後的定遠號由中控系統校準炮口,接連兩枚高能粒子炮發出,如彗星般墜向敵方主艦

一枚徹底破開防禦和裝甲。

一枚將整艘星艦炸成了灰煙。

無聲的爆炸。

層層火光映在定遠號深灰的艦身上,像日落夕照,又像朝陽。

塵埃落定。

幾分鐘後,通訊頻道裡,梅捷琳朝向攝像頭,後背抻得筆直“報告指揮,任務已完成”

同時,龍夕雲、維因、杜尚也接連報告已完成任務。

爆炸後的殘骸在太空中靜靜漂浮。

陸封寒在全頻道內下令“遠征軍全體集結。”

無數星艦在硝煙和碎片裡穿行,於沉寂中列陣在一處,猶如不可穿透之盾。

留守指揮艦的埃裡希匯報“懷斯查德威等十七人,背叛聯盟,泄露機密,已全數擊斃。”

蒼茫星海中,以黑暗為幕,以不知名的遙遠恆星為綴,遠征軍所有星艦猶帶炮火痕跡,昭示方才經歷的鏖戰。

尚有余溫的炮口接連升起。

在一聲令下後,無數枚導彈齊齊升空。

火光灼目。

陸封寒沉聲命令“敬禮”

群艦之上,無數人在同一時間,身著白色軍裝,軍靴後跟相踫,繃緊手指。

於群星之間,告慰英魂,昔日潰退千裡之恥,今以勝利血洗。

安息。

定下駐地後,陸封寒要求統計犧牲名單,並匯報戰損情況。

“江陵號為前鋒,動力系統受損,已報技術部,損失護衛艦六艘,中型艦三艘,偵察艦四艘,殲擊艦十一艘。略受戰損的星艦未計入。”

“澶淵號艦首受損25,護衛艦損失四艘,殲擊艦三艘”

“平寧號主艦完好,護衛艦”

“飛廉號殲擊艦損失二十七艘。”

陸封寒最後開口“定遠號主艦完好,護衛艦損失兩艘,中型艦損失三艘,殲擊艦損失九艘。”

匯報完後,梅捷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完了,等回去,肯定又要被洛倫茲一陣冷眼。慫就慫,我決定半個月內都繞著技術部走”

杜尚嘆氣“一樣一樣,有難同當,一起繞。”

沉默片刻,梅捷琳突然開口“還是這樣的仗打起來舒服。得了命令,就一心一意悶頭往前沖,上去就是對轟。因為知道,無論左右還是後背,都有人幫忙護著,絕對不會出現沖到一半,背後挨了一炮的情況。”

陸封寒知道,她說的是大潰敗之後的情況。

維因接話“誰不喜歡呢我就會打仗,玩兒心眼我搞不定,當時內部是敵是友分不清楚,誰都有可能捅你一刀。龍夕雲還讓我跟懷斯演戲,指揮,你知道的,第一軍校真沒教過表演課”

龍夕雲斜睨他一眼“讓你演個啞巴就這麼難”

梅捷琳毫不留情地大笑出聲。

等跟留守指揮艦的埃裡希通訊後,又安排好最新的布防,陸封寒關閉通訊頻道,松開了領口的一粒扣子。

再看向安置在一旁的沙發他處理戰後事宜的這段時間裡,祈言個人終端的虛擬屏依然亮著,人卻已經戴著靜音耳塞,睡著了。

明知道祈言聽不見,陸封寒還是放輕了腳步。半跪在沙發旁,陸封寒湊近,隱約嗅到了一股雪夜的清冽氣。

祈言在這時醒了過來。

他半闔著眼,拉過陸封寒的手掌枕在臉下,咬字有些不清楚“要去圖蘭上課了嗎”

陸封寒眼角倏然間流露出零星的笑意,想說“你又記錯了”,但又想,僅僅只是這一刻也好,讓祈言不用想起從前發生的生離死別。

他粗糲的手掌蓋住祈言的眼楮,低聲安撫“睡吧,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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