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主人說的已經夠明白了，可終究還是有人覺得活夠了呢。」乾坤老祖不由嘆道。

姚月清看向夜玄，低聲說道：「嚴老祖並沒有那個意思。」

夜玄笑了笑，說道：「你其實蠻天真的。」

姚月清下意識地瞪了夜玄一眼，想要理論，但旋即又是泄氣道：「我確實經歷的事情不多，但你的年齡明顯比我還要小好幾歲，怎麼老是老氣橫秋的呢。」

說著說著，姚月清覺得很是鬱悶。

「他不大，但他經歷很多。」張靖彤在一旁插話道。

「年齡不大，能經歷的事情有多少？」姚月清覺得有些奇怪。

張靖彤認真地看著夜玄，旋即是搖頭道：「說不上來，但是真的。」

夜玄伸手揉了揉張靖彤的腦袋，笑著道：「你以後肯定比你師父要厲害的多。」

「等去空古城見了你師祖，我讓你傳你天師道的最強神通。」

張靖彤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其實得管他叫爺爺。」

夜玄愣了一下，旋即是啞然失笑。

倒是忘了這一茬。

張靖彤是趙元希的徒弟，趙元希是張清風的徒弟，按輩分來算的確該叫師祖。

但張靖彤卻是張清風的親孫女。

也難怪這小姑娘天賦這麼強，畢竟是張清風的孫女。

「靖彤妹妹能看出這傢夥的來歷？」姚月清卻是將重點放在了夜玄身上，問張靖彤道。

張靖彤忙是搖頭道：「我可沒那個本事。」

她雖然能看到很多東西，但並不代表她什麼都知道。

她能看到夜玄最大的善，便是拯救過天下蒼生。

姚月清聞言，看了看夜玄，最終還是放棄了，將目光放在明鏡大帝的背影身上，說道：「為何這明鏡大帝一直盤坐於此？」

「那是他的帝之意志。」夜玄緩聲道。

「帝之意志？」

對於這個說法，姚月清倒是有些不明白。

「簡而言之就是修鍊界所謂的殘念、執念。」夜玄換了個說法。

「哦，也就是說這並非是明鏡大帝，僅僅只是他的殘念？」姚月清道。

「他一直在此。」夜玄道。

「一直在此？」這下子，就連張靖彤也是有些發懵。

「你們在搖光古派和龍虎山所看到的古籍記載，關於明鏡大帝的事跡都是真的，他在成帝之後，沒有開宗立派，而是走禁地，所謂的禁地，其實是道初古地，他進來後就沒有出去過了，一直在這裡坐著。」夜玄說道。

「啊？」張靖彤驚了。

「他都成帝了，為什麼會一直在這裡坐著？」姚月清不明白。

「所以就有了執念一說。」夜玄嘆道。

「你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姚月清一臉狐疑地看著夜玄。

「猜的。」夜玄隨口道。

「切。」姚月清和張靖彤並不信夜玄的說法。

事實上，夜玄也的確不是猜的。

關於明鏡大帝，夜玄覺得有些可惜。

明鏡大帝並不算他的弟子，只能算是他指點過的一名學生。

他能以一介散修之身成為大帝，除了本身過人的實力之外，自然還因為有夜玄的指點。

只可惜，他在年輕時有了一塊心病。

哪怕在成帝後，都沒能讓那塊心病治好。

他的時代明明剛剛開啟，但卻又迅速結束。

短暫如流星。

轟！

就在這時，後方忽然有一道劍氣射來，瞬息破空而至，凌厲無匹。

這絕對不是一般人出手，至少是一位聖尊級別的存在！

「不知死活。」乾坤老祖甚至都懶得回頭，輕撫長須。

轟隆————

剎那間，那道劍氣在即將觸碰到夜玄的那一刻，自動炸開，宛如煙花綻放！

「什麼？！」

潛藏在暗中的嚴文才等人，頓時一驚。

他們一直在等待時機，剛剛就是找準了夜玄與張靖彤和姚月清談話的時機，立馬出手，萬萬沒想到竟然瞬間就將他們的攻勢給化解！

「直接出手！」嚴文才眼神一冷，冷聲說道。

「是！」

五位長老也是領命。

瞬間，六人直接現出身形，殺向了夜玄！

「嚴老祖！」

當看到嚴文才的瞬間，姚月清臉色慘白，不敢置信。

她剛剛還在跟夜玄解釋，說嚴文才不是那個意思。

結果現在，嚴文才就帶著五位長老殺來了！

夜玄雙手插兜，神情平靜，甚至都沒有回頭。

轟轟轟轟————

嚴文才六人齊齊殺到，速度快到了極點！

「夜公子，大帝真跡是何等機緣，可遇不可求，你卻不讓我等接近，想著獨吞，著實令我等心寒，如今這也怪不得本座了！」

嚴文才聲音在空中響起，但人已經是殺到了夜玄的身後。

這番話，讓姚月清臉色難看無比，她想施以援手，但速度根本跟不上已經是一代聖尊的嚴文才。

哪怕是五位長老，都不是她能比擬的。

張靖彤深吸一口氣，右手緊握符劍劍柄，拔劍而出，要救夜玄。

白氣流轉。

但這時，乾坤老祖卻是輕輕一揮袖。

轟！

大袖輕甩，如猶如地牛翻身，令得大地震顫，蒼穹顛倒！

砰砰砰————

剎那間，原本殺到夜玄身後的嚴文才六人，瞬間倒飛出去，彷彿撞在了一堵無形之牆上，紛紛噴出一口鮮血，神情萎靡。

「螻蟻尚且惜命，爾等卻不珍惜。」

乾坤老祖回身看向六人，神情淡漠，不疾不徐地道。

「走吧。」夜玄繼續邁步前行。

張靖彤鬆開右手，跟著夜玄繼續前進。

姚月清張了張嘴，想要求情，但卻不知從何說起。

夜玄，已經提醒過嚴文才了。

但此人非要找死，怪不得誰。

她相信就算回到搖光古派，古祖也會賜死給這幾人。

唉……

姚月清心中一嘆，轉身跟了上去。

「別走！」有長老色厲內荏道。

嚴文才神情凝重，將嘴角鮮血擦拭掉，緊盯著大袖飄揚，發須皆飛的白袍老人。

他嘀咕了這個傢夥的能耐。

本以為這個人最多只是聖皇，萬萬沒想到，聖尊之境的他，竟然不是此人的對手。

想必此人，已經是聖尊巔峰之境了！

念及於此，嚴文才單手結印，沉聲道：「疾！」

嗡————

下一刻，有一位嚴文才出現在旁邊。

「結搖光破軍陣！」嚴文才冷聲道。

「好！」

五位長老也是迅速結陣。

結合兩位嚴文才，一共七人。

轟！

同時，六人同時激發出各自的虛神界之靈，將自身的力量攀升至巔峰，結成搖光破軍陣。

此陣由聖尊之境的嚴文才為陣眼，結成陣法後，可殺戰聖！

除非是古聖級別的老怪物出世，否則根本別想破陣。

嚴文才很清楚，眼下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言，必須幹掉此人，然後殺死夜玄，將大帝真跡拿到手，如此一來，回到宗門之後，古祖才會饒恕他們。

否則的話，他們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便是如此。

「你們就不好奇，為什麼你們搖光古派的古祖都要聽從我家主人的命令行事嗎？」

乾坤老祖看著六人結陣，並沒有阻止的意思，反而是笑呵呵地道。

「這些都不重要了。」嚴文才說道。

「也對。」乾坤老祖笑了一下，渾濁的眸子中，帶著冷漠，緩聲道：「反正你們都是死人了。」

「大話誰不會說，手底下見真章！」嚴文才冷哼道。

下一刻，七人組成大陣，一股橫掃天下的氣勢陡然形成，化作一桿長槍，掃向乾坤老祖。

一槍破天！

乾坤老祖絲毫不避，右手抬起，伸出兩指。

轟！

「什麼！？」嚴文才等人懵了。

乾坤老祖直接用兩根手指夾住了！

「滅。」乾坤老祖輕吐一字。

法則流轉，沿著槍尖飛速蔓延。

「不————」

嚴文才等人頓時慌了，發出驚恐怒吼。

然而無濟於事，他們直接化作了飛灰。

乾坤老祖何許人也。

袖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

他曾封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