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和救助員的相處點滴,哪怕人形的軍長心裡沒有具體記憶,但是由於自己見到路白的熟悉感,以及評論區的還原,弄得亞度尼斯也基本知道,自己和救助員的關係非同一般。
據還原,他的獸態沉穩可靠,對救助員寸步不離,一直疼愛有加,這也是他離開後,會成為評論區'負心豹'的原因。
亞度尼斯扶額,對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民眾感到很頭大,他不相信,能夠成為保護區官網會員的人,會不知道黑豹是某個人的獸態。
當看到獸態毫無預兆地離開救助員身邊,稍微用腦子想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因為他化人的日期到了。
追求愛情什麼的,一听就是某人編造出來糊弄救助員的謊言。
而這個編造謊言的人具體是誰,答案呼之欲出。
大概是因為無法忍受負心豹的控訴,亞度尼斯聯繫抹黑自己的混蛋,質問:“塞繆爾,我,為了追求母豹子,離開了救助員?”
“不然?說你無緣無故離開了他? ”被質問的對象,口吻不溫不火,根本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好。
亞度尼斯正想說,有何不可?
塞繆爾冷靜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無緣無故離開會讓救助員傷心,但如果說你去生小黑豹,他心理上就會欣然接受。”
他沒忘記路白說起小黑豹的時候,兩眼放光充滿憧憬。
靜下心來想一想,亞度尼斯覺得對方說得有道理?但他怎麼有一種被道德綁架了的感覺,就算是為了路白,也還是稍微有點不愉快。
為了讓他心理平衡,同樣坑害了親侄子的親王殿下淡淡透露:“路白的直播間都知道,夏佐離開森林的理由,是去別的保護區帶領失去公獅的母獅群。”
亞度尼斯被這段話弄得微愣,失去公獅的母獅群?
好的,他平衡了。
在此之前,亞度尼斯和太子只是泛泛之交,屬於在公共場合見到,會寒暄幾句客氣話的那種。
經過被塞繆爾共同坑害的情誼之後,軍長找出吃灰的通訊號,給夏佐發了一句:“你叔叔太狠了。”
夏佐收到一條沒頭沒尾的信息,然而臉上並未出現疑惑,因為他也正在看直播,已經知道了亞度尼斯離開森林的理由。
作為極力慫恿叔叔如法炮製亞度尼斯的小人,太子殿下努力掩飾自己不端莊的一面,然後回了一句:“是的軍長,他太狠了。”
看見評論區終於不再期待小獅子,而是開始用小黑豹調侃亞度尼斯,一直很羞恥的太子殿下終於可以解放自己。
就這樣,雙方都得到了詭異的心理安慰,對於被抹黑一事不再那麼耿耿於懷。
亞度尼斯對於自己和路白的相處往事,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無所謂,到現在越來越感興趣,不甘心只是從評論區得知自己和路白的關係,所以他向塞繆爾要了翻看直播回放的權限。
這個權限太子當初也想要來著,可惜塞繆爾沒給,因為夏佐不屬於站內管理者,而亞度尼斯不僅是管理者之一,某些特殊時候,他還會全權管理保護區。
比如十月到一月,是站長迪夫的獸態期,十二月到三月,是塞繆爾的獸態期,其中有兩個月,他們的獸態期重合,這段空白期就需要亞度尼斯獨挑大樑。
在此之前,軍長也只能仰人鼻息,態度十分良好地拿到權限之後,回放和現場一起看。
光屏裡,路白就著冰飲,剛吃完一頓便餐。
路白從來不在森林裡留下不可分解的垃圾,每次吃東西留下的包裝,他都會小心收起來。
這個舉動早就被直播間的遊客們注意到了,評論區已經濤過一回。
是誰說外星人的素質不好?
不可否認確確實實有很多不文明的外星人,但其中肯定不包括地球人,像這名可愛勇敢的地球籍救助員,行為舉止一直非常得體,從不會讓人感到他和神王星人有什麼不一樣。
硬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比神王星人更厲害。
路白仔細收拾衛生的時候,獵豹兄弟、大黑熊,紛紛在樹蔭下舔舐自己的爪子,認真地洗臉,或互相舔舐。
栓子瞅了瞅舔來舔去的兄弟倆,整頭熊頓了頓,作為人類獸態,栓子沒有兄弟親人,他並沒有享受過獵豹兄弟那種互相舔舐毛髮的親情時光。
可是他也並不孤單。
他有對他很好很好的救助員。
直播間裡的遊客們看到,大黑熊凝視了一會兒兩隻親暱的獵豹之後,便停止了舔爪子的行為,他一翻身爬起來,走到正在忙碌的救助員身邊,用圓滾滾的腦袋蹭救助員。
路白正在整理東西,發現栓子在自己身邊,他對栓子笑了笑,繼續整理,不過袖子很快就被熊咬住,簡直是在搗亂!
“……”但是路白也沒有生氣,轉身看了一眼獵豹兄弟,他了然。
然後從一個盒子裡拿出一把梳齒寬的大梳子替熊梳理了一下毛髮,順便換掉打架弄髒的領結,微笑:“好了,自己在一邊玩,等我收拾好衛生再陪你們玩。”
每次看到救助員和路易斯之間的溫言細語,可愛互動,路易斯的家人就會感覺自己的嘴角,正在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操控,不能自抑地一直上揚。
今天醫生來匯報公爵的病情進展,非常高興地跟他們說了一個好消息,最令人擔心的排斥反應沒有出現,第二,公爵的身體恢復得很好,這可能跟他長期保持愉悅的心情有關。
根據醫學研究,心情確實對身體有影響,長期保持心情愉悅的人,大概率都會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
公爵一家聽了這個好消息,再高興不過,他們立刻算了算,距離路易斯回歸的日子還有二十天左右,他們要好好地給路易斯準備一個大驚喜。
到時候家人相見的場面,目前光是想像,也能讓人熱淚盈眶。
今天森林裡的日常,就是路白帶著三隻毛茸茸休息養傷,沒有什麼特別的——救助員自認為。
“現在衛生也收拾好了,早上的那頭獵物很大,今天明天應該都不用再出去捕獵,只是兩隻獵豹消耗的話,至少是可以吃三四頓的。”路白坐在獵豹身邊,一邊撓著其中一隻獵豹的下巴,一邊給遊客們介紹關於獵豹的知識:“他們的胃口相當小,跟熊沒法比,來看看,爪子毛茸茸的,指甲比較鈍。”
路白握住獵豹圓圓的大爪子,將底面翻過來,讓大家看看巧克力色的肉墊和指甲。
當他安靜下來的時候,播間的遊客們便聽到一陣呼嚕呼嚕的聲音,清晰而有頻率地迴盪在耳邊。
這種貓科的呼嚕聲,只有長壽還在的時候,他們才有幸聽到,而且獅子的呼嚕聲和獵豹的呼嚕聲有區別,相比之下獵豹的呼嚕聲好像更好聽,更柔和。
黑豹可能是性格問題,在以往直播的時候,從來沒有被他們聽到過呼嚕聲。
每次出場都穩狠冷,那雙暗金色的眼睛一看過來,讓人大夏天地發抖!
聽到這隻小可愛的聲音,路白也很驚喜,他笑著用臉蹭了蹭正經又呆萌的獵豹,介紹說:“獵豹的脾氣很好哦,在各種大貓中算是非常好的,比花豹和雲豹好多了。”
而評論區裡的人都知道,所謂的脾氣好的大貓,再好他們也擼不起!
每天只能看著救助員擼一擼毛茸茸續命這樣子。
路白本來不想擼那隻受傷的獵豹,但對方看著他,小眼神看得他心軟,於是就過去小心地擼一下。
一般來說,受傷的猛獸都會十分警惕,防備心比平時強幾倍。
但這只獵豹很快就躺下,把肚皮翻過來對著路白,毫不在意自己露點。
路白輕笑,要是這只獵豹知道自己在直播會怎麼樣?
不過動物可能不會在意那麼多吧。
獵豹肚皮上的毛色要淺很多,幾乎是米白色的,觸感柔軟細膩,路白把雙手放在上面,感受毛茸茸的同時,也感受了一把獵豹的腹部肌肉。
要論體脂率,獵豹身上的脂肪非常少,全都是肌肉,這也是他們跑得快的原因。
這方面的反面教材自然就是栓子,脂肪高得驚人,跑得慢很正常。
摸肌肉的時候有摸肌肉的舒服,摸肥肉的時候也有摸肥肉的快樂,所以路白就不詳述哪種感受更好了。
評論區一直在刷,巴不得擼獵豹肚皮的那雙手就是自己的手:嗚嗚嗚嗚。
“獵豹的體重也不算太重,我抱這只沒有受傷的小可愛給你們看看。”路白很敬業地向大家展示完擼豹十八式,又提出了一個樣評論區尖叫的提議,抱豹!
“先看看他願不願意。”路白和獵豹交涉得很親暱,確定對方不排斥,才小心地將獵豹抱起來——有點勉強!
但怎麼說也是一個成年男性,最後還是順利地抱了起來。
雙手托住屁股那種抱抱,獵豹一臉滿足地靠在路白懷裡,兩條花臂鉤著路白的脖子,側頭舔舐路白的頭髮。
“呼,這只寶寶大概在120斤左右,有點重量,我大概只能抱個一兩分鐘的樣子。”路白很有自知之明,在自己堅持不住之前,抱著對方轉了一圈,然後就放下來:“體力有限,讓大家見笑了。”
評論區:!!啊啊啊!我一米九,獵豹小可愛我可以!我抱你!
彈幕:怎麼回事,被抱在懷裡的獵豹感覺好嬌?
彈幕:救助員再抱一個!嗚嗚嗚!豹豹媽媽愛!
彈幕:救助員不要厚此薄彼,栓子抱一個!
彈幕:哈哈哈哈刷栓子的朋友過分了,你栓配不配栓粉心裡沒點差X嗎?
在救助員身邊待過的獅子和豹子:……
不約而同地繃起他們那張令人著迷的臉龐,莫名有點不爽。
主要是路白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抱過他們轉圈。
路白拍拍手,微笑道:“好了,咱們的小可愛畢竟受了傷,接下來就讓他好好休息吧。”
沒錯,獵豹受了傷,評論區的遊客們再不願意,也不能要求路白一直開著直播。
這次的評論區終於心甘情願地跟毛茸茸們說拜拜,順便來一波打賞,讓救助員給獵豹買點營養品補補。
出現在直播間的毛茸茸,誰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呢?
照顧好一點不是壞事!
路白倒是覺得不需要,因為獵豹傷得不是很深,只是傷口拉得比較長,視覺效果略恐怖。
獵豹在這邊有充足的食物和水,通風涼爽的環境,養個三四天,完全可以好起來的。
近午時,路白打開冷風機,和毛茸茸們一起享受清涼。
在野外生存了四年的獵豹兄弟,頭一次享受到人類的避暑機器,他們顯得有點警惕和好奇,發現這東西很涼快之後,一秒鐘接受。
因為沒有帶那麼多雪糕過來,路白用清水自製冰塊,毛茸茸們非常喜歡啃冰塊,一天能消耗一大桶。
看見他們在冰上打滾玩鬧,無憂無慮地晃動著尾巴,路白的心情也很好。
另一邊,亞度尼斯看不到場直播之後,專心地看回放。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直播間的評論區總說他疼救助員,當他自己看回放的時候,發現裡面的黑豹,簡直就是一名守衛者。
神秘強大,忠誠可靠。
時刻刻守在救助員身邊,擔心和疼愛溢於言表,親暱得就像……父親對孩子?
亞度尼斯抓狂,怎麼可能!
他今年也才二十九,可生不出路白這麼大的兒子……
黑豹對待救助員,更像是對待自己的心愛之物。
他將路白牢牢地護在己的視線範圍內,不允許對方受到傷害。
這份感覺本來不會被身為人類的他感知,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和黑豹是兩個獨立個體。
跟救助員親的是黑豹,而不是亞度尼斯。
然而很不巧,身為人類的他卻不小心繼承了黑豹的這份心思。
“那就幫你守護吧。”年輕而又力強大的軍長喃喃,就這樣對自己的獸態許下了一個承諾。
關於那條黑色的choker,上面的那塊小金屬是什麼,亞度尼斯已經知道了,它是一種堅硬的特殊金屬,價格不算很貴。
將它們做成飾品的商人,賦予它們一種意義:強大而不可撼動的。
“……”亞度尼斯還挺喜歡,但是,要他戴在脖子上他是做不到的,那樣跟寵物有什麼區別?
掙扎了一番之後,亞度尼斯將其纏繞在手腕上,兩圈剛剛好。
反正不能見面,戴在手腕上,也就不存在會不會被認出的風險。
相比之下,太子就有些可憐了,他的彩色頭繩,根本戴不出來,只能放在口袋裡,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放……
只是覺得,這件不起眼的物品帶在身邊,會讓人心情舒適。
餓了出去狩獵,是毛茸茸的天性。
想要他們不出去捕獵,只有在他們還沒有餓得需要捕獵之前,把鮮肉拿出來投餵。
毛茸茸吃飽之後,自然就不會想著捕獵,但他們是領地意識極強的貓科動物,即使不出去捕獵,也會出去巡邏。
傍晚時分,天空中籠罩著一片烏雲,看起來好像要下雨。
蠢蠢欲動想要出去的獵豹,終於在被天氣阻止,乖乖地繼續趴在樹蔭下。
光憑這棵大樹當然不能完全擋住雨水,所以救助員支起了一把大大的遮陽傘。
這場不大不小的雨,一直下到深夜,大概會讓很多動物變成可憐的落湯雞。
有些猛獸,還會趁著下雨的時候捕獵。
然而外面的世界跟他們無關,路白摸摸兩隻獵豹和熊:“晚安,早點睡吧。”
鑑於路白擔心獵豹第二天會一早出去打獵,於是他把鬧鐘調得很早。
要說路白的睡眠質量,那是相當好,雨打在山地車上劈裡啪啦,他依舊不受影響。
事實證明,人類很難和毛茸茸趕早。
休息了一天一夜的獵豹兄弟,精力充沛,怎麼好意思繼續待在樹下睡覺。
雨停了之後,森林的清晨一片寧靜祥和,兩隻獵豹在領地上盡心盡力地巡邏。
雖然他們知道,自己不夠強大的氣味,其實無法震懾更強大的敵人。
但可能他們心中有想要保護的對象,即使知道不敵,也沒有退縮。
好在今天早上,沒有遇到狼群和其他猛獸,相對的是,也沒有遇到獵物。
兩隻獵豹有些不甘心,想往更遠的地方去看看,然而其他領地的主人的氣味讓他們顯得有些猶豫,這種糾結不前,讓兩隻獵豹看起來有點束手無策。
他們並不強大,而且其中一隻還受了傷。
但如果沒有獵物,今天可能只能餓肚子,這關係著能否生存。
營地裡,路白見毛茸茸果然起得比鳥還早,他起來戳了一下打呼的栓子,同樣都是毛茸茸,這只怎麼就從早睡到晚呢?
“去看看獵豹兄弟在哪裡,讓他們回來,咱們家裡還有肉呢,餓不著。”
救助員將這段話重複了三遍左右,熊似乎聽懂了,得了路白給的一個窩窩頭,開心地顛著屁股去了。
路白有點不放心,在熊身後叮囑了一句:“一定要將他們帶回來啊!知道嗎?不要搞事!”
聽話的栓子,找到獵豹之後,立刻化身一條邊牧,將獵豹往'家裡'的方向驅趕。
被他驅趕的獵豹,只能往回走,也許是因為沒有獵到獵物,兄弟倆的步伐一路很遲疑,頻頻停下來的樣子似乎不情願。
但終究還是敵不過熊的驅趕。
路白看見他們終於回來了,發現都好好的,頓時輕鬆地笑起來,然後取他們的飯盆出來。
“真是的,受傷了還到處跑,這兩天不用出去打獵。”他對那隻受傷的獵豹說道。
獵豹兄弟吃到路白給的肉,內心大概是懵逼又驚喜,因為在他們的記憶中,只有遙遠的幼崽時期,才被媽媽餵養過。
動物界裡,除了少部分大型的群居動物,只有直系親屬之間才會從上至下地餵養。
他們吃完之後,親暱地過去,排著隊舔路白的手和臉龐……
“哎,我不用你們舔毛……”救助員又感動又無奈地拒絕這個豪華大禮包:“走,去河邊喝水。”主要是他昨天沒顧得上洗澡,現在身上挺難受。
洗澡的時候,救助員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跟洗澡沒關係,就是想不起!
直到領導來電,他終於想起來了,收養受傷獵豹這種大事,竟然沒有向領導匯報。
這時路白也顧不得自己滿頭的泡沫,畢竟公事要緊。
他估摸著入職數月,領導早就見慣了自己各種各樣的邋遢模樣。
是的,但是親王殿下還是被路白滿頭泡沫的形象,震驚了一下,繼而表示:“你在沐浴?那稍後再聯繫。”
路白卻表示沒關係,說道:“我有事情要跟您匯報。”
“是關於獵豹嗎?”塞繆爾來找路白,雖然不是為了這件事,但也順嘴一提:“我知道了,好好照顧他們,需要補充鮮肉就聯繫我。”
原來領導早已知道。
不愧是時時刻刻關心著森林動向的可靠領導,路白高興地嗯了一聲:“估計兩天后才要補充鮮肉,屆時我給您發坐標。”
塞繆爾點頭,接著說起自己來找路白的原因:“有一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重要的任務?
路白立刻嚴肅起來:“您說。”
“我們在森林裡發現一頭後腿受傷的雪狼,他是獨居狀態,捕獵非常困難,希望你能去找一下,給他點照顧。”塞繆爾口中說的雪狼,就是之前因傷退役的奧利弗前軍長,對方直到獸態期來臨,也不肯治療。
其家人十分擔心,多次求見塞繆爾,希望能得到一點幫助——勸導奧利弗治療腿傷,或是保證奧利弗在獸態期絕對安全。
塞繆爾當然冷靜地回他們:“沒有絕對的安全。”哪怕是太子本人在森林裡生活,也有一定的風險。
“十分抱歉殿下。”奧利弗的父親最近彷彿老了十歲,他在親王殿下面前深深地彎著腰,說出不合適的請求:“我聽說,森林裡有一名優秀的救助員,他能夠近距離接觸猛獸……”
這是曾經的一名戰友透露給他的,對方也想替兒子爭取,但很可惜被駁回,還為此吃了親王殿下的警告。
殿下不允許任何人插手保護區的事宜,更何況是這種明目張膽的自私安排。
奧利弗的父親是一名公正鐵血的帝國將領,他當然知道這樣做不對,不能因為自己和奧利弗曾經立下多少功勞,就要求得到帝國的特殊照顧。
但他實在……不想失去唯一的兒子奧利弗。
所幸塞繆爾殿下沒有拒絕他的可恥要求,只是告訴他,會盡量安排。
路白看了看領導發過來的坐標,一眼就看出來大概的位置,這要歸功於他經常複習保護區的地圖。
位置自然是跟他之前定好的去向很不一樣,不過工作要緊,他毫不猶豫地點頭接下任務:“您放心,這只受傷的雪狼就交給我了。”
看著路白堅定自信的臉,塞繆爾的眼神閃過微光,如果路白不是外星人,他可能會把路白留在身邊工作,成為他得力的下屬。
親王殿下:“好。”
任認誰都聽得出,他語氣上揚,與平時冷淡的語調有所不同。
偏愛是無處不在的,塞繆爾可能沒有意識到,自己是那麼明顯地偏愛著這名救助員。
他想了想叮囑:“因為是舊傷的問題,雪狼會有一定的警惕性和攻擊性,如果你遇到他,請注意他的情緒反應。”
“好的好的。”路白認真做備忘。
“嗯,再聯繫。”為了不耽誤小員工洗澡,親王殿下貼體地結束通訊。
接了任務的救助員,也不再磨磨蹭蹭,他趕緊三下兩下地洗完澡,清亮的聲音在森林裡響起:“毛毛們,我們有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