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經歷了那麼巨大的消耗,化人之後不久就醒過來,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少之又少。
醫生們心想不愧是亞度尼斯軍長,太強了。
穿上衣服,亞度尼斯把黑色choker隨意塞進口袋裡,然後懶洋洋地伸展了一下四肢,就走出了觀察室。
走到門前,他突然頓了頓,回身笑道:“醫生們,辛苦了。”
醫生:不辛苦!!!
嘿嘿,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亞度尼斯軍長,因為他好看又會撩。
每個人站在他面前,都會感受到他滿眼都是你——雖然是假的!
和塞繆爾一樣,結束戰爭後,亞度尼斯在這裡掛了個閑職,帶領軍隊負責整個救助站的安保工作。
他和塞繆爾待在保護區的時間基本是三七開,只有塞繆爾獸態期間和前後,才會逗留在保護區。
亞度尼斯以往每次醒來,會在第二天離開基地,休息一個月左右才會恢復工作狀態。
這次大半夜地醒來,他有點恍惚的感覺,走在回公寓的路上,都感覺手腳有點不協調。
“……”難道是豹子當久了,喪失了人性?
回去公寓洗澡,看見鏡子中長發齊肩的自己,亞度尼斯竟然覺得還挺好看。
要不是怕塞繆爾嗶嗶,他應該留一頭驚豔的長發……
第二天早上,全體工作人員都知道亞度尼斯軍長已經醒來。
人緣好如他,所有人都真心實意地為他感到高興。
迪夫一上班,聽說這個消息,立刻過來塞繆爾的辦公室,看到坐在殿下椅子上吃捲餅的男人。
對方面前的桌子上還擺著另外一份早餐。
“!!!”殿下最討厭別人在他的辦公室裡吃東西,除了小秋褲。
“早上好,迪夫。”亞度尼斯一手拿著捲餅,一手拿著飛鏢,看見迪夫來了之後,隨手將飛鏢扔了出去:“你來得正好,快告訴我怎麼回事?”
他今天起的很早,特意買了早餐過來慰問塞繆爾,結果發現對方並不在,而且這間曾經嚴肅到令人窒息的辦公室……好像發生了不得了的變化?
不僅有寵物的籠子,還有養鳥類需要用到的架子,萬年整潔的桌面上,竟然擺放著兩盆綠色小盆栽?
如此小清新,讓人不禁懷疑塞繆爾是不是被人掉了包。
“亞度尼斯閣下,歡迎回來。”迪夫回過神來,朝對方微微欠身,然後笑著說:“是這樣的,殿下昨天出門了,大概要一周以後才能回來。”
“是嗎?”那個工作機器有公務也不出奇,亞度尼斯環視了一周辦公室,微笑問道:“這裡又是怎麼回事?塞繆爾的辦公室換主人了嗎?”
“沒有。”這裡的情況誰有迪夫了解,他知無不言道:“最近殿下養了一隻貓頭鷹,不過籠子從來都沒有使用過,因為殿下根本捨不得讓小秋褲進去,哦,小秋褲就是那隻貓頭鷹的名字,他是一隻很可愛的幼鳥,因為失去父母才被殿下收養。”
“那還真是出奇。”亞度尼斯面露驚訝,繼而指著那些盆栽:“這個呢?鳥食?”
“不是。”看到小盆栽,迪夫眉開眼笑:“這是路白送的,我也有一盆。”實話實說,他感覺自己那盆比殿下這兩盆更可愛。
“路白很喜歡您,我估計他也會給您送一盆。”想起亞度尼斯軍長和路白在森林里相依為命的畫面,迪夫一陣羨慕,他估計自己獸態期的時候不會遇見路白。
喜歡?
迪夫一直很自豪,自己親手培訓出路白這樣優秀的員工,他迫不及待地分享戰果:“您還記得咱們的地球人啟用計劃嗎?這三個月有了很明顯的飛躍,因為我招聘了一名很能幹的地球精英,他就是我剛才提到的路白……”
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亞度尼斯內心微微有種異樣的感覺。
迪夫乾脆坐在桌面上滔滔不絕,說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大多數都跟路白有關,除了奧利弗軍長退役那件事。
主要匯報內容還是跟本站有關,畢竟其他事情只是次要,迪夫笑道:“總之路白是一個很好的年輕人,您想了解更多,可以上官網看一看,等他度假回來,還可以從他的直播間看到森林的情況。”
“謝謝,看來我不在的這三個月,發生了很多事情。”亞度尼斯說道,奧利弗退役的事情讓人遺憾。
“不客氣。”迪夫說道,他內心暗暗希望亞度尼斯軍長知道自己的名字之後,不要太崩潰。
“對了。”迪夫疑惑:“您今天還要離開嗎?”
“不了吧?”亞度尼斯思考片刻:“既然塞繆爾不在,我就等他回來再走。”畢竟他是一個對工作負責任的人。
那太好了,迪夫巴不得有人跟自己分擔工作。
亞度尼斯向家人匯報了自己回歸的消息,告訴他們,塞繆爾出差了,自己要一周後才能回去。
亞度尼斯的媽媽:“哦?好的,知道了。”
“……”聽見這麼簡單的反應,瞬間讓亞度尼斯愣了神,狐疑,這一定不是他的媽媽。
他的媽媽會在他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哭著喊著要見他,確定他真的真的真的沒事,才會放心。
但這次卻乾淨利索,毫不糾纏。
不得不說有點反常。
是這樣的,部長夫人和兒子通過電話之後,立刻上官網,看看救助員有沒有開直播。
她迫不及待地想看那頭失去了飯票的懶熊,接下來會不會自食其力。
可惜,並沒有開直播。
“亞度尼斯?”沒有開直播,她當然就回頭找兒子來了:“你們站裡叫做路白的救助員是你的屬下嗎?你能不能請他開一下直播?”
亞度尼斯: “?”
恕他直言,今天'路白'這個名字超標了,而且所有人都認為他們之間很熟悉,潛移默化,這可能會讓人產生的確如此的錯覺。
但其實,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在森林裡滿地跑的記憶。
部長夫人:“你獸態的時候,那位救助員對你很照顧。”說到這裡,她問道:“你知道那頭熊是誰家的孩子嗎?不,你不用洩露給我,我只是想說,那隻熊天天蹭你的飯吃,氣死媽媽了。”
但這並不是救助員的錯。
是那隻飯來張口的胖熊的錯。
遠在另一個地方的路易斯的家人,集體感到頭皮一緊。
為了路易斯他們承受了太多了。
東西半球有時差,度假中的領導和屬下,正在享受氣溫適宜的清晨。
路白昨晚喝了一點小酒,晚上睡得很好,他起來的時候發現,塞繆爾殿下好像已經起了很久,正在做運動。
他自己就沒有這個習慣,所以身上沒有什麼肌肉可言,比起成熟男人的體魄,他的身體線條偏柔和。
對方在陽台花園玩器械的時候,路白走進了開放式廚房,他們住的是一個酒店式公寓,空間很大,有五個房間之多。
廚房寬敞,冰箱裡食材新鮮豐富,不做飯浪費。
已經很久沒做飯,今早的路白躍躍欲試,看了一圈冰箱裡都有些什麼,再出去陽台詢問道:“塞繆爾殿下,早啊,不知道早飯你想吃什麼?”頓了頓:“冰箱裡有麵包、麵條、米飯,一般的新鮮蔬菜和肉類好像都有。”
“早。”停下運動,塞繆爾回頭向路白頷首,中間停頓的兩秒鐘似乎在思考: “肉類足夠就可以,謝謝。”
路白怔了怔,然後笑了,看來領導是個肉食控,他第一次知道,因為很少在一起吃飯。
路白點頭:“好的。”可以安排上。
早飯他給自己做了肉沫蔬菜香菇粥,搭配味道巨好的蝦醬炒麵。
給塞繆爾殿下做了香煎肉眼,香煎深海鱈魚,因為找到了類似花椒的配料,路白嘴饞地做了簡單的小酥肉。
今天的早餐桌上,肉類超標。
作為花園酒店,樓下的綠化非常棒,小秋褲一早起來,就飛出去抓蟲子吃。
吃到半飽才回來,嘴巴上叼著一個小老鼠,看起來還是個老鼠崽崽。
他先是站在欄杆上,眼睛看著塞繆爾,猶豫了一下,又看看裡面,然後他就叼著老鼠進去了。
路白站在櫥櫃面前切水果,小秋褲突然飛到他肩膀上。
“你回來了?”路白一轉頭,一隻小老鼠映入眼簾,把他嚇了一跳,得虧他不怕老鼠,很快又笑起來:“真厲害,我們小秋褲好棒,竟然學會了抓老鼠。”
小秋褲叼著老鼠,往路白嘴里送。
路白:“……”
路白搖頭:“不不不,我不吃……”但畢竟是小秋褲第一次抓東西回來給他,屬於一片好心,慘遭拒絕可能會傷了小秋褲的心。
為了小秋褲的心理健康著想,路白昧著良心說:“不如送給塞繆爾殿下試試?他可能比較喜歡。”
用玉米棒指了指外面,希望小秋褲能看懂暗示。
小秋褲不笨,送了幾次媽媽都不吃,他也沒辦法,用爪子拿著老鼠,毛茸茸的臉頰蹭了蹭媽媽,就叼著老鼠飛了出去。
爸爸躺在器材上,雙手正在做平板臥推,小秋褲在爸爸厚實的胸膛上停下,把小老鼠送到對方嘴邊。
塞繆爾正把槓鈴推上去,忽然感到下巴癢癢的,他睜開淺金色的眼睛,垂眸瞥去,出去放風歸來的小貓頭鷹正叼著一隻小老鼠,試圖餵他。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就算不被嚇一跳也會下意識地皺眉,但是塞繆爾沒有,他眼神毫無波動。
別說這隻老鼠還有體溫,就算是一隻腐臭的老鼠,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我不吃,你自己吃。”見過太多的親王殿下淡淡道。
小秋褲慘遭爹媽雙重拒絕,靈動的大眼睛操心壞了,用爪子抓住老鼠:“啾。”
嗨呀。
其實小老鼠的味道也就那樣,毛毛的並不好吃,媽媽剁碎的鮮肉更好吃,但這是小秋褲的勞動成果。
做了壞事之後,路白是心虛的,他出來發現小秋褲還叼著小老鼠,他就放心了,額,怎麼會這麼想!
說得好像小秋褲獻殷勤,人家就會吃似的?
“早餐快做好了,您要不要提前去洗個澡?”路白平靜道。
聽了他話的塞繆爾放下槓鈴,起來之前把手給小秋褲,等對方站在他手上,才坐起來,然後十分自然地將小秋褲放到肩膀上。
這個動作的熟練程度,就好像做了千百次,讓人有種心裡暖暖的感覺。
小老鼠送不出去的小秋褲,感覺有點可憐,路白想了想,手掌伸到小秋褲面前:“給我吧。”
小秋褲歪了歪頭,把小老鼠放在他掌心。
路白說謝謝,虛虛握住小老鼠假裝做了一個吃的動作:“啊嗯,吃了。”
小秋褲:“啾!”
塞繆爾:“……”
路白被領導用神奇的目光看著,頓時滿臉不好意思,說道:“小老鼠送不出去,我怕他傷心。”
塞繆爾想想也是:“那麼下次讓他送給我。”
“好。”路白跟在去浴室的對方身後,暗地裡吐舌頭:我一早就這樣做了呀。
等到所有人都準備好,坐在餐桌面前,塞繆爾看了一桌豐盛的早餐,先對路白說了一聲:“謝謝,很豐盛的早餐。”
路白太不好意思了,連忙認真說:“從我入職以來,您對我照顧良多,我為您做一頓早餐算什麼。”他微笑:“快趁熱吃吧,煎肉眼和煎魚排,涼了就不好吃了。 ”
塞繆爾露出一個可以稱得上是笑容的表情,使他整張臉看起來很柔和,但只是一瞬間,微笑過後他還是老樣子。
拿起擦得發亮的銀色餐具,切下一塊香煎牛肉放進嘴裡,沒有完全熟透的牛肉的味道,在味蕾上暈開。
一點點的海鹽和黑胡椒,點綴得恰到好處。
這是地球的吃法嗎?
“好吃嗎?”這畢竟是地球的烹飪方式,路白有點擔心對方不適應這種口味,不過香煎的烹飪方式應該很大眾,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那種吧。
他挺期待對方的反饋!
“很好吃。”將嘴裡的食物嚥下去,塞繆爾回答。
“嗯,對了……”路白受到認可,有了信心,他伸手示意魚排說:“您試一下這份迷迭香烤魚排。”
“好。”工作以外,穿著休閒的親王殿下,讓人看到了王室牌端莊,用餐禮儀,以及對'廚師'的尊重,可以說無懈可擊。
“這個去腥的小青檸可以擠一點。”路白指手畫腳,然後乾脆自己捏著那半個青檸檬,替領導擠一擠。
在小員工的專注目光之下,吃了一口,塞繆爾點頭表示認可:“這是地球的做法?”他第一次在工作時間以外詢問,關於那個遙遠落後的星球。
用大家的話說,這叫閒聊。
路白點頭:“是,還有很多種做法。”他也拿起餐具,犒勞忙了一早上的自己:“我的國家是一個美食大國,我認為全世界最好吃的東西都在我的國家。”
嚐了一口自己做的小酥肉,味道不錯。
塞繆爾:“全世界?國家?”
路白苦笑:“我們星球上有很多個國家,並沒有統一政權。”
塞繆爾莞爾:“……”很快就分析出了地球落後的原因。
當一個星球還在為經濟努力的時候,科技上的發展就不會有太出色的表現。
想到自己正在跟一個外星掌權者說話,路白想著反正是休假,就天馬行空地問了一個他一直以來很想問的問題。
“殿下,如果要侵略地球簡單嗎?您會有這樣的想法嗎?”
“?”
“???”
“不會。”直接略過討論武裝力量的敏感問題,對方回答:“地球沒有爭取的價值。”
路白:“……”他心情好複雜啊,自己出生的藍星被鄙視得徹徹底底。
不過看對方的表情也沒有鄙視,只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宇宙中有很多和地球類似的天體,沒有被開發過,又擁有同等資質的星球,才會有可能被佔領。”塞繆爾解釋道:“地球在銀河系邊緣,銀河系又處於宇宙邊緣,你們那邊實在過於偏遠。”
說白了就是地段差,資質差,沒有升值空間,誰入手誰吃虧。
當初篩選出地球人適合在保護區工作,也是陰差陽錯。
路白感覺對方好像在給自己吃定心丸。
路白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我知道了。”宇宙之大無奇不有,他這個地球人少不了會親媽眼,覺得地球很好很美麗,其實對方說的對,宇宙中這樣的天體多了去了。
地球一點兒也不起眼。
塞繆爾吃完一道魚排,把空盤子放在一邊,繼續吃牛排。
“你們的科技雖然落後,但文明很燦爛,很有意思。”身為這個星球的掌權者,親王殿下的話,讓人相信分量十足:“地球人在燦爛的文明精神熏陶下,即使科技落後,武裝弱小,但也贏得尊重。”
路白聽完,美滋滋地傻笑,就好像在誇自己一樣。
沒有什麼比贏得強大政權的尊重,更令人歡欣鼓舞。
他不知道的是,他自己為地球爭了不少分,正因為他的勇敢勤勞,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好印象。
但路白知道,自己在外面就是地球的活招牌,所以他正了正坐姿,將腰板挺直起來,決定從今天開始要做得更好才行。
說起故鄉來眼睛發亮,渾身都冒著蓬勃朝氣的年輕人,沒有誰會不喜歡。
塞繆爾隱約知道,路白在救助站和直播間里人緣這麼好的原因。
也許是因為路白給人的感覺像春風一樣無害。
亞度尼斯陪母親聊了小半天,越聊越可怕,得到了一堆爆炸性的信息量,讓他很抓狂。
一,這三個月裡,他跟著那個叫路白的救助員生活,經常在對方的直播間裡出沒,這也是全家人對他的生活了若指掌的緣故。
二,一起跟他待在直播間的還有一隻叫長壽的雄獅,家人猜測那是太子殿下的獸態,按照時間推測,亞度尼斯心中也基本有了答案。
三,最可惡的是一隻叫栓子的熊,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三個月裡被他和太子殿下的獸態養得黑黑胖胖。
四,他在直播間的名字叫做黑色的卵蛋,簡稱黑蛋。
亞度尼斯裂開來。
雖然他給人的印像比較騷包,這一點他承認,但是黑色的卵蛋,這麼簡單粗暴充滿X暗示的名字,軍長心想誰駕馭得了?
“……”滿腦子都是畫面,救命。
那名救助員,如果一定要選取他身上的某個部位來命名,黑毛黑爪黑尾巴,哪一個不好?為什麼要盯著他的蛋?
抹了把臉,努力消化這個消息的軍長,開始在心裡思考,知道他就是黑蛋的人有多少?
除了親人和朋友,噢棒極了……整個救助站裡的人都知道。
當然,除了名字讓人羞恥以外,亞度尼斯對於其他信息很感興趣,比如,和他的獸態相處和諧的那名地球救助員。
如沒有猜錯,自己醒來時脖子上掛的黑色choker,就是對方給他戴上的。
亞度尼斯還真想看看當時的視頻,可惜他沒有資源,只能問迪夫:“我要瀏覽救助站這三個月的工作記錄,你還有存底嗎?”
迪夫:“好的稍等,我整理一份發給您。”
“嗯……”亞度尼斯扶額:“關於……黑豹的視頻有嗎?”
迪夫表現正常:“有,一部分工作報告,如果想看路白的直播回放,您可以向塞繆爾殿下要個權限通行。”
亞度尼斯難道不清楚嗎?
他之所以找迪夫不找塞繆爾,就是不想去要。
等了10多分鐘,亞度尼斯終於收到了篩選出來的視頻資料。
他終於看到了自己在森林裡的活動軌跡……然後發現,救助員對他們無差別對待。
黑豹有choker,獅子有小頭花,熊脖子上系一蝴蝶結,而且一天一個顏色。
“嘖……”搞了半天,原來人人有份。
亞度尼斯拿出口袋裡的choker,看了眼旁邊的垃圾桶,本來想扔進去,不過指尖始終懸在上空沒有鬆開。
“……”這麼快就否定一個人,不是亞度尼斯的風格。
“好吧。”亞度尼斯將其收回來,繼續觀看視頻,這些視頻都是以第一視角拍攝完成,看不見救助員的臉,只能聽見對方的聲音。
“黑蛋,你回來了?”路白錄製黑豹叼獵物回來的一幕,聲音輕快悅耳,蘊含著滿滿的豐收之喜。
黑蛋本蛋神魂盪颺。
如果喊黑蛋的是這把聲音,他覺得還行。
像三月的細雨,讓人難以相信,這把聲音的主人會終日和猛獸混在一起。
亞度尼斯被路白的聲音所吸引,他立刻翻遍了路白的專欄,但也沒有找到一張看起來是路白的照片。
軍長輕嘆,問迪夫:“你有路白的照片嗎?”
迪夫:“還真沒有!”因為路白好像不太愛拍自己的照片,發工作報告的時候,也從來不把自己放進去,這個細節將對方的靦腆性格,流露得徹徹底底。
“入職資料上也沒有?”亞度尼斯給他一條新思路。
“這個倒是有,不過地球員工的入職資料查看權限比較高。”迪夫吐槽道:“塞繆爾殿下設置了僅他自己可見。”
其實迪夫也能看見,但他為人圓滑得像只狐狸,是不可能說出不圓滑的話的。
“?”
敏銳如亞度尼斯,莫名有了一種被防備的感覺,而他的感覺一向很準。
這就有意思了。
“您也不必多想,因為路白的身份實在太過特殊,他畢竟會繼續為幾位殿下工作。”迪夫說道。
塞繆爾殿下牢牢將路白掌握在自己手中,倒也情有可原,希望軍長別誤會。
傳言,他們之間關係本來就有間隙,雖然平時的相處裡,迪夫幾乎判斷不出來,他們究竟算是英雄惜英雄,還是互相瞧不上。
反正塞繆爾殿下好像對誰都一個樣,對方跟誰接觸多一點,完全取決於有沒有接觸的必要。
天真的迪夫,亞度尼斯撐著下巴微笑,你對那個人知道得太少了,如果他的想法能夠被洞悉,早已死了800回。
“你說得對。”圓滑的軍長打開工作群,試圖找出路白的聯繫方式,一分鐘之後,他嘖了一聲,因為加密了,無法查看:“迪夫,把路白的通訊號推送給我?”
“好的,請稍等。”迪夫打開路白的通訊號詳細頁面,卻發現推送不過去,而且通訊號呈現隱藏狀態,他驚訝:“抱歉,有權限。”
“……他本人呢,在森林裡?”
“在度假……”這麼多的權限加起來,迪夫也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沒準殿下真的在防備亞度尼斯軍長,他太難了:“您可以直接聯繫塞繆爾殿下,路白和他待在一起。”
這個燙手山芋,還是扔出去比較好!
“也只能這樣。”亞度尼斯給那位喜歡賣弄權限的殿下,發送視頻通話邀請。
“什麼事?”對方將視頻通話轉為音頻通話,這是一個非常有小心機的舉動。
亞度尼斯笑道:“塞繆爾殿下,不方便見人嗎?”
聽出對方在調侃自己,塞繆爾心裡毫無波瀾:“對。”他似乎對於亞度尼斯的回歸併不驚訝。
“……”塞繆爾大概是全宇宙唯一一個,亞度尼斯承認自己撩不動的人,他說道:“我要見路白。”
“你還記得他?”塞繆爾表情嚴肅起來,既然夏佐和亞度尼斯都紛紛出現類似情況,證明他的擔憂很正確。
“有一點。”亞度尼斯說道。
塞繆爾頓了頓,皺緊眉頭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也認出你,我會把他送走,這對保護區來說是一個重大的損失。”
亞度尼斯無語:“……”這傢伙果然還是老樣子,三句不離工作。
“他很喜歡這份工作。”
但似乎後面這句才是重點。
亞度尼斯細琢磨了一下這句話,突然瞳孔放大:“!!!”
做得漂亮——
作者有話要說: -
亞度尼斯:這個大毛有情況!
早早早,站邪教隨意啦,但是堅定大毛正宮地位不動搖。
不怕血本無歸的姐妹就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