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凌天的卡很有可能送人了?」
「這我可不知道。」
想到被母上拎走的凌天,還有被逼婚的事,紀惜邢嘴角緊抿:「他媽讓他來接誰?」
「我沒見著,不過就凌天從來不買單的摳門樣,他才不會把卡送人呢。」
吳昊語氣誇張正開著車呢,突然被紀惜邢從側面鉗住後脖領子,整個人差點沒扶住方向盤,紀惜邢伸過手扶著方向盤向右一轉。
「停車。」
吳昊被嚇得出了一身汗,臉都白了:「你真是我活祖宗,你想跟我一塊死,我還沒活夠呢?」
紀惜邢無處瀉火,只能拿吳昊撒氣,被吳昊殺豬一樣的叫聲震得耳膜都痛了,才鬆開相愛相殺的四肢。
「王八活的時間長,你怎麼不去當王八啊?」
「紀惜邢你大爺的,今兒是不是你大姨夫來的正日子,倫家的小心肝都快被你嚇硬了。」
「你這肝早晚得硬。」
吳昊認栽,他從小就掐不過紀惜邢,誰叫人家天生頭腦發達四肢更發達呢,又是柔道冠軍,又是自由搏擊的。
「滾蛋,少咒我,虧了哥們反應快技術好,要不然咱倆就一失兩命。」
「道上就你一台車,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技術好?跟你一屍兩命,咱倆是同母異父麽?」
吳昊反應半天:「滾,你就缺德吧,我說的是失逝的失,你敢給我爸帶綠帽子,也要先問問我媽同不同意。」
汽車再次發動,沒過一會兒,就停在了一家城邊小院門前,白牆黑瓦,就跟著附近的民居沒什麼差別,甚至更低調。
木色匾額上用綠字寫著『吳府』,大門也是木質,樸實無華。
前堂穿過去後,方可見內在的華麗,立體雕琢的牡丹影壁透著老氣,卻雕工精湛,五彩蓮花門兩側垂著琉璃宮燈,硃紅色圍牆下栽種的芍藥花開得跟碗口一樣大,旁邊還有題詞極是應景:一陂春水繞花身,身影妖嬈各佔春。縱被春風吹作雪,絕勝南陌碾成塵。
不用說,這些都是吳昊的小愛好,復古奢華的堆砌,隨隨便便拿出來一樣都能讓收藏界嗟嘆。
「怎麼樣,哥們這地兒不錯吧!就你沒來過。我跟你說,這裡的菜單可都是按咱哥幾個的口味定的,你喜歡的這都有!」
紀惜邢也不客氣,一口氣點了一桌子,十人桌都擺不下。
「靠,我給你上一滿漢全席得了。」
「怎麼著,吃你幾口飯,就心疼了,行啊,把我借給你的人還我。」紀惜邢冷眼斜著他。
吳昊身為家中獨子每天不是收藏古董就是遛鳥餵魚,爹媽都愁壞了,就連公司的CEO都是紀惜邢借給他的。
被掐住三寸,吳昊舉手投降:「得,得,得。我嘴欠,行了吧!」
「我看我早晚得死在你的無妄之災上,上次你差點弄死我,還是八年前別人動了你的人,本來不關我的事,你喝多了把我認成別人,白挨你一頓揍,這次開車你都能跟我動手……」
眼看著紀惜邢剛緩和的臉又漸漸變黑了,吳昊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事提這茬不是找抽麽?
「怕挨揍,就去給我查個人,跟我一個飛機的,是心理醫生還是媒婆,名叫歐歐,姓什麼不知道。還有頭等艙的空乘和乘客都給我處理了。」
「我靠,這麼大仇?頭等艙可都是你家的金主啊,大義滅親原來說的就是你。我說大哥,飛機都是你家的,你就不能自己查?」
吳昊這回可扳回一成,紀惜邢心裡有疙瘩,所以從不過問家裡總公司的事,不然哪裡輪到他來幫他辦這種小事。
等到不知死活的又遭到白眼掃射,這回痛快道:「行,這事包我身上。說吧!這次是哪個沒長眼,又跟我沒半毛錢關係的,捅了您的肺管子?」
想起人家都知道他是誰,可是他卻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紀惜邢心裡就惱火,掄起筷子朝他丟過去,嚇得吳昊連躲帶閃,撞上桌角,又跌撞的滾向門。
「哎呦!」
地上,女孩被撞得暈乎,手撐著弱柳扶風的小腰,還要查看金主老闆有沒有受傷,強撐著腰痛道:「老闆,魏先生到了。」
吳昊掃到另外一雙邁過來的腿,一把抱住來人的褲腳:「冤家,你怎麼才來,我都快被邢子弄死了。」
來人朝他心口踹去:「活該,邢子要是弄死你,那是替天行道。哎,我要去邢子那避難的事,誰叫你多嘴的,他人都回來了,你還提這茬幹嘛?這倒好,我媽等我回家擼我皮呢,要不是邢子回來了,我都要被關禁閉了,你知不知道我家都住滿妖精,快變成盤絲洞了,哥們要是回家,保準精盡人亡。邢子,弄死他。」
紀惜邢哪裡有心情跟他們倆貧嘴,給了他一句當頭棒喝:「凌天,我給你的VIP黑卡呢?」
凌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看他臉色也知道大事不好:「怎麼啦?」
吳昊賤兮兮的說:「小樣,你等著吧!」
眼看對面的紀惜邢就像鬼子的炮樓正架著機槍,只等上塘掃射了。
魏凌天莊重肅穆三指指天。
「我發誓,邢子給我的卡我絕對沒有拿去作姦犯科,是……被我姐拿走了,至於她拿去幹嘛了,我就不知道了。」
「哈哈,大刀像鬼子們的頭上砍去。邢子,叛徒就是他,快弄死他。」
被槍桿莫名其妙頂著還被稱為鬼子,這還分得清好壞人了麽?
看著紀惜邢黑得能滴墨的臉,凌天腿肚子直擰巴,抽抽的疼,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認清事實後。
「得,我可跟你說好啊,有什麼事沖我來,我都扛了。
我姐懷孕六個月了,還成天吐呢,兩家人現在什麼都不幹天天圍著她一個人轉,生怕她有個三長兩短。邢子你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給我準備套房子,我要能立刻住的。」
就這樣?看著紀惜邢攤向他的手心,凌天雞賊的立馬掏出兜裡的鑰匙,摘下一把,狗腿道:「錦繡城二號樓1313,這房子是我姐夫開發的,我偷偷要來避難,這是備用鑰匙,卡在我車上,一會兒給你,密碼是XXXXXX,你隨便改。裡面住的都是極重隱私的年輕新貴,物業、保全都不錯,刷卡出入,去了就能住,地下停車庫裡還有一輛車,車鑰匙在門口鞋櫃抽屜裡,我現在就給物業打電話叫他們把床上用品都換了……」
讓凌天出血是多不容易的事,可是……開玩笑一套房子就能解決的問題,出這點血算什麼?
「1313?你不知道國外多忌諱13麽?還敢把這個房子給邢子!
「你管著了,邢子又不是外國人,老外忌諱咱中國人不忌諱。」
紀惜邢似乎肯定了他的話,伸手接下鑰匙。
吳昊撇著嘴:「還1314主題套房呢!?」
吳昊看紀惜邢心安理得的收下鑰匙,還有狗腿的魏凌天,一臉懵逼:「哎,不對啊,你這是差別待遇,卡從誰那給出去的也知道了,為啥他出一套房子就行,我就得挨揍?」
說完,又被人當頭一筷子。
「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