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夜的時間,整個義大利的地下嫖娼點都被人連窩端了。
諾亞也管不了這麼多,他可不想看到紀惜邢發狂在義大利街頭拿機槍掃射的樣子。
他從布拉格連夜趕到義大利,此時對面正坐著黑紅黨的領軍人物,安東尼的大哥,DavideUmberto。
「諾亞,這是你送給我的大禮麽?」
諾亞弔兒郎當的坐在沙發上:「無意冒犯,只是這次事發突然,急事不能溫柔處理。」
「哼!不過是紀惜邢的狗而已,上次安東尼沒要了紀惜邢的命,反倒被你咬了一口。現在你還敢跑到我的地盤來撒野,說說吧!你想讓我怎麼處理你,是溫柔的還是粗暴的?」
果然在船上他還是打中了安東尼,痛快,諾亞痞痞的笑道:「我能不選麽?」
這時候,諾亞的手下向他彙報:「找到了。」
「在哪?」
手下看了眼戴維,湊到他耳邊悄聲說。
諾亞挑起眉梢,牙關緊咬,朝手下一揮手。
「戴維,你的好弟弟已經沒事了麽?」
戴維邪笑:「怎麼,你們搶了他的人,傷了他,現在還想對他做什麼?」
「做不做就要看你們怎麼做決定了,他現在挾持了我正在找的人,如果安東尼把人交出來,我就給你們一個交代。如果……他不交人,那我可就幫不了你了,這次他可不僅會被弄殘,還會牽連整個黑紅黨。」
戴維褐色的眸子猛地收縮:「當著我的面就這麼猖狂?」
諾亞回給他一個就這麼猖狂的笑容,他抬手看了眼時間:「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思考時間,否則後果自負。」
諾亞的信心十足給戴維不小壓力,戴維不知道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裡,夜路走多了總是會濕鞋的,更何況安東尼的催眠術對他們都不管用,如果拚實力的話,這夥人可不是吃素的,最近已經接二連三被諾亞這個臭小子端了地盤,加上上次安東尼帶去中國的人手大部分都在海上被炸死,黑紅黨已經大不如從前。
他叫來手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秦歐和紀惜邢到了義大利,看著迎接他們的人,兩人眼中都哧著恨意。
諾亞帶來的人立刻站到紀惜邢和秦歐身後,兩方人馬對峙,劍拔弩張。
「好久不見!」
安東尼一改往日形象,一身黑衣,之前受傷的眼睛留下一道疤痕,襯得他愈發冷血。
「她在什麼地方?」
「……呵呵,也不知道是哪位神明聽到了我的祈禱,竟然將她送到我面前,你說這算不算是命運的安排?紀惜邢,想要你媽……可以,用秦歐來換!」
用不著別人說一句話,也管不了瞄沒瞄準,秦歐只剩下發麻的虎口,手裡的槍已經嘣出去一顆子彈,擦著安東尼的髮絲釘入牆中。
一時間所有人手裡的槍都端了起來指著對方。
秦歐手中的槍口直直對著安東尼:「這一次我不會打偏了。」
安東尼紅眸大睜,不敢相信,剛剛那一槍是秦歐開的。
「秦歐……」他久久說不出話,紅色的眸子,紅色的眼眶,下巴也跟著顫抖。
「秦歐,你為什麼這麼對我?我那麼愛你,你都無動於衷,你離開我,已經讓我的世界倒塌,為什麼你不能回到我的身邊,紀惜邢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秦歐冷漠的看著他,甚至都不跟他說一句話,他頓時神情頹然,覺得不管說什麼都沒用了。
槍口對著紀惜邢:「我得不到你,你也別想得到心愛的人。」
紀惜邢連動都沒動,而秦歐則毫不猶豫的開槍,這次子彈釘入安東尼的肩膀。
頓時四周槍聲炸起,秦歐想不到有招一日,他也會過上槍林彈雨的日子。
紀惜邢拉著秦歐拿起他持槍的手開槍,秦歐被他帶著旋轉,他左手像諾亞一樣,隨處指,指一下倒一個。
沒一會兒,安東尼的人就倒下一大片。
紀惜邢的人趁機找到了邢冉冉,給他打了個暗號,先帶著邢冉冉撤離。
安東尼被紀惜邢踩著受傷的肩膀,提著頭髮:「安東尼……上次我就說過,這次我們該算算總帳了!」
安東尼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敗在紀惜邢手裡,還是一敗塗地。
「要殺就殺……」從秦歐朝他連開兩槍,安東尼就沒了活下去的動力,眸子裡都變得灰暗無度。
秦歐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面無表情,直到有人喊他。
「秦歐!」
「師兄?」
段嶺拿著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從遠處走過來:「叫紀惜邢把槍拿開,否則我立刻開槍。」
段嶺以死相逼,秦歐立刻懵了。
安東尼凝滯無光的眼睛看向為他求死的段嶺,嗤笑道:
「段嶺……你明知道的,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段嶺看向他,眼神帶著深入骨髓的愛:「你不也是……明知他不愛你,也要一意孤行……」
「師兄……」秦歐心裡被段嶺手中的槍牽得絲絲的疼,這是他最信任的人啊,哪怕他跟安東尼殊死互搏,他也從沒想過和段嶺會以這種情境相見。
「拿開槍……」段嶺瞪著本來就很大的眼睛,頭上戴的依然是那頂難看的帽子,因為這是安東尼送他的。
秦歐被逼的兩難,紀惜邢也遲遲沒動。
一輛黑色轎車滋的停在一邊,戴維被諾亞從車上壓了下來。
這是諾亞和秦歐計劃好的,他先帶著人將這裡掀個底朝天,能找到人最好,找不到,也要將兄弟倆分開。
等到他和紀惜邢趕來,兩方人馬可以各個擊破。
「住手……都住手……」
看到安東尼被紀惜邢踩著肩膀,用槍指著頭,戴維狂吼起來。
「紀惜邢,你不能殺了安東尼。」
紀惜邢冷酷非常的問:「給我一個理由。」
「哥……」安東尼突然掙紮起來,想要阻止戴維。
「紀惜邢你殺了我吧!快點動手。」他狠狠的將頂在額頭前的槍口撞向自己,去扳動扳機,紀惜邢見他一心尋死,自然不能如了他的意。
「安東尼,你給我老實點,母親離開時讓我無論如何都要照顧好你,不許你跑去中國,你呢?趁我受傷,跑去中國,把自己弄得要死不活,不聽母親的遺言,也不聽我的勸告,現在你還想給我尋死?」
不等紀惜邢動手,戴維就親自動手,恨鐵不成鋼的狠狠給親弟弟好幾拳。
局面一度非常失控,紀惜邢早就護住了秦歐,恐生變故。
諾亞也離的遠遠的,戴維這個黑社會老大已經完全不顧形象,一拳拳輪在弟弟那張俊美的面門上,段嶺則撲上去阻止戴維,被戴維三兩下踹到一邊:「滾開。」
「你想死是不是?好,用不著別人動手,我來……」
看戴維真的要朝安東尼開槍,諾亞竟一反常態,攔住了他。
「行了,你們的家務事回去處理,你不是有話要告訴紀惜邢麽?」
「到底怎麼回事?」紀惜邢也一頭霧水。
諾亞覺得這口實在開不了,也不該他開這個口,但是那哥倆現在已經不能理智回答問題了。
他撓撓頭,撓撓臉,最後目光瞥到了一邊,手指安東尼:「他是你秦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