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筱愣在了原地,愣愣地看著他,半天回不過神來。
季景程見她沒有反應,微微皺眉,「不是累了嗎?我背你上去,不然按照你的體力,估計爬不上去。」夜清筱終於回過神來,搖頭拒絕,「不用了,我慢慢爬就是了,反正距離半山腰也不遠了。」
季景程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陪著夜清筱在山道上慢慢走著,相對於夜清筱的氣喘籲籲,季季景程則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身上就連一滴汗都沒有出,呼吸平穩,看得夜清筱咬牙切齒,她覺得季景程就是嘲笑她呢,她咬咬牙,繼續往上爬。
清歌與靳修溟雖然走在前面,卻也一直在關注著後面的情況,見夜清筱都這樣了,也不見季景程伸手幫一把,不禁暗自搖頭。
「你說我將姐姐交給這麼笨的一個人真的合適嗎?」清歌十分懷疑季景程能否照顧好夜清筱。
靳修溟自然也看到了,眼眸微眯,笑著開口:「我覺得不合適,你想想季景程這人冷冰冰的,就跟塊冰山似的,你姐的性子那麼溫柔,也不愛說話,要是兩人鬧矛盾,說不定都是悶在心裡不說,時間久了,遲早會出問題。」
清歌若有所思,她瞟了一眼此時一臉純善的某人一眼,怎麼看都覺得這人是故意說這些話的,但不可否認,不是沒有道理的,還有,她覺得季景程這人太不體貼了,她姐都累成那樣了,你伸手幫一把怎麼了,真是枉費了她給創造的這麼好的條件。
靳修溟看向季景程的目光滿是幸災樂禍,他還記得當初在軍營的時候,這人總是警告自己不讓自己半夜見清歌,還時不時以聊天的名義來查房,打擾他跟清歌的約會,現在終於輪到他了。
靳修溟自覺不是個大方的人,有這麼好的機會自然要好好為難一下季景程。
另一邊,季景程自然不知道清歌兩人在想什麼,他只是時不時看一眼夜清筱,打算在她堅持不住的時候伸把手,可惜,夜清筱表面看著溫柔,實則是個堅韌的人,雖然氣喘籲籲,已經累得不成樣子,卻沒有開口求助,最後還是季景程看不下去了,直接將人抱起來。
夜清筱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惹得周圍的人都往兩人的身上看,換來一個個善意的笑容。
季景程低頭看她,神情淡淡的。
「既然不喜歡我背你,那我抱你上去。」
夜清筱此時臉紅得都要燒起來了,「你快放我下來。」
季景程不聽,抱著人直接就走了,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步伐,即便是抱著一個人,也不見他有多累。
夜清筱掙扎,季景程警告道:「別動,不然我們兩個就要摔下去了,後面的人也會被我們帶下去。」
夜清筱當即就不敢動了,只是惱怒地看著季景程,「你放我下去,我自己會爬。」
「你太慢了,等你到了半山腰,我們都可以直接吃晚飯了。」
夜清筱氣急,這人會不會說話,「你要是嫌我慢,你可以先走,也可以先吃,我沒逼你跟我一起走,季景程,你放我下去。」說到最後,她真有些惱了。
季景程自然不會放人,見夜清筱真的要生氣了,才意識到剛才自己那話說的有歧義,緩聲解釋道:「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你的體質偏弱,突然運動,我擔心你身體受不了,剛才你已經爬了一段路了,剩下的我抱你上去,你也好趁機休息一下,要是體力透支了,你到了山頂上也受不了。」
他耐心解釋,聽得夜清筱有些發怔,從她認識季景程這人開始,他說話一向簡潔,甚至可以用「惜字如金」來形容,很少會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季景程最近的表現,不由得她不多想。
可不管心中怎麼想,夜清筱都不敢問出來,怕一旦問了,有些事情會失去控制。
清歌正跟靳修溟抱怨季景程不會體貼人呢,結果就見到了這一幕,當即目瞪口呆,「原來是我誤會了,季隊還挺霸氣的嘛。」她原以為季景程頂多就是扶一下夜清筱,撐死了就是背她上去,沒想到這人竟然直接用公主抱的,這體能好的人就是不一樣哈。
「你要是想,我現在也能抱你上去。」靳修溟淡淡開口,這語氣怎麼聽都是酸溜溜的。
清歌瞟他一眼,笑眯眯,「靳醫生,我體力還行,不用抱。」
「既然不用抱那就走吧,那樣看著他們,我還以為你是在抱怨我體力不行,抱不動你。」
清歌翻白眼,這人真是隨時隨地都能吃醋,靠近他,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你的體力我還能不知道嗎。」她意有所指。
靳修溟瞬間陰轉晴,笑著拉著她的手,慢慢朝上走去。
清歌失笑,她發現靳修溟現在是越來越好哄了。
好在剩下的路距離半山腰不遠,很快就到了,剛一到半山腰,夜清筱就匆匆從季景程的懷裡跳下來,差點摔在地上,被季景程一把扶住。
他皺眉訓斥道:「急什麼,摔到了怎麼辦?」
夜清筱面紅耳赤,瞪了他一眼,跑了。季景程站在原地想了想,難道自己又做錯了?
靳修溟抱著雙手站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含笑走來,「季隊,看來你的功夫還是不到家啊。」
季景程淡淡看著他,一點也沒有窘境被人看到的尷尬,「你這是打算傳授我一二?」
靳修溟豎起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你覺得可能嗎?」他不搞破壞就不錯了,還鼎力相助?
季景程冷下臉,「那就少幸災樂禍。」
靳修溟笑眯眯地走開了,不知道為啥,看到季景程吃癟,他的心情就特別好。
季景程沒有在夜清筱這得到回應,心情不爽,現在又見到靳修溟這幸災樂禍的樣子,更加不爽了。
「人還沒娶到手呢,最後誰先成為夜家的女婿還不一定。」
靳修溟也不生氣,漫不經心地開口:「可不是,起碼我已經訂婚了,某人連人家的心都無法打動,嘖嘖嘖。」
季景程黑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
清歌從樹後走出來,她剛才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不禁奇異地看著靳修溟,眼神莫名,「靳醫生,我心中一直有個疑惑,你今天給我解答一下唄。」
靳修溟聞言,後腿了一步,神情防備,他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你想問什麼?」
清歌前進一步,緩聲開口:「你緊張什麼,該不會是心虛吧,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還是隱瞞了我不好的事情?」
這次輪到靳修溟黑臉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什麼時候瞞過你事情了?」
清歌自然是隨口一說,並不當真,他們對彼此是充分信任。
「那你跟我說說,你為什麼這麼喜歡看季隊吃癟?」不僅是喜歡看季景程吃癟,還喜歡落井下石,每次季景程都要被他弄得黑臉。
靳修溟聞言,笑了,「你不覺得打破那張冰山臉很有成就感嗎?」
清歌無語,「靳醫生,你這是什麼惡趣味。」
靳修溟笑而不語,他就是喜歡看季景程黑臉的樣子,要是能看到他暴跳如雷那就再好不過了。
而另一邊,夜清筱本想去找清歌的,找了一圈沒有見到人,就連季凌菲和周楠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索性就在山莊的一個人工湖邊坐了下來。
這半山腰上的這座山莊是去年才開放的,前幾年都在建設中,山莊主打的就是休閑娛樂,各種設施齊全。人工湖雖然不大,但勝在精緻。
今天是周六,人不少,不過夜清筱這邊卻很安靜,她托著腮坐在湖邊,看著水中的魚兒遊盪,心中卻不平靜。
她並不是一個遲鈍的人,季景程這幾天的表現,尤其是今天的表現,若說她什麼都沒察覺那是騙人的,只是那張窗戶紙讓她恐懼,她不知道捅開之後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她能看出來清歌應該是有意想撮合她跟季景程,她甚至都能猜出清歌的心思,無非是想用季景程來讓她走出過往的傷痛。
不是說忘記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愛上另一個人嗎?
可是夜清筱不願意這樣做,這樣對季景程而言,並不公平。
夜清筱在湖邊坐了很久,一直到清歌來找她。
「原來你在這兒啊,我都快將山莊給翻過來了。」清歌抱怨道,夜清筱的手機在包裡,而包在季景程那邊。
夜清筱看見清歌,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在這裡呆了很久了,也沒跟大家說一聲,不禁有些歉意,「我忘了跟你們說了,是不是快要吃午飯了?」
「靳修溟和季景程去釣魚去了,說是中午讓人給做魚吃,我沒看到你,就出來找找,姐,你剛才一個人在想什麼呢?」
夜清筱搖頭,「沒有,坐在這裡發獃而已。」
清歌在她的身邊坐下,歪頭看她,「是在想季景程的事情吧,他剛才跟你說什麼了?」
「沒有說什麼,我也沒有在想他。」夜清筱嘴硬,否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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