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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軍婚:靳少請矜持》165.救人(九千)
「現在我們先回去。」清歌當機立斷,最上層的情況暫時不明,貿然上去隻可能是暴露了自己。二人將自己的潛水服換上,悄無聲息地鑽入了水中。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一直到臨近上午九點,清歌與木兮的身影才出現在季景程他們的視野中。

剛剛踏上甲板,清歌就看見了自己的父親,來不及跟父親打招呼,直接將探查到的情報跟在場的人說了。

「路德親王妃怎麼會在遊輪上?」激進派驚疑不定,這件事剛才可沒人跟他說,「不行,一定要先救出王妃。」

沒人理會他的話,王妃要救,其他的人質也要救,一個都不能少。

到目前為止,還沒人質死亡,這算是所有消息中最好的一個,在場的人總算是能暫時鬆口氣。

激進派見沒人理會他,神色很不好看,但東陵市不屬於他的管轄範圍,他這次過來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已經是不給夜雲霆面子了,他也不敢做得太過分。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走進來兩道身影,正是季元凱老將軍和路德親王。路德親王神情焦急。

「人質怎麼樣了?」路德親王開口問道。

其他人還沒說話,激進派就先開口了,「親王殿下放心,王妃暫時還是安全的,我們也一定會將王妃平安救出來。」

路德親王沒有理會那人,而是看向了季景程,季景程將情況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路德親王沉默。

「我們準備先拖延時間,然後想辦法突圍救人。」季景程說道,他無法說出先救路德親王妃的話,那艘遊輪上的每一個人,對於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路德親王點點頭,「那就拜託你們了。」

清歌從路德親王進來之後就一直在觀察他,見他眼中的擔心與著急不似作假,心中猜測路德親王跟他的妻子感情應該很好。

這位路德親王她早有耳聞,但親王妃卻知之甚少,只知道這位親王妃是三年前嫁給路德親王的,平時很低調,無論是新聞上還是媒體上都沒有關於她的一點消息,更不要說照片了。

若非如此,也不至於連路德親王妃來了東陵市都無人知曉。

「其實這件事也怪我,我和老季來江南,我的妻子對江南的風光很感興趣,但又不喜歡被人打擾,就沒有跟我一起。」路德親王首先將責任攬了過去,絲毫沒有怪眾人沒有保護好他妻子的意思。

「親王放心,我們的人剛剛確認過,親王妃目前是安全的,我們會儘快將人質給救出來。」這話是夜雲霆說的,跟季景程想的一樣,他的打算是將整艘遊輪上的人質全都救出來。

季景程看向清歌,「你跟木兮已經熟悉了遊輪上的情況,等下還需要你帶隊,白天靠近遊輪難度大增,我會盡量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給你們創造條件,有問題嗎?」

清歌一直沒有開口,現在見季景程問到了自己,站了出來,「沒問題。」

「那就好,等下和木兮就帶著人出發。」季景程將唐浩叫了進來,唐浩點點頭,看了清歌一眼,清歌與木兮跟著唐浩離開了會議室。

走到會議室門口,清歌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見到他眼中的擔憂,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夜雲霆眼睜睜看著女兒即將奔赴戰場,卻連阻止的話都無法說出口,心中的煎熬可想而知。

走出會議室,清歌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陳可佳等人,她找了一圈,沒有見到靳修溟,不禁一愣,「靳醫生呢?」

陳可佳驚訝:「你不知道?靳醫生出去做醫學交流了,一早就出發了。」

清歌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比靳修溟先一步離開了基地。

「不來也好。」清歌輕聲嘀咕了一句,看向唐浩,「唐副隊,人手準備好了嗎?」

唐浩點頭,「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這次我和城子會跟你們一起去。」現在是白天,潛過去的危險係數明顯增高,他們的人數不宜過多,所以加上清歌與木兮,總共不會超過十人。

季景程很快從會議室裡出來,「作戰計劃已經清楚了嗎?」

「報告隊長,已經清楚了,我們隨時可以出發。」

「記住,保護人質為第一要務,你們出發半個小時後,我會去找綁匪談判,吸引注意力,你們要把握好時間,最多只有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是爭取來的最長時間,那幫劫匪不是一般人,不會給他們太多談判的時間,半個小時已經是最好的打算了。

這不是唐浩和陸城第一次執行這樣的任務,所以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但對於雷影的隊員來說,這次的行動對於他們來說是不一樣的,真正意義上的戰鬥。

曹俊燁和寧建剛也在,曹俊燁的視線在清歌的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清歌卻一直低著頭,若有所思,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

「出發吧。」季景程對唐浩說道,同時,對身邊的人說道,「準備聯繫綁匪進行談判。」

那人應了一聲,離開了。季景程看著他們幾個,叮囑了一句,「注意自身安全。」

**

東陵市醫科大學大禮堂。

靳修溟聽著台上專家的演講,有些神思不屬,口袋裡的手機忽然振動了一下,他拿出來看了一眼,眼神微變,嘴角的溫和笑意漸漸消失。

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了,站起來緩聲開口,「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馬上去處理。」

被打斷的那位專家神色不愉,這裡就屬靳修溟最年輕,結果這人還不謙虛,在這種時候竟然要離場,正想開口說兩句,靳修溟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起身走了。

看著施施然走出大禮堂的人,專家的臉色青黑一片,「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專家的聲音不小,靳修溟聽見了,卻連腳步都沒有停,看似不緊不慢的,速度卻不慢,很快就到了學校門口,他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了軍區的地址。

路上,他給季景程的辦公室打電話,卻無人接聽,眼眸中的溫和早已被一片冷沉取代,他翻出那則信息,心中一片暗沉。

車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基地,但基地裡卻沒有季景程的身影,他隨手拉住一個戰士,「季隊長呢?」

那位戰士一看是靳修溟,便說道:「季隊長出任務去了。」

「雷影的人也去了?」

戰士點點頭,他是隔壁信息隊的,上午就看見季景程帶著人匆匆離開了軍區,神色凝重。

靳修溟周身的溫度不斷下降,眼中是隱忍的怒氣。他想去找清歌,卻不知此時清歌在哪裡,就連季景程都聯繫不上。

【清歌有危險】

靳修溟想到收到的信息,說不著急是假的,可此時聯繫不上季景程,他就連去找清歌都沒有方向,一時間氣得直接一拳砸在了身邊的牆上,那位戰士嚇了一跳,尤其是在對上靳修溟的眼眸時,渾身都散發著涼意。

靳修溟看也不看這位戰士,直接轉身就出了軍區。

拿出手機撥出一串號碼,電話剛通,沒等對方說話,靳修溟就直接說道,「馬上給我找到季景程所在的位置。」

很快,手機上就收到了一則信息,靳修溟看了一眼,收起手機,計程車還等在軍區門口,靳修溟上了車,車子很快消失在基地門口。

季景程自然不知靳修溟已經回來了,此時的他正在一艘快艇上,快艇以最快的速度接近遊輪,他要跟劫匪與面對面談判。

快艇上只有季景程一個人,這是劫匪的要求。

此時距離清歌他們出發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而清歌等人已經快接近遊輪了。

頭頂上傳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即便是隔著水域,也清晰地傳到了眾人的耳中,清歌知道,一定是季景程他們到了。

唐浩給幾人打了一個手勢,清歌回了一個手勢,加快了速度,此時劫匪的注意力都在季景程那邊,是他們最好的登上遊輪的時機。

清歌與木兮已經來過一次,第二次自然是駕輕就熟,帶著幾人爬進了儲物間。

遊輪最頂層,幾個男人相對而坐,都看向中間的一個中等個子的男人,男人三十二三歲,長著一張東方面孔,長相很普通,屬於扔到人海裡就會消失不見的類型,可在場的人誰也不敢無視那具身體裡的力量,他就是赤練的二當家畢濤。

能以一個東方人的身份在堂堂三大恐怖組織之一的赤練站穩腳跟,並讓一幫兄弟對他死心塌地,此人手段可見一斑。

「二當家,他們已經來了。」聽著外面螺旋槳的聲音,坐在下首的一個男人說道。

畢濤聞言,嗯了一聲,「來的人是季景程?」

「是的,就是他。」

畢濤輕笑一聲,沒想到又跟季景程對上了,這人真是陰魂不散,十次行動,有五次都能碰見季景程,打交道多年,畢濤對季景程可謂是又愛又恨。

不可否認,季景程是個很有能力的人,有勇有謀,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這樣的人若為朋友,簡直就是知音,可惜,他們生來就是對手。

畢濤站起來,「既然老朋友來了,那就出去迎接一下吧。」他操著一口流利的夏國話,仔細看,眼睛裡還有一絲期待。

季景程站在快艇上,他的身後是一艘軍艦,頭頂上則是一架武裝直升機。

畢濤站在船艙裡,看著外面這架勢,沒有出去,而是拿了一個擴音喇叭向外喊話,「季景程,這就是你們夏國談判的態度?」

他說的是讓季景程一個人過來,而現在,他毫不懷疑,這時候他若是敢走出去,那麼子彈會第一時間穿透他的腦袋。

想到這裡,他給身後的下屬使了一個眼色,「從底倉裡給我帶幾個人質上來。」

那人應了一聲,離開了。

季景程聽到了畢濤的喊話,也認出了畢濤的聲音,畢竟打了那麼多次交道,不僅是畢濤對季景程很熟悉,季景程對他也不陌生。

「季隊,有人出來了。」耳機裡,傳來武警隊長的聲音,他在直升機上,能很清楚地看清楚遊輪甲板上的一切。

「季隊,好像是人質。」武警隊長的聲音再次傳來,季景程眸色微動,已經明白了畢濤的打算。

畢濤站在船艙內,一個狙擊手射擊不到的角度,冷眼看著甲板上瑟瑟發抖的兩個人質,那是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

女人很年輕,此時正恐懼地看著他們,一動不敢動,男人相比起女人要鎮定很多,但是眼睛裡的恐懼也掩飾不住。

季景程朝著身後做了一個手勢,軍艦上的人臉色微變。

「季隊,要是退出去,我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軍艦上的人說道。

季景程神情冷漠,彷彿此時置身於危險之中的人不是自己,「退出去,現在不退,根本無法進行談判。」

這話不僅是對軍艦上的人說的,也是對直升機上的人說的。

「季隊,小心。」武警隊長對季景程說了一句,示意駕駛員往回開。

等軍艦和直升機離得遠了,畢濤才從船艙裡走出來,站在甲板上,「季景程,你現在可以過來了。」

此時的季景程距離遊輪並不遠,得了畢濤的允許,靠近了一些。

「季景程,我們又見面了。」畢濤朗聲笑道,說出的話更像是許久不見的朋友之間的問候。

季景程神情不變,定定地看著他,「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在看到畢濤的那瞬間,季景程就明白這次的綁架應該是一起有預謀的行動,而不是之前所想的臨時起意。

「季隊就是季隊,還是這麼爽快,我的要求很簡單,三個億,一分都不能少,哦,不對,現在不止三個億了,你們的親王妃在我的手上,她應該值一個億吧?」

畢濤笑著說道,只是這笑落在季景程的眼中卻沒能讓他的神情有任何的改變,他冷冷地看著畢濤,緩聲說道:「四個億不是小數目,你總要給我時間去準備,而且我怎麼能保證你不會傷害人質?」

「現在我自然不會傷害他們,但若是你繼續拖延時間,那就不一定了,對了,不要妄圖將人質救出去,我在這艘遊輪上安裝了炸藥,只要我手中的遙控器一按下去,這艘遊輪就會——」砰「地一聲,炸成粉碎。」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小型的遙控器,還在季景程的眼前晃了晃。

季景程的瞳孔微微一縮,視線定在畢濤手中的遙控器上。

**

清歌與眾人來到儲物間,快速地脫下了潛水裝備,她換上了服務員的製服,「我先想辦法靠近最頂層,看看能不能將王妃給帶出來,你們去解決那些人。」

這裡的製服不多,只有三套,還是女式的,所以清歌與木兮換上之後,司微瀾也跟著換上了衣服,「我跟你們一起去。」

「清歌,你要注意安全。」陳可佳叮囑道,這些衣服不適合她的尺寸,所以只能由司微瀾換上。

清歌點點頭,打開門小心往外看了一眼,沒有人,打了一個手勢,三人魚貫而出。

「我們也準備走吧。」唐浩說道。清歌之前已經跟他描述過遊輪的大致構造,以及人質所在的地方,所以目標很明確地往二層船艙走去——那些綁匪一般在二層休息。

而曹俊燁則帶著寧建剛去解決底層看守人質的綁匪。

清歌三人小心翼翼地到了頂層之後,就看見有一個房間的門口有人把守。

「應該就是這間了。」司微瀾小聲說道,清歌點點頭,指了指靠外面的那間,「我去那兒。」

司微瀾則是看了一眼甲板的方向,「那邊有情況。」她剛才似乎聽到了一聲尖叫。

那聲尖叫清歌與木兮也聽到了,不過現在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趁著季景程與綁匪頭子談判的空隙,他們要儘可能地解決掉部分綁匪,減輕行動壓力。

清歌簡單分配了一下任務,就先一步離開了,不過三分鐘,她又走了回來,手上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是食物。

她理了理頭髮,然後朝著那個房間走去,她剛一出現就引起了看守人的注意,槍口對準她的心臟,清歌面色不變。

直接走到門口停下,清歌看了那兩人一眼,害怕地說道,「我來給裡面的人送吃的。」

看守人打量了她一眼,沒有任何懷疑,只是催促道:「快點。」用的是蹩腳的國際通用語。

清歌進去,快速地打量了一眼房間,房間裡只有一個女人,看上去只有三十齣頭,安靜地坐在床上,不言不語,看見她進來,也只是掃了她一眼,就又低下了頭。

「路德親王妃?」清歌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那女人瞬間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她,「你認識我?」

清歌笑了笑,「我就是來救你出去的。」

路德親王妃看著清歌,動了動嘴角,搖頭,沒有吭聲。

清歌走到她的身邊,「快跟我走。」雖然在她的眼裡,這艘遊輪上的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但是不得不承認,在一定程度上,路德親王妃確實讓他們更為投鼠忌器。

「我走不了。」路德親王妃說道,她的聲音很輕,保證不會讓外面的人聽到,「他們給我注射了藥物,我渾身都沒有力氣。」不是她不想跟清歌走,而是她真的走不動。

清歌擰眉,是了,她早該想到的。

想了想,看來現在只能先解決掉外面的那些人了,「那你需要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回來。」

路德親王妃看了她一眼,點頭。

清歌重新打開門,外面的人看都沒看她一眼,清歌佯裝要走,走了兩步,忽然一個轉身,兩人沒反應過來,兩顆子彈就分別射入了他們的胸膛。

這是消音槍,動靜很小,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打開隔壁的房間,將兩人拖了進去,又簡單打掃了一下走廊裡的血跡。

她靠在船艙上,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毫無聲息的兩人,以及自己的手,因為剛剛搬動了屍體,所以她的手上還有鮮血,指尖輕輕顫抖,她努力壓下心中的不適感。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雖然被殺的人是恐怖分子,死有餘辜,可內心依舊存有震撼,她的腦子裡閃過很多畫面,卻一個也沒記住。

她大口呼吸著,努力做著心理建設,過了能有一分鐘,她才慢慢感覺身上的力氣恢復了,她沒有再去看兩人,而是直接去了房間,將親王妃帶出來,安置在了另一個相對安全的房間裡。

「我現在無法帶你走,只能讓你先待在這裡,你自己可以嗎?」路德親王妃現在沒有自主行動力,帶著她反而不方便。倒不如先將她放在安全的地方,等下再來帶她走。

路德親王妃點點頭,神色還算鎮定,「好。」

清歌見狀,又四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這裡應該是客人住的,陳設精緻,一個碩大的衣櫃矗立在房間中,「我先將你藏在這裡。」她指了指衣櫃的方向。一般人見到人質不見了,第一反應肯定是人質已經被帶走了,根本不會想到還會有人將人質藏在一牆之隔的衣櫃裡。

路德親王妃沒有意見,依言躲進了衣櫃裡。

清歌安置好她,這才離開,她要想辦法將這裡的二當家拿下。

**

甲板上,被帶上來的兩個人質驚惶不安,尤其是在看到畢濤手上拿著的遙控器時,其中一個人終於忍不住崩潰大哭,喊道:「你們不是說馬上來救我們的嗎,為什麼現在還躲著,快救我們啊,你們這群騙子。」

人質中的男人聽了這話,神色頓時就變了,一把捂住女人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畢濤打量著眼前的女人,蹲下來,看著她,「將你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男人捂著女人的嘴,畢濤一眼看過去,「放手,讓她說。」

男人沒有放手,臉色泛白。

槍口頂上腦門,「我說放手。」

手頹然垂落,槍口一轉,已經頂上了女人的太陽穴,「將你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女人抖如篩糠,臉色慘白。

「若是不說的話,我可就開槍了。」畢濤溫柔地說道。

女人也知道自己剛才失言了,但是她真的是太害怕了,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此時冰冷的槍身就頂在她的腦門上,心中的恐懼不斷放大。

「我說,我說,之前有人上船來,說要救我們出去。」

畢濤似乎是笑了,扯了扯嘴角,「哦?幾個人?」

「一個。」女人說道,她隻記住了清歌的聲音。

「什麼時候的事情。」

「幾個小時之前。」女人顫抖著說道,她記不清具體的時間,只能說出個大概,「應該是天還沒亮的時候。」

「這就乖了。」畢濤說了一句,站起來。

季景程離得近,自然聽到了女人的話,臉上神情不變,但眼神卻變得凌厲,腦中只有一個想法——事情麻煩了。

畢濤晃了晃槍身,一臉失望地看著季景程,「我給了你們時間,結果你們卻陽奉陰違,這是不是太過分了呢,季隊?」他抬手,對著甲板上的那個男性人質就是一槍,子彈直接穿透了他的大腿,男人發出一聲慘叫,鮮血崩了身邊的女人一臉。

女人崩潰大哭,卻被畢濤的手下狠狠瞪了一眼,女人閉嘴,縮在一邊無聲地哭泣。

「帶兄弟們去檢查一下船艙。」畢濤對手下說道,「要是見到了客人,千萬請他們來甲板上跟他們的季隊好好見上最後一面。」

「畢濤,你的要求我們已經答應了,他們現在正在準備你要的東西,你答應過不傷害人質的。」季景程高聲說道。

畢濤笑,「季隊,不用妄想再拖延時間,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反正我人質這麼多,也不怕你們強攻,我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若是半個小時內,你們沒有準備好我要的東西,那每隔五分鐘,我就殺一個人質。」他倒是想看看,他們還能不能忍得住。

清歌三人已經聽到了甲板上的動靜,具是一驚,誰也沒想到他們的暴露竟然是因為人質的出賣。可他們能說什麼呢,人在面對危險的時候,求助是一種本能,沒有得到幫助,崩潰也是一種本能,他們甚至無法去責怪那個女人的口不擇言。

「我們已經暴露了,趕緊撤。」清歌對著耳機說了一句,通知唐浩他們。

唐浩和陳可佳剛剛解決了一個恐怖分子。陳可佳臉色蒼白,還沒緩過來,就聽見了清歌的話,唐浩一驚,一把拉住陳可佳的手,「快走。」

他來不及問事情的經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撤離。

槍聲傳來,兩方人馬已經相遇,戰鬥無可避免。唐浩帶著陳可佳,正往船舷的方向跑去。

「他們在船上安裝了炸藥,人質要緊。」清歌又補充了一句。

唐浩咬牙,推了陳可佳一把,「你先走。」

陳可佳停下腳步,下意識問道,「你要去哪兒?」

「救人質。」船上有炸藥,一不小心爆炸的話,船上的所有人都會喪命,所以現在最要緊的是先將人質給帶出去,幸好他們早就有所準備。

唐浩快速往船艙最底層跑去,陳可佳緊跟其後。唐浩跑了幾步,扭頭看見身後的人,不禁氣急,「你跟來做什麼,還不快走。」

「你是軍人,我也是,我不會在這個時候做逃兵。」

唐浩一滯,什麼都沒說,拉上陳可佳加快了速度。

剛剛跑到艙門口,就看見陸城已經打開了底艙的門,讓人質們先出來了。

「城子,我來開路。」唐浩說道,握緊槍,守在了過道裡。

有恐怖分子從樓上跑下來,剛一露面就被唐浩給解決了,唐浩解決完一個敵人,看了陳可佳一眼,「保護好自己。」

陳可佳應了一聲,抬手放了一槍,「唐教官,集中注意力。」剛才那人手中的槍是對著唐浩去的。

季景程在驚變的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決斷,幾艘快艇在第一時間靠近了遊輪,讓人質能及時下船。

幸好人質的人數不多,就三四十號人,幾艘快艇勉強能夠裝下。

畢濤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人質就這麼沒了,但他們人數上不佔優勢,先前又被不知不覺解決了幾個,一時間竟然顧不上人質。

畢濤神色難看,對著下屬說道:「將路德親王妃帶過來。」

下屬轉身離開,很快又回來,在畢濤的耳邊說了幾句,畢濤看著季景程的眼神都在噴火,「好,季景程,你真是好樣的。」

他看了甲板上的三個人質一眼,「帶上他們,其他的生死不論。」

一句話,就已經決定了其他人質的命運。

畢濤的手下聽了這話,臉上都出現了一絲瘋狂的笑意,顯然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們很習慣,並且很享受屠殺的過程。

甲板上的人質聽了這話,臉色慘白,那女人尖叫一聲,「你們這群魔鬼!」

畢濤聞言,笑了,魔鬼?他很喜歡這個定義。

「畢濤。」季景程厲聲喝道。

畢濤看著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季隊,我給了你們機會,是你們不懂得珍惜。」其實他本來沒想大開殺戒來著,是季景程他們先不守規矩的。

「我可以讓我的人退出去。」季景程後退一步。

只是可惜,畢濤現在根本不相信季景程,「季隊,你的人都帶著人質逃走了,你再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還是你能做到將那些人質重新送回到船上?」

季景程抿唇,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畢濤嗤笑一聲,抓起甲板上的女人擋在身前,「乖乖聽話,不然我會先送你下地獄,知道嗎?」

冰冷的槍就抵在額頭上,作為人質的女人恐懼地點點頭,身體僵硬,哪裡敢亂動,只是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來,看著季景程的視線充滿了無助。

甲板上的男人腿還在流血,畢濤的手下抓住他,將槍架在他的頸動脈上,一群人慢慢往船艙裡退。

另一邊,槍聲還在繼續,清歌聽到槍聲的第一時間就往最頂層的方向跑,司微瀾則是按照清歌的吩咐去將路德親王妃帶出來。

清歌一邊跑,一邊順手解決了幾個遇見的武裝分子。

這些亡命之徒得了畢濤的命令,根本就不管不顧,放開手腳,對著前來接應的快艇就是一陣掃射,幸好季景程他們早有防範,應對及時,雖有人質受傷,卻並無人當場喪命。

「小心。」唐浩見一顆子彈沖著陳可佳飛去,想也不想地將她抱在懷裡,子彈入肉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了陳可佳的耳中。

唐浩悶哼一聲,眼睛裡卻帶著笑意。

陳可佳一驚,「唐浩。」探頭對著唐浩的身後便是一陣掃射。

唐浩放開她,陳可佳這才看見他的左肩被射中了,此時正在流血,她的臉有些發白,「唐浩,你沒事吧?」

唐浩笑,「死不了,小心一點。」

戰鬥還在繼續,兩人不敢浪費時間,解決掉眼前的兩人之後就去支援其他人。

清歌從船艙的另一頭進入了最頂層,原本看守在這裡的人因為戰鬥的打響而離開了這裡,清歌跑到半路,就看見了從甲板上退到船艙內的畢濤等人。

她閃身進入了其中一個房間。

「二當家,現在怎麼辦?」有個手下問道,他們說的地方語言,倒也不怕被人質聽了去。

畢濤冷著一張臉,「找到親王妃了嗎?」

一個手下搖頭,「二當家,人恐怕已經被救走了。」他已經將關押親王妃的房間裡裡外外找了一個遍,根本沒有發現任何蹤跡,想必是被救走了。

二當家眸色冷沉,不知想到了什麼,身上的氣息十分駭人。

「我們被人耍了。」二當家咬牙說道。

手下一聽,愣愣地看著他,無法理解他話中的意思,畢濤也沒解釋,只是說道,「看好這兩個人質,突圍出去。」

他知道自己這方的人馬損失慘重,但是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先離開這裡,想到那些死去的兄弟,畢濤的眼睛赤紅,握著手槍的手指節泛白。

清歌與畢濤他們就一牆之隔,他們的對話清晰地傳到了她的耳中,她靜靜地聽著,沒有動作,腦中則是在快速地分析著眼前的情況。

只要有一個人質在他們的手中,他們就會永遠處於被動,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救出所有的人質,船艙底部的人質應該已經被陸城他們救走了,憑藉著司微瀾的能力肯定能將親王妃安全地帶離這裡,思來想去,現在只剩下畢濤手中的兩名人質,但是現在武裝分子有五六個人,其中的一個還是他們的二當家,而她只有一個人,要怎樣才能將這兩個人質救出來呢?

清歌一時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能暫時按兵不動。

「二當家,情況對我們很不利。」一個屬下說道。

畢濤寒著臉,他當然知道這一點,其實對這莊生意他一開始就不贊同,但是大當家跟那人一直有合作,這次也是因為那人說有這些人質在手,季景程絕對不敢輕舉妄動,並且許了大當家重金,大當家才會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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