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是奶白色的鯽魚湯,湯麵上還浮著幾顆蔥花,剛剛端上來,就聞到了香氣。
清歌看了魚湯一眼,淡淡笑道:「親王真是不好意思,我這人有些挑食,其他的都還好,就是這魚湯,從來都是不碰的。」
「這樣啊,那是我的疏忽了,修溟小時候倒是挺喜歡喝魚湯的,那就讓修溟喝了吧。」冷蕭定定地看著靳修溟,雖然是笑著,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自從懷疑自己的身體被靳修溟動了手腳之後,冷蕭在家裡吃東西都要小心翼翼,可是他後來又找了一家自己從來沒有去過的醫院檢查身體,結果依舊是沒有任何問題。
越是這樣,冷蕭越是懷疑,今天會把人約到這裡,其實也是封嶽的意思,為的就是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修溟,怎麼不嘗嘗?這魚湯燉了很久,味道十分鮮美,而且我是讓傭人按照你的口味做的,你應該會喜歡。」
靳修溟看了魚湯一眼,笑道,「我早就不喜歡喝魚湯了,叔叔要是喜歡的話,不妨多喝一碗,就當是把我的那份也喝了。」
「你難不成還擔心我在魚湯裡下藥不成?」冷蕭玩笑著說道。雖是玩笑話,可視線卻盯緊了靳修溟的眼神,不錯過他絲毫的神情變化。
可惜靳修溟眼神無波,就連臉上的笑容弧度都沒有變一分,「怎麼會呢?我相信叔叔不是這樣的人。」
冷蕭點點頭,「是啊,我確實不屑使用這樣的手段,可不防有人卻喜歡,你說這種人是不是特別卑鄙無恥?」
靳修溟頷首,煞有介事的說道,「確實,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也用得出來,想必這個人也是個沒品的人,叔叔,你若是遇上這樣的人,可千萬別手軟。」
冷蕭見他絲毫沒有反應,心中不由狐疑,難不成真的是自己弄錯了?如果不是他,那又會是誰?還是說,自己真的反應過度了,其實根本沒有什麼下藥之人。?
靳修溟自然聽不懂他這話的意思,可卻也聽懂了他話中的試探之意,不由地失了耐心,「叔叔,飯我跟清歌就不吃了,畢竟今晚上我們是來聽叔叔說調查結果的,事情早點辦完,我們也好早點回家,畢竟這山路崎嶇,車也不好開。」
「這件事兒不急,」冷蕭笑呵呵的說,「若真的晚了,你們就在山莊裡住一夜,正巧我今晚上也不準備回去。」
「親王,」清歌開口,「我這人說話做事比較直接,也沒什麼耐心,我希望你能早點告訴我們調查的結果,這樣我也好把證據交給你。」
「你們今晚東西帶來了?」
清歌笑,「您說笑了,這麼重要的東西我們怎麼會隨身攜帶呢?」眼見著冷蕭要變臉,她繼續說道,「當然,只要您把調查結果告訴我們,我們一確定是真的,立馬就會把所有的證據交給你,保證全部都是原件。」
「我怎麼相信你們?」冷蕭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寧冷冷的看著他們兩個。
「既然我們想要做交易,那麼誠意才是最重要的,我清歌自認還是個言而有信的人,絕不會做出爾反爾的事情,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說了給你原件,那就一定會給。反倒是親王一直推三阻四的,這倒讓我懷疑你是不是?根本就是想將我們兩個誆過來,好對我們來個殺人滅口。」她似笑非笑,說到最後,已經帶了七分的認真。
兩人對視。火花四濺。
冷蕭放下筷子,開了口,「既然都不想吃,那就別吃了,走吧,去書房,給你們看你們要的結果。」
清歌已與靳修溟對視一眼,跟著冷蕭進了書房。這裡的書房跟冷蕭家裡的書房裝修風格很像兩面都是高大的書架,放滿了書。
冷蕭將一個文件袋遞給靳修溟,「你們想要的結果就在這裡,我能查到的就這麼多,剩下的我也無能為力,對方隱藏的很深。就現在這些結果還是我損失了幾個人手之後才調查到的。」
靳修溟拿出來看了一眼,裡面只有一張照片,是一個男人。
清歌與靳修溟看了一眼,不是傑西說的那個男人。果然,冷蕭根本不會告訴自己真相。
靳修溟隨手把照片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臉上的笑已經消失了。
「我以為叔叔是很有合作的誠意的,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冷蕭面色一冷,意識到自己心中的怒火又有了失控的狀態,連忙壓抑著自己的怒氣,他不能著了別人的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質問道。
「就是字面意思,我相信你叔叔的聰慧,肯定不會聽不懂。」靳修溟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看得冷蕭牙癢癢。
「你的意思是說我這照片是假的?」
「是真是假,你心中最清楚。我們來之前也不是沒有調查過這個人,你隨便拿一個人來糊弄我,你以為我們會相信?」
冷蕭神情一僵,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快就識破了,或者說他們從來就沒有相信過。
他冷笑一聲,「果然不愧是我的侄兒,我大哥最疼愛的孩子,就是聰慧。不過,兩個馬上要死的人,即便是得到了真相又能如何?」
清歌與靳修溟臉色微變,定定的看著他。
靳修溟眸色幽深,出口的話似含著冰,「果然,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冷蕭拍拍手,高聲說道:「還躲在暗處幹嘛?不出來是等著我進去請你嗎??」
靳修溟與清歌同時看向了門口,卻發現書房左側的書架慢慢的移開了,露出了一個門洞,門洞裡走出來幾個人,為首的那一個不是封嶽又是誰?
封嶽。
清歌念著他的名字。
封嶽微微挑眉,「沒想到你竟然認識我,那就更好了,連自我介紹都省了。」
清歌緊緊的盯著他,身子緊繃,「封嶽,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此時的封嶽難道不應該在東陵市的西南邊嗎?她得到的消息是這樣的,可為什麼人卻出現在京都,還出現在冷蕭的房子裡」
封嶽笑,他一笑,嘴角的疤就跟著抖了抖,模樣看著多了幾分猙獰。
「你竟然這麼聰明,不妨猜一猜,我為什麼會在這兒?」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就連眼睛裡都帶著笑意,看向清歌的目光中透著打量,又含有一絲隱約的異樣。
清歌紅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哪裡沒想到此人是用了金蟬脫殼之計,想必西南那邊的消息也是他故意透露出去的。
注意到封嶽的眼神,靳修溟心中警鈴大作,側身一步,將清歌擋在了自己的身後,「赤練現任二當家封嶽?」
「沒想到你們都認識我,看來我現在的名氣還挺大。」封嶽的心情極好,還有耐心陪著他們在這開玩笑,他一邊說,一邊站在了門口的方向,堵住了清歌的去路,而他帶的幾個人則是將進修名與清歌包圍在了中間。
冷蕭早在封嶽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退出了包圍圈,看著被圍在中間的倆人,尤其是在看到靳修明臉上的凝重之色時,鬱悶的心情總算是輕快了一些。
「現在你們要是將東西交給我,我可以放你們走。」冷蕭說道。
清歌笑看著他,「你以為憑藉這麼幾個人就能留下我們,別忘了,我們的人還在外面。」
「小丫頭膽子還挺大,當著我的面就敢放狠話,你的人再多,遠水也解不了近渴,而我卻能保證在你們的人進來之前先將你們拿下。」封嶽好脾氣地說道。
「是嗎?」清歌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封嶽的腦袋,「你倒是說說,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槍更快?」
被人用槍指著腦袋,封嶽神情不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靳修溟的方向,「我死了倒無所謂,不過,你男人大概就要給我陪葬了。」
清歌看去,這才發現靳修溟的後腦杓上有一個紅點,沒想到這裡竟然埋伏著一個狙擊手。
清歌的手指輕輕動了動,看向封嶽的眼神多了一絲狠厲,「封嶽,這件事是我跟冷蕭之間的事,與你無關,你又何必摻合進來?」
「這件事跟我可不是沒有關係,有人出錢買了你們兩個的命,而且.......」他頓了頓,「過去兩年中,你殺了我們赤練多少的兄弟?上次s國的分部就是你搗鬼的吧?雖然所有的證據顯示都是藍焰的人做的,但我卻知道,這件事是你乾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小丫頭?」
清歌抿唇不語,封嶽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顧說道,「不過,你這小丫頭本事不錯,一個人竟然搗毀了我一個分部,但也僅限於此了。今晚上就拿出你所有的本事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從谷天一那裡學到了多少的本事?」
提到谷天一的名字,清歌眼神變了變,「他人在哪?」
「想知道答案就來打敗我,打敗我我就告訴你。」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清歌就朝著封嶽沖了過去,她沒有用槍,而是選擇了近身搏鬥。
與此同時,靳修溟一把扯過最近的一個人,擋住了那個狙擊手的槍口,隨即沖向了冷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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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爆更結束,明天恢復正常更新,老時間,早上八點,不見不散,麽麽噠!
PS:有人能猜到封嶽的另一層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