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天一雖然一輩子沒有結過婚,但是也不是不懂年輕男女之間那點事兒,看清歌這樣子,分明就是情根深種的模樣,心底嘆了一口氣,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這徒弟大了,就要嫁人咯。
他有些傷感,自己看著長大,辛苦養成的一顆玉白菜就這樣讓豬拱了,就算這隻豬的顏值夠高,目前來看似乎也沒什麼不良嗜好,是一隻優質豬,可豬還是豬,心裡的不甘可想而知。
靳修溟不知道谷天一心裡的想法,想的是怎麼討谷天一歡心,不過看著清歌難得的嬌羞姿態,神情不禁有些蕩漾,他想起了那天晚上清歌的大膽與熱情,這麼想著,小腹就是一緊,看著清歌的眼神也多了兩分熾熱,幸好還記得長輩還在跟前,他輕咳一聲,很快收斂了心神。
清歌自然不知道身邊的兩個男人心念電轉間已經想了這麼多,被他們看得,就算是她臉皮厚也不免有些不自在,站了起來,「我去劈柴。」
靳修溟跟著站起來,「我去幫她劈柴。」
谷天一:……
夜雲霆是第二天才知道清歌到了青鄴的,是谷天一親自打的電話。當時在靳修溟的「科普」下,他已經知道了發生在夜家的事情,對於夜家夫妻這做法,他很不贊同,將夜雲霆狠狠責備了一通。
「就算你們是為了清歌好,也不該這樣做,躲傷孩子的心哪。」谷天一不滿,他想起了那天半夜裡看見清歌的樣子,明明是笑著,可渾身上下都透著悲傷,這樣的清歌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
夜雲霆默默地聽著谷天一的責備,末了只是說了一句,「谷老先生,清歌還是要拜託你了,現在家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有人在針對夜家,我們還沒找到背後的人,清歌待在我們的身邊也不安全,既然她在您那裡,我也就放心了,這次的事情給她的打擊很大,我和若筠對不起孩子,可我們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還請您幫忙照顧她幾天。」
夜雲霆沒說姬家的事情,可谷天一多少能猜到事情應該跟清若筠有關係,這母女兩個都一個德性,哼了一聲,「但願你們以後不會後悔,清歌在我這裡很安全,你們儘管放心。」
掛了電話,谷天一走出房間,就看見清歌與靳修溟換了一身衣服,手上拿著一個框子,看樣子是要出門,「去哪兒?」
「師父,我和靳修溟上山一趟。」清歌晃了晃手裡的籃子,這個季節,山上很多好吃的,她想去搜羅一番。
谷天一見徒弟眉眼間的鮮活,哪裡有不應的道理,看著她這樣總比之前的死氣沉沉好多了,擺擺手,「去吧去吧,記得回來吃飯。」
清歌與靳修溟往山上走去,旺財跟在他們的身後,時不時繞著清歌轉一圈,搖搖尾巴,或者是跑到他們前面去,不一會兒又跑回來。
清歌與靳修溟牽手走在山間的小路上,靳修溟的手上還拎著一個手編的籃子,側頭看著清歌。
注意到他的視線,清歌摸摸自己的臉,「幹嘛這樣看著我?」
「怕你又跑了。」靳修溟淡淡地說道。
清歌尷尬,不自在地轉過了腦袋,辯解道:「我哪裡有跑,我就是來看看師父,好久不見師父了,我想念他不行嘛。」
靳修溟手上加了一點力道,似笑非笑,「哦?不是吃完就跑?」
清歌一臉淡定,「不是,我是那麼不負責責任的人嘛?」
靳修溟也不揭穿她,俯身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說到就要做到,寶寶。」
清歌傲嬌地一抬頭,拍拍他的胸口,「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靳修溟溫柔一笑,「好。」
這個季節的青鄴正是豐收時節,山上能吃的不少,清歌一臉驚喜,沒多會兒,籃子就裝滿了。靳修溟看著籃子裡各色的東西,有些他認識,有些不知道是什麼。
其中還有一種黑色的果實,正是上一次來的時候清歌給他嘗的那種。
當時他隻覺得跟清歌特別有緣,走到哪裡都能遇見,而且他當時對清歌的印象算不上很好,這個女人大膽又放肆,多次佔他便宜,還言語調戲她,他惱怒,心底卻不曾產生過厭惡的情緒,想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轉眼不到一年,他們已經是彼此生命中最親密的人,想到這裡,靳修溟看著清歌的眼神溫柔似水。
清歌一扭頭就看見靳修溟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她,老臉一紅,揮舞了一下小拳頭,「喂喂喂,靳修溟,你夠了,收斂一下。」
靳修溟眸光微變,視線在她的身上轉了一圈,眸色深深,嘴角的笑意味深長,「收斂不了,你總不能要求一個開過葷的男人再回去吃素,這是不人道的。」
清歌見他越說越過分,幸虧這個地方也沒別人,倒也不怕被人聽到,氣哼哼地瞪了他一眼,扭頭就走,靳修溟抬腳跟上,也不急著追上去,就這麼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
兩人找了一塊平地坐下來,這裡是一塊巨大的山石,上面沒有長草,清歌直接在石頭上坐下,頭枕在腦後,看著碧藍的天空。
靳修溟也不管地上臟不臟,直接躺在她的身邊,伸手就將她抱在了懷裡。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清歌笑了笑。
靳修溟的手放在她的腦後,她的頭髮很短,卻很軟,摸著十分舒服,只是摸著摸著,清歌就感覺這手的位置不對了。
她拍拍靳修溟的胸口,提醒道:「這裡是山上,隨時有人來。」
靳修溟漫不經心開口,「村子裡都是一些老人和孩子,不會到這裡來的,而且我們以天為蓋,一地為床,你不覺得更加刺激?」
清歌:……
刺激刺激,刺激你個頭,她是一點都不覺得刺激。
腰上的大手還在作亂,時不時捏捏她腰間的軟肉,清歌隻覺得那隻手有魔力,在她的身體裡點了一簇又一簇的火苗,隨時有變成燎原之勢的可能。
靳修溟忽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幽幽地看著她,「寶貝,我還是更喜歡那晚的你,熱情得讓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露骨的情話,便是臉皮厚如清歌也不禁臉色通紅,在靳修溟熾熱的目光下,她不自在地轉過了頭,隻留給靳修溟一個紅如血的耳尖。
靳修溟輕笑,低頭含住了她的耳垂,溫柔地親吻著,讓清歌的腦海中不禁浮起了那晚的畫面。
她是一時激動,但不是喝醉,那晚的每一個細節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包括情動時,靳修溟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
她舔了舔唇,唇上忽然多了一抹柔軟,男人富有侵略性的吻讓清歌漸漸沉迷其中。
「汪汪汪。」旺財的叫聲忽然驚醒了二人,清歌下意識推開了靳修溟,隨後就看到旺財正從不遠處跑來,身後還跟著一條母狗。
靳修溟深深地看了一眼沒有眼力勁兒的旺財,坐起來,一條腿曲著,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真該早點將這個女人帶回家。
清歌也已經恢復了清明,看了一眼男人某個地方,眼睛裡滿是笑意,「你這叫不叫自作孽不可活?」
靳修溟狠狠瞪了她一眼,「回去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隨即,他想起了什麼,皺眉看她,神色猶豫。
清歌一頓,問道:「怎麼了?」
靳修溟看了一眼她的腹部,開口,「那天晚上我沒有做措施。」雖然說第一次,中獎的概率不會很高,但奈何晚他們放縱過度,兩個體力旺盛的人根本不止一次,事後她又跑路了,就連補救措施都沒做。
清歌立刻懂了他是什麼意思,臉上有些不自在,「那要是真的中獎了該怎麼辦?」
靳修溟眉頭皺的更緊了,看的清歌的心一沉,「你不想要?」
靳修溟抬手摸著她的臉頰,「我只是想著你還沒到法定年齡,我想帶你去登記都不行。」
不知為何,清歌心中忽然鬆了一口氣,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有些緊張。
「就算你作好了當爸爸的準備,我可沒有想過這麼早當媽媽,放心吧,事後我吃了葯了。」
那天上午她醒來時,靳修溟還在沉睡,看著他沉靜的睡顏,清歌忽然沒了面對他的勇氣,尤其是房間裡到處都是昨晚他們瘋狂的痕跡,也不知道腦子裡哪根筋搭錯了,想也不想就跑路了。
半路上看見一家藥店,就進去買了葯,她還記得當時那藥店的店員看著她的眼神,想到這裡,清歌不禁一笑,抬眸就對上了靳修溟幽深的眸子。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不會了。」靳修溟認真地說道。那種葯對女孩子的身體很不好,還是不吃為好,這一次是他孟浪了,要是他能忍一忍,先下來買個套,或者事先準備一點,清歌就不用吃藥了。
清歌一開始沒明白這話的意思,反應過來之後,不僅笑了,「也就一次,我體質好,不怕。」
靳修溟沒說什麼,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
臨近中午,兩人才慢悠悠地朝著山下走去,靳修溟背著清歌,清歌提著籃子,走在山間的小路上,時不時會遇上村裡的人。
兩個年輕人,還是漂亮的年輕人,總能得到大家的矚目,清歌不自在地拍拍他的肩,「放我下來自己走。」
靳修溟沒放,慢悠悠地開口:「剛剛不是鬧著讓我背你?」
「那是在山上,現在已經下山了,不用你背了。」
「那不行,背人背到底,半途而廢不是我的風格。」
「大家都看著呢。」清歌微惱,他們不認識他,可都認識她,她師父住在這裡,以後她也是要回來的。
「我背自己的媳婦兒,他們想看就看。」靳修溟一臉的淡定,任由清歌怎麼說,就是不放她下來。
清歌將頭埋在他的背上,當起了鴕鳥,算了算了,他想背就背吧,不用自己走路的感覺還是很好的。
不過靳修溟最後還是沒能將她背到家裡,到了大門口,清歌死活要下來,被村裡的人看見了也就看見了,要是被師父看見了,她就真的沒地鑽了。
靳修溟順從地放下她,提著籃子跟在她的身後走了進去。
清歌與靳修溟在這裡待了三天,每天不是山上就是下河,日子過得好不悠閑,第四天一早,清歌就收拾行李離開了。
「其實你可以在這裡待到假期結束。」靳修溟說道。
清歌神情淡淡,「有些事情總要面對的,不是我逃避她就不會發生,而且清筱還在昏迷,她是我的姐姐,我也很擔心她。」
三天的逃避足夠她收拾好心情。
回到東陵市,清歌沒有回自己家,而是去了靳修溟的家,將行李一放,就跟靳修溟一起去了醫院。路上接到了來自侯明達的電話,是打到靳修溟的手機上的,她的手機還在基地裡呢。
電話剛一接通,清歌才喂了一聲,侯明達在沉默一秒之後爆發了,「清歌,你這個混蛋,你死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快擔心瘋了。」
清歌默默將電話拿遠了一些,看了一眼身側的靳修溟,耳邊還是侯明達的咆哮聲,「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說,我們都會幫你的,你跑什麼跑,逃跑有用嗎?」
「勞資差點要去警察局報案了!」
清歌見侯明達發泄地差不多了,這才將手機拿過來,緩聲說道:「猴子,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就去看望了一下我師父,在那邊住了幾天。」她沒敢說她跑路純粹是因為睡了某人之後沒膽子了。
「……那你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侯明達怒氣未消,天知道從知道清歌不見了之後他有多擔心。網上的帖子爆出來之後他就在擔心清歌,只是那時候清歌在部隊,不會知道網上的事情,所以擔心歸擔心,也不著急。
誰知道清歌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了,而且還失蹤了,當時他的心裡就是一個咯噔,原本對那則帖子完全不相信的態度也多了幾分狐疑。
按照清歌的性子,若是網上的新聞是假的,她根本不會理會,更不要說跑路了。
「村裡信號不好,而且我手機在基地裡沒帶出來。」清歌心虛解釋。
侯明達可不相信她,「別為自己的沒良心找借口,魏然還在滿世界找你呢,我給他打個電話,不然這小子就要從國外跑回來了,清歌。」他哽咽了一下,「以後咱有事就說事兒,不要跑了成不?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你都還有我們。」
清歌的心抽疼了一下,沉默幾秒,開口:「明達,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侯明達輕輕吐了一口氣,「聽你叫我的名字還怪不適應的,好了好了,我給魏然打個電話,不跟你說了。」說完,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清歌沒有看到,那個陽光大男孩在掛了電話後,哭成了一個傻子,一邊哭一邊笑,將家裡人嚇了一跳。
夜清筱已經醒來了,是昨天夜裡醒來的,清歌到醫院的時候,清若筠正在喂她喝粥。
看見清歌,病房裡的人都一怔,清若筠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在清歌的身上繞了一圈,隨即放下碗,面無表情地說道,「清筱,媽媽去醫生那裡問問你的檢查結果。」
夜清筱沒有理會她,視線一直黏在清歌的身上,眼底隱隱有淚光浮現。
靳修溟識趣地留在了病房外,而清若筠在路過清歌身邊的時候,腳步未停,連一個眼風都沒有留給她。
清歌的注意力一直在清若筠的身上,見她就這樣走了,心中說不清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失落。
她看向夜清筱,走了進去,順便關上了病房的門。
夜清筱的眼淚毫無徵兆地落了下來,嚇了清歌一跳,快步走到病床邊,笑著開口:「我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呢,你怎麼還哭上了?」
夜清筱不理會她,眼淚越落越多,清歌抬手,幫她擦去眼淚,無奈地說道:「我的好姐姐,求你別哭了,我以後再也不玩失蹤了好不好?你才剛剛醒來,要是萬一再出點事兒,你是想讓我內疚一輩子嗎?」
她的話果然起了作用,夜清筱漸漸停止了哭泣,手卻牢牢抓著她,生怕她跑了。清歌也隨她。
「歌兒,以後去哪裡一定要告訴姐姐,好不好?」夜清筱淚眼朦朧地看著她。
她剛剛蘇醒不久,期間兩度進了手術室,好不容易才從死神的手裡搶回了一條命,此時臉色十分蒼白,唇上也沒有絲毫血色。
清歌定定地看著她,神情認真,「好,我答應你,以後不管去哪裡,都會告訴你,不讓你擔心。」
夜清筱聞言,終於笑了,只是握著她的手卻沒有鬆開,「歌兒,不管外界的傳言是不是真的,你在我心裡就是我最心愛的妹妹,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這一輩子都是。」
清歌笑,卻紅了眼眶,「你也是我的姐姐,從未改變。」
清若筠這一去一直到一個小時後才回來,走到病房門口時,靳修溟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沒有關嚴實的門縫裡傳來姐妹兩個說話聲,清歌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夜清筱咯咯直笑。
清若筠腳步一頓,要推門的手放下,在靳修溟的身邊坐了下來,她沒有開口跟靳修溟說話,靳修溟也沒有開口。
他不知道那晚在夜家,清若筠對清歌說了什麼,但一定是傷了她心的話,即便這個人是清歌的母親,靳修溟也做不到絲毫不介意。
「聽我丈夫說你是夏國的四王子。」清若筠淡淡開口,嗓音沙啞,說完她還咳了一聲。
靳修溟一頓,應了一聲是。
「挺好。」清若筠說了兩個字,又保持了沉默。
靳修溟終於側頭打量了她一眼,溫聲開口,「有病還是要去看醫生,及時就醫才能讓病症快點好。」
「謝謝。」清若筠神色淡漠,對自己的病情絲毫不關心。
病房的門終於打開,清歌走了出來,看見清若筠,眼神變了變,對靳修溟說道:「我們回去吧。」
靳修溟起身,跟著清歌離開。從頭到尾,清歌都沒跟清若筠說過一句話。
回去的路上,靳修溟看著沉默不語的清歌,柔聲開口:「你要是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幫你做一次親子鑒定,我親自操作。」
清歌聞言,搖頭,「不用了,不管真相如何,她說的話都已經刻在了我的腦海裡,有些傷害一旦造成,便是她是我的親生母親,我也做不到絲毫不介意。靳修溟,你說我是不是太過苛刻了?」
前面是紅燈,靳修溟握住她的手,溫柔地笑笑,「我的寶寶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你沒有做錯,沒人規定子女就要無條件原諒父母的一切錯,誰也不是聖人,有怨是正常的。」
清歌扭頭看他,「在你眼裡我的一切都是好的。」
靳修溟毫不猶豫地承認,「是,你無論做什麼在我眼裡都是對的,寶寶,我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當你想往前沖的時候,你儘管去,我會為你守好後方,當你累了,你就回頭,我的懷抱永遠隻屬於你。」
清歌淚目,眨眨眼睛,將眼底的濕意眨去,「靳修溟,你是存心逗我哭是不是?」
靳修溟輕嘆一聲,傾身在她的嘴角吻了吻,溫柔而珍惜,「你的眼淚對我是最致命的毒藥。」
後面有喇叭聲,原來是已經變綠燈了,靳修溟專心開車,一直到回到家裡,清歌都沒有再開口。
進了家門,清歌直接去了臥室,躺在床上就睡了,靳修溟本想叫她起來洗個澡,結果從浴室裡出來,這人已經睡熟了。
他站在床邊看了好一會兒,她睡得很不安穩,眉頭緊緊地皺著,似乎被什麼困住了,他眼底溢出星星點點的心疼,輕手輕腳地在她的身邊躺下,將她抱在了懷裡。
他輕輕吻著她的眉心,柔聲說道:「安心睡吧,我永遠在你的身邊陪你,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會離開。」
安心睡吧,我的寶貝!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話,清歌眉眼漸漸放鬆,沉沉睡了過去。
------題外話------
我覺得這章的靳醫生暖炸了有沒有?
二更依舊在晚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