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一直守在陸西揚身邊,盡心儘力地照顧他。
到了半夜,陸西揚忽然發高燒。
阮綿綿趕緊去打水,用紗布沾濕水,給他擦汗。
好不容易等溫度稍微退了些。
陸西揚又開始渾身發抖,嘴裡不住地呢喃:「冷,好冷……」
大半夜的,灶台早已經熄火,沒發燒熱水。
阮綿綿只能將陸西揚抱在懷裡,努力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
漸漸的,陸西揚不再說胡話。
他安靜地依偎在阮綿綿的懷裡,睡得非常安穩。
第二天早上,阮綿綿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陸西揚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兩人依舊維持著昨晚的姿勢,四肢交纏,身體緊密相貼,看起來曖昧極了。
陸西揚臉上的血汙早已被阮綿綿擦乾淨。
之前在昏迷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現在他醒了,才發現他竟然長得極好看。
深邃立體的五官,有種介於少年和成年男人之間的獨特氣質,再配上那雙海藍色的眼瞳,絕對是可以稱得上是極品小帥哥,無論放在哪裡都能讓人眼前一亮。
阮綿綿暗自嘀咕,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是個混血兒。
陸西揚輕啟薄唇,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變態。」
「……」
呵呵,這傢夥果然還是昏迷的時候比較可愛。
阮綿綿迅速放開男人,沒好氣地瞪他:「我救了你,你非但不感激我,居然還罵我?不識好歹!」
陸西揚冷眼看著她:「別以我不知道你趁著我昏迷的時候,對我做過什麼。」
恰好張璽走過來。
他聽到陸西揚的話,好奇地問道:「孟綿綿你對你弟弟做過什麼?」
陸西揚:「我不是她弟……」
話還沒說完,就被阮綿綿一把摟住。
她故意用手指狠狠捏了一把他的肩膀,面上笑眯眯地說道:「我弟弟從小就這樣,脾氣彆扭得很,在外人面前從不承認我是他姐。」
陸西揚扭頭看著她,這女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
張璽瞭然地笑了下:「不管他是不是你弟弟,反正他是你救回來的,他就是你的人,你負責管好他就成了。」
阮綿綿:「沒問題!」
張璽晃了下手裡的牛奶:「差點忘了,你要不要吃早點?」
阮綿綿哼道:「你會白送牛奶給我?老實告訴我,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張璽:「我是想問問你,你那紗布是從哪裡弄來的?」
他們結伴出去搜尋物資,經常會有人受傷,紗布對他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醫療用品。
阮綿綿瞭然道:「原來是想要紗布啊,這些紗布是我從一個小診所裡面找來的,那地方早已經被人搜刮乾淨了,就這麼點紗布還是窩翻了好久才找到的。」
張璽很失望。
但他還是把牛奶丟給了阮綿綿。
「拿去喝吧,反正再過幾天就要過期了,你下次再發現哪裡有藥品,記得告訴我一聲。」
阮綿綿比了個OK的手勢:「好,多謝。」
她將吸管插進牛奶盒裡,然後把牛奶遞給陸西揚。
「你是傷患,喝點牛奶補補身體。」
陸西揚已經兩天沒吃過東西了,再加上失血過多,他早就已經喝壞了。此時看到牛奶,下意識地舔了下嘴唇,但眼中的警惕之色卻一點都沒變少。
「為什麼?」
阮綿綿:「什麼為什麼?」
陸西揚的聲音很沙啞:「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把牛奶給我喝?你到底有什麼居心?」
此時他重傷未愈,臉色蒼白如紙,明明是一副很脆弱的模樣,卻硬要裝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看得阮綿綿心裡一動。
她忽然很想逗一逗他。
阮綿綿抬起他的下巴,故作輕佻地笑道:「因為我看你長得可愛,想要包養你。」
「……」
陸西揚出身大家族,父母長輩全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從小就嬌生貴養,無論走到哪裡,身邊都有一群人圍著他打轉。
他想要得到什麼,只要張嘴說一句,就能輕鬆得到。
沒人敢對他不敬。
可是現在,面前這個女人,居然說要包養他!
簡直是奇恥大辱!
陸西揚咬牙說道:「你做夢!」
他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成為被人包養的小白臉!
豈料他越是生氣,阮綿綿就笑得越開心。
她笑眯眯地說道:「反正你都已經被我看光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呢?你放心,只要你跟著我,我一定會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不要臉!」
陸西揚很想掐死面前的女人。
可他傷得太重,連手都抬不起來,更別提掐人。
他只能惡狠狠地瞪著她,試圖用用眼刀殺死這個可惡的女人!
阮綿綿再次把牛奶遞到男人面前。
「你如果想反抗的話,就趕緊養好身體,想要養好身體呢,就得把這盒牛奶喝了。」
陸西揚很討厭她。
但她說得對,他必須要儘快養好身體。
只有身體恢復健康,他才能把那些背叛過他的傢夥,統統殺光!
他張開嘴,咬住吸管,用力一吸,一口氣就把整合牛奶都給喝光了。
阮綿綿滿意地笑了。
她伸手摸摸他的腦袋,就像是在撫摸自家養的愛寵:「你真是越看越可愛,以後我就叫你小可愛吧。」
「滾!」
陸西揚暗暗磨牙。
等他痊癒之後,他一定要狠狠教訓這個女人!
阮綿綿帶回來的悍馬車沾滿血汙,她跟張璽打了聲招呼,托他幫忙照顧陸西揚。
她獨自開車去了河邊,用河水沖刷車身,把車上的血跡全部沖洗乾淨。
在回程途中,她又順帶去了一趟汽修廠,尋摸了一些可能用到的汽車配件。
當她回到學校食堂,發現氣氛很不對勁。
食堂門口聚集了一群人,看他們的架勢,應該是來者不善。
張璽帶人堵住食堂大門,正在與他們對峙。
阮綿綿見勢不妙,特意把車停到偏僻的位置,再繞道從後門進入食堂。
她走到陸西揚身邊,問:「怎麼回事?」
陸西揚休息了大半天,氣色已經好轉很多。
他面無表情地說道:「外面那群人說是來報仇的。」
「報仇?」
陸西揚冷笑:「他們說你們昨天去搶了他們的汽油,還打傷了他們的兄弟,他們不僅要報仇,還要你們把汽油和食堂全部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