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只是受了點皮肉傷,包扎完就能走人,但因為傷在腳上,沒法走路,只能坐在輪椅上。
她被蕭逸庭推著去看了看阮震,阮震這會兒還沒醒,仍舊處在昏迷狀態,听醫生說他身體沒問題,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醒不過來。
阮綿綿猜測可能跟主神有關。
她在醫院待了會兒,然後便抱著忘川,和蕭逸庭一起回公寓去了。
老管家和兩個執事留在醫院照顧阮震,其他的執事們都跟阮綿綿回來了,他們怕阮綿綿再次發生危險,開始執行嚴格的二十四小時輪班守衛制度,保證無論何時何地,阮綿綿身邊有人守著。
蕭逸庭將阮綿綿抱起來放到沙發上,他擺了下手,示意執事出去。
執事沒有理他,直接看向阮綿綿,得到阮綿綿的首肯後,這才听話地退出去,臨走還不忘貼心地帶上房門。
忘川跳到阮綿綿的腿上,用小腦袋拱了拱阮綿綿的手,一副撒嬌求摸摸的樣子。
阮綿綿一邊給他摸頭頭,一邊問道︰「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爸有問題?」
忘川身形一僵,眼神飄忽︰「這個嘛……」
他瞥見蕭逸庭走了進來,立刻將皮球踢過去。
「你去問蕭逸庭,他知道得最清楚。」
蕭逸庭將溫水和藥片遞給阮綿綿,監督她吃下去,然後瞥了一眼兔子,平靜說道︰「我和你知道得一樣多。」
阮綿綿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兩個,說︰「我不管你們誰知道得多誰知道得少,反正你們今天一定要給我個交代,否則我跟你們沒完!」
蕭逸庭看向兔子,兔子也看向他。
一人一兔對視片刻,忽然又同時收回眼神——
這種自己看自己的感覺真的好精分啊!
阮綿綿盯著男人︰「你先說!」
忘川暗自慶幸逃過一劫,遞給蕭逸庭一個「祝你好運」的眼神。
蕭逸庭臉上依舊沒什麼變化,身上的西裝襯衣仍舊維持著整整齊齊的模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顆,修長的身軀被包裹得嚴嚴實實,讓人有種想要沖上去扒光他的沖動。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措辭,緩緩開口︰「是小八告訴我們,主神可能會親自下場,而他最後可能附身的對象,就是你爸爸。」
阮綿綿微微頷首︰「然後呢?」
「然後我們針對這個猜測,做了一系列的應對措施,事實證明我們的猜測是對的。」
「還有呢?」
「沒了。」
阮綿綿無語地看著他。
她知道男人向來寡言,說話風格也是力求簡潔。
但也不用簡潔到這個地步吧?!
阮綿綿追問道︰「那個黑蛇病毒是怎麼來的?」
蕭逸庭如實回答︰「也是小八給的。」
「那追蹤器呢?」
「是我找人安裝的。」
「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走一步算一步。」
阮綿綿再度無語。
什麼叫做走一步算一步?!
她就不信他和忘川完全沒有計劃!
他們肯定是不想告訴她,才故意隱瞞。
阮綿綿低頭看向兔子,捏住他的後頸,逼問道︰「你說,你們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最脆弱的後頸被人捏住,忘川本能地縮了下身體,但一想到捏住自己的人是綿綿,他的身體又迅速放松下來,恢復毫無防備的狀態。
他無奈地說道︰「我們不知道主神會怎麼做,自然也就沒有相對的計劃,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阮綿綿壓根就不信︰「以你們的性格,不可能打沒把握的戰,你們肯定還有事瞞著我,快說實話,否則我今晚就把你炖了!」
忘川可憐巴巴︰「你居然連你的男人都炖了,謀殺親夫啊!」
阮綿綿故意露出陰測測的笑容︰「對啊,反正你都已經長這麼肥了,宰掉能吃頓好的呢。」
「你好狠的心啊嚶嚶嚶!」
阮綿綿絲毫不接受他的賣萌裝可憐,特別冷酷地說道︰「就得讓你們都知道什麼叫做最毒婦人心,省得你們再合起伙來蒙騙我。」
忘川見實在蒙混不過去,只得使出最後一招,大吼道︰「快看,外面有灰機!」
阮綿綿︰「……」
忘川扭頭就跳到地上,嗖的一下躥出去老遠,轉眼就沒影兒了。
阮綿綿腳上有傷,沒法去追,可把她氣個半死。
這只混蛋兔子,遲早要把他給宰了!
此時蕭逸庭看了下腕表︰「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公司去了了,公司里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我去處理,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再見。」
說完邁開長腿往外走。
阮綿綿喊了他兩聲,可惜都沒用,男人步伐不快,但速度卻很快,轉眼就出了房門。
這一個兩個的,全都溜得飛快!
阮綿綿怒道︰「有本事你們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蕭逸庭雖然走了,卻特意把家里的玉姐給叫來,請她幫忙照料阮綿綿。
玉姐是個非常細心的女人,把阮綿綿照顧得妥妥帖帖,廚藝也很棒,燒出來的菜非常合胃口。
等到了傍晚,蕭逸庭暗示下班回到公寓,此時忘川也回來了,身上的兔毛非常凌亂,尾巴上還沾了個草葉,不知道是從哪個草叢里面鑽出來的。
蕭逸庭一看到兔子就皺眉,讓他出去把自己清理干淨了再進門。
忘川哪兒會理他啊?直接就大搖大擺地跳上沙發,順便打了個滾,轉眼就讓抱枕和沙發坐墊都沾上了奶茶色的兔毛。
蕭逸庭俊臉發黑,他對玉姐說道。
「打電話讓家政公司的人過來把沙發套子和抱枕全部洗一遍。」
玉姐很莫名︰「不是昨天才洗的嗎?」
蕭逸庭盯著沙發上的兔毛,表情難看︰「又髒了。」
玉姐看到在沙發上蹦來蹦去的兔子,頓時明了,無奈一笑︰「好吧,我這就去打電話。」
沙發上有兔毛,蕭逸庭連踫都不想踫到沙發,他直接回到臥室,換上一身舒適的家居服。
此時阮綿綿正在用手機打游戲。
無論忘川怎麼在她面前打滾賣萌,她都不看他一眼,擺明了不想搭理他。
等蕭逸庭換好衣服走出來,他問阮綿綿的腳還疼不疼?
阮綿綿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