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本書是菜譜?」瑪麗翻了兩頁,書中配有一些奇怪的圖案,怎麼看都不像是菜譜。
她眼珠子一轉,輕笑一聲。
「既然只是菜譜的話,就算撕了的話,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說完她便開始撕書。
嘩啦一下,一頁書紙就被撕下來!
辛德瑞拉的臉色一變,想要阻止,卻被瑪麗給躲開。
瑪麗一邊撕書,一邊笑道︰「你看起來很在乎這本書的樣子?它真的只是菜譜嗎?你會這麼在乎一本菜譜嗎?還是說,你在故意撒謊騙我?」
沒等辛德瑞拉開口,瑪麗又緊接著說道。
「無所謂了,不管這是什麼書,反正對我來說毫無用處,撕了還能當柴燒。」
說完她又是一撕,幾張紙被粗暴地撕下來。
多蘿西見到姐姐撕書撕得這麼爽,也是躍躍欲試。
「姐姐,給我也玩玩。」
瑪麗隨手將書丟給妹妹。
多蘿西像是拿到了好玩的玩具,歡呼一聲,開始用力地撕書。
辛德瑞拉幾次都想伸手搶回來,可都被躲開了。
他哀求道︰「求求你們,住手,不要再撕了。」
辛德瑞拉越是難受,多蘿西就越是開心,她故意露出滿懷惡意的笑容︰「你想求我住手嗎?好啊,你跪下來,舔我的鞋底,我就可以考慮把這本破書還給你。」
這本書並不算厚。
很快,轉眼就已經被她們撕去大半,只剩下可憐巴巴的小半本還在多蘿西的手里。
辛德瑞拉盯著那小半本書,眼中的黑意漸漸變深變濃。
他的指尖緊緊握住,隨後又松開,似乎是在掙扎。
就在這個時候。
多蘿西手中的書籍忽然燃起熊熊火焰!
她被嚇得尖叫出聲︰「啊!!」
慌忙松開手,想把書扔掉。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火焰已經將她的手吞沒,雙手被燙傷,火辣辣得疼!
她哭著撲向姐姐。
「姐姐救我!」
瑪麗大驚失色,慌忙往後退︰「你別過來!」
那火焰像是有生命似的,跟著多蘿西不放,要是被她踫到,自己肯定會被燒傷,瑪麗可不想被燒得滿身是傷疤。
與此同時,被她踩在腳下的書紙,也都搖身一變,變成數十只黝黑肥碩的大老鼠。
它們睜著猩紅的眼眸,將瑪麗團團圍住,咬壞她的鞋跟和裙擺,有些還順著她的腿往上爬。
瑪麗被這突如其來的巨變嚇得花容失色,驚聲尖叫︰「不要!下去!不要咬我,啊啊!!」
此時此刻,兩姐妹徹底沒有了平時刻意偽裝出來的矜貴和優雅,整張臉都因為驚恐而扭曲,多蘿西甚至開始滿地打滾,試圖將身上的火焰撲滅。
辛德瑞拉睜大眼楮,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此時,他听到身邊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
聲音冰冷而幽深,讓人脊背發寒。
「你還記得我昨晚教給你的法術嗎?」
辛德瑞拉知道這是綿綿在跟他說話,原來她還沒走,他心里有種莫名的觸動,頷首應道︰「記得。」
他感覺有人拉起自己的手,告訴自己該怎麼做手勢。
「現在開始,念咒語。」
辛德瑞拉按照少女的指示,輕聲念動咒語。
被木板封死的窗戶外面,忽然傳來嘩啦啦的聲響,像是有鳥類在撲騰翅膀。
緊接著,就是窗戶被踫撞的聲音。
啪啪啪!
那力氣極大,就連被釘住的木板,也被撞得松動了。
與此同時,原本在樓下臥室休息的霍莉夫人,听到了女兒們的慘叫聲,她立即順著樓梯往上跑。
當她踏進小閣樓的那一刻。
窗戶上的木板被撞破!
數十只黑色烏鴉沖進來!
霍莉夫人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群眼中閃爍著凶光的黑色烏鴉給包圍了!
它們扯壞了霍莉夫人精心梳理的發型,扯壞了她身上的漂亮長裙,還在她身上抓出一道道鮮紅的血痕……
霍莉夫人又驚又怕,大叫出聲︰「辛德瑞拉!你想干什麼?這些烏鴉是你招來的嗎?你這個魔鬼!你快住手!不然我就把你送去教會,讓大主教將你燒成灰燼!」
辛德瑞拉平靜地看著她。
如海洋般湛藍的眸子里面,全是刺骨的寒冰,沒有一丁點兒溫度。
阮綿綿在他耳畔說道︰「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辛德瑞拉看不到少女此時的模樣,但他卻能大概猜測到少女所在的位置,他扭頭看向少女,藍色眸子里的寒意,漸漸融化︰「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當然,我會永遠陪著你,永遠保護你。」
辛德瑞拉笑了起來。
笑容純粹得讓人怦然心動。
眼看那母女三人快要被折騰死了,阮綿綿這才停手。
總不好真弄出人命出來,先給她們一個教訓,讓她們知道厲害,以後再想欺負辛德瑞拉的時候,就不敢那麼肆無忌憚了。
火焰熄滅,老鼠和烏鴉們紛紛離開。
霍莉夫人和她女兒們癱在地上,裙子已經破爛不堪,頭發也是亂糟糟的,身上到處都是傷痕,狼狽得不像樣子。
此時她們再看向辛德瑞拉,目光再不復往日里的輕蔑和譏誚。
她們的眼里,滿是驚懼與惶恐。
霍莉夫人哆哆嗦嗦地問道︰「你、你居然會巫術?你果然是個怪物嗎?!」
听到怪物兩個字,辛德瑞拉眼中目光驀然變冷。
他冷笑著問道︰「你們還留在這里,是打算再享受一次剛才的待遇嗎?」
一想到剛才那恐怖的遭遇,霍莉夫人母女三人頓時就無比驚恐,不敢再逗留,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出閣樓,相互攙扶著跑下樓去。
阮綿綿拿出藥水,一手握住辛德瑞拉的手臂,一手沾上藥水,輕輕抹到他的傷口上。
此時在少年的眼中,面前空無一人,藥瓶浮在半空中,而他的手則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托起來,動作非常輕柔,充滿了關切與心疼。
他听到少女在說。
「以後別再這麼對待自己了,多疼啊。」
少年輕輕地應了一聲。
「嗯。」
藥水抹過傷痕,原本刺目的紅色,轉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他的胳膊又恢復如初,沒有留下半點兒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