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羽沒有回答。
阮綿綿抬手踫了踫他的胳膊︰「說話呀。」
又過了許久,她才听到男人開口。
「他們說你選中了我。」
阮綿綿坦然承認︰「對啊。」
「為什麼?」
「因為你帥啊。」
鴉羽微微皺眉,似乎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僅僅是因為這個嗎?」
阮綿綿饒有興致地反問︰「不然你還希望我是因為什麼?」
鴉羽又不說話了。
阮綿綿歪頭看著他︰「你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你是自願來的?還是被強迫送來的?」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希望你能如實我上次問你的事情。」
「你說。」
鴉羽注視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變化︰「你為什麼要對我下藥?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為何而來?」
阮綿綿眨了眨眼楮︰「你一下子問了這麼多的問題,讓我先回答哪一個呢?」
「先說下藥的事情。」
阮綿綿眼珠子一轉,笑得狡黠︰「你真想知道?」
「嗯。」
「那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不準生氣。」
鴉羽沉聲應道︰「好。」
阮綿綿故意拖長了音調,語氣曖昧不明︰「其實,我把你迷暈了,是為了脫你的褲子……」
鴉羽的耳尖瞬間變紅,身體肌肉也不由自主地繃緊。
其實那天早上,他在換褲子的時候,察覺到了褲子被人動過,但卻沒有深想,也不願意深想。
沒想到,他的褲子居然被人給……
想到這里,鴉羽的兩只耳朵都已經徹底變紅,臉上浮現出怒色︰「你無恥!」
阮綿綿見自己被人給惹毛了,忙道︰「放心,我沒對你做什麼,就是脫了你的褲子看一看,看完之後我就幫你把褲子穿上了。對了,你的內褲一直都穿著的,我沒動過,你的大寶貝也都藏得好好的,我是一眼都沒看過的。」
她越是這麼說,鴉羽就越發惱火。
「你閉嘴!」
阮綿綿立即乖乖閉嘴。
鴉羽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昏迷時被人扒掉褲子的情景,心里那股邪火蹭蹭往上冒,燒得他想殺人。
他越想越氣,看向阮綿綿的目光也越發不善。
「你沒事脫我的褲子干什麼?」
阮綿綿覺得自己沒什麼好隱瞞他的,如實回答︰「我想看看你身上的印記。」
「什麼印記?」
「就是你大腿上的黑龍印記。」
鴉羽立即想起來,他的腿上的確有個黑龍印記,但那個印記以前是沒有的,直到最近才出現。
仔細算算時間,好像就是在認識阮綿綿的前不久。
鴉羽不傻,相反的,他很聰明,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在軍部擔任要職。
他很反應過來︰「你之所以纏上我,為的就是我身上的黑龍印記?」
阮綿綿點頭說是的。
她的態度極其坦誠,完全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但鴉羽卻越發惱火。
他死死盯著面前的女人,咬牙質問︰「也就是說,你看上的不是我,而是我身上的黑龍印記?如果黑龍印記不在我身上,而在別人身上,那麼被你脫掉褲子的就是別人,而不是我,對嗎?」
阮綿綿仔細將他的話梳理了一遍,覺得沒毛病,遂點頭說對。
她原本不想把話說得這麼明白,可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隱瞞似乎也沒什麼必要了。
現在對她來說也算是個機會。
把一切都坦白,省得以後還要費心思去圓謊。
卻不料,她的坦白反倒更加惹火了鴉羽。
鴉羽怒極反笑︰「既然你看上的是黑龍印記,那好,我這就把印記割下來給你,以後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語畢,他直接掏出藏在軍靴里的軍刀,就要往大腿根部刺去!
阮綿綿被他的行為給驚到了,趕緊撲上去抓住他的手臂。
「你瘋了嗎?這一刀下去,萬一刺歪了,把你的命根子給割了可怎麼辦?回頭變成了太監,你哭都沒處哭去!」
鴉羽臉色一黑。
這女人怎麼回事?為什麼她的關注點會在命根子上面?
阮綿綿還在好言相勸︰「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拿刀子,萬一你真把自己的命根子給割了,以後我可怎麼辦?你打算讓我守活寡嗎?」
鴉羽的臉色已經黑得沒法看了。
「我是死是活,跟你有什麼關系?放開!」
阮綿綿緊緊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笑得特別無賴︰「別生氣嘛,那些大佬把你派過來,就等于是把你送給了我,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咱們好好滴相處,將來我給你生他十七八個孩子,怎麼樣?」
鴉羽咬牙切齒︰「我覺得不怎麼樣!」
什麼叫做把他送給了她?
還成了她的人?
她把他當成什麼了?可以隨意被人送來送去的貨物嗎?!
這個蠢女人!
如果不是他自願,就算軍部幾個大佬同時下令,他不會來這里!
原本他還擔心她在這里被欺負,現在看來,她是有吃有喝,日子過得比他還好,他算是白操心了。
早知道就不來了!
鴉羽越想越氣,五髒六腑都要被氣炸了。
阮綿綿幾乎要把自己的大半邊身體都貼到他身上了︰「我知道你在氣什麼,沒錯,我之所以接近你,為的就是尋找黑龍印記,我看上你的原因也是為了黑龍印記。但對我來說,黑龍印記只是一個指引,指引著我找到你,歸根結底,我為的其實還是你。你說要把黑龍印記割下來給我,我不要,那麼一塊皮肉對我有什麼用?我要的是你這個人,你要給就把自己這給人給我。」
她這一番話,猶如滅火器,刷刷兩下就把他心里的火氣給熄滅了。
阮綿綿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了解了。
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愛吃醋小心眼的屬性,永遠都不會變。
正因為了解,所以解決起來更加熟練。
阮綿綿說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男人的神情變化,見他沒眼角稍的怒意逐漸消散,知道自己的話產生了效果,又接著往下忽悠……哦不,是安撫。
「這個破屋子其實困不住我,我想走的話,隨時都能走,我之所以留在這里,就是為了等你來。」
男人嗓音低啞︰「如果我沒來呢?」
「那我就去找你,無論你在哪里,哪怕是天涯海角,甚至是另外一個世界,我都一定會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