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和陸西揚先去了樓梯間。
此時早已經過了十二點,樓梯間內空無一人。
相比張璽是沒有等到阮綿綿來,所以就先行一步了。
阮綿綿和陸西揚立即順著樓梯間往下走。
船上有電梯,但電梯內部安有監控,只要他們進入電梯,就立刻會被實驗室的人發現。
臨時實驗室被安置在負六樓。
當他們兩人推開負六樓的大門,一股濃鬱的血腥氣立即撲面而來。
放眼望去,整個實驗室內部都遭到了嚴重破壞,原本被關在牢籠中的試驗品全部跑了出來,也不知道它們之前發生了怎樣的戰鬥,現在地上、牆上、甚至是天花板上,全都是粘糊糊的血液。
實驗室內到處散落著斷肢殘骸,從這些斷肢殘骸的外形來看,絕大部分都不是正常人類。
陸西揚:「你在這裡等著,我去裡面看看。」
「嗯,你小心點兒。」
陸西揚將隨身攜帶的手槍遞給阮綿綿:「拿著防身。」
阮綿綿:「不用,我身上有槍。」
陸西揚沒有強求。
他提這手槍,小心翼翼地走進實驗室。
實驗室內部比預想中的還要大,他往前走了很遠,才發現第二扇門。
門上的電子鎖已經被破壞,陸西揚輕輕一推,就把門給推開了。
他緩步邁進去。
阮綿綿獨自站在原地。
她目送阮綿綿陸西揚漸行漸遠,很快他的背影就消失在了視線盡頭。
這裡除了阮綿綿之外,沒有其他人。
四周非常寂靜,落針可聞。
就在這時,阮綿綿忽然聽到了腳步聲,像是有人正往這邊走來。
她立即打起十二分戒備,握緊隨身攜帶的手槍,視線在四周掃蕩,搜尋腳步聲的來源。
一個手悄無聲息地從她身後伸出來,想要捂住她的口鼻。
阮綿綿想也不想就抓住那人的手,同時伸腿去勾他的腳,準備來一個過肩摔。
對方的反應也很快。
他躲開阮綿綿的腳,並用了個巧勁兒,從她的手裡掙脫。
阮綿綿迅速轉身,發現來人居然是陸正天!
陸正天甩了下手,眼中流露出讚賞之色:「你的身手不錯,反應力也很敏捷。」
他雖然看起來是個斯斯文文的文人,但其實滿肚子壞水,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阮綿綿不敢小看他。
她將手中的槍口對準陸正天,冷著臉說道:「你剛才想偷襲我。」
陸正天微微一笑:「我只是想請你去我的房間喝杯咖啡。」
阮綿綿:「如果我拒絕你的邀請呢?」
「不,你一定會願意的。」
陸正天盯著她的雙眼。
一股無形的力量鑽進阮綿綿的腦子裡。
她下意識地抗拒那股力量。
陸正天感覺到,腦電波在入侵阮綿綿大腦時,遭到了抵抗。
雖然那股抵抗力微乎其微,但卻是陸正天從未遇到過的。
阮綿綿第一個能夠反抗他的人。
陸正天對她的興趣更濃厚了。
他靠近阮綿綿,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目光充滿探究欲:「你的異能是什麼?」
理智告訴阮綿綿要離他遠點兒。
可她的身體卻不受控制,雙腿牢牢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猶如一條被人放到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更可怕的是,阮綿綿不由自主地張開嘴,將實話說了出來。
「我的異能是,無效化。」
話剛說完,阮綿綿就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頭。
幹嘛要把實話說出來?她是傻了嗎?!
陸正天:「無效化?是讓別人的異能無效化嗎?」
阮綿綿不想回答。
可她的頭卻不由自主地點了下去:「是的。」
陸正天笑了起來:「這個異能真有意思,如果你能成為我的實現對象,我一定可以讓你變得更加強大。」
阮綿綿想罵人。
誰要做你的實驗對象了?你滾遠點好嗎!
可事實上,她只能獃獃地站在原地,言行完全不受控制。
陸正天牽起她的手:「這裡已經被人弄亂,不是久留的地方,我帶你去別處坐下來慢慢地聊。」
阮綿綿一點都不想跟他走。
但四肢卻完全脫離她的掌控,跟著陸正天的步伐往前走。
阮綿綿心急如焚:「三三,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無法讓陸正天的異能無效化?」
233號系統:「你是六級異能,而他是七級,他的異能等級比你高,你當然無法讓他的異能無效化。」
阮綿綿:「可是白天我還能不受他的腦電波影響,為什麼晚上就不行了?」
「白天應該是他沒有刻意去針對你,大範圍地使用異能,效果自然大打折扣,你對你的影響肯定也會減到最低。」
233號解釋得有理有據,阮綿綿的心情已經沉到谷底。
「現在怎麼辦?難道只能任由陸正天把我帶走?」
要是被陸西揚知道她被陸正天帶走,陸西揚肯定得瘋。
233號:「讓我來!」
啟動系統託管程序。
阮綿綿的身體控制權被轉移到系統手裡。
系統是不存在腦電波這種玩意兒的,陸正天對她的控制亦隨之消失。
同時陸正天也感覺到自己系在阮綿綿身上的腦電波消失了。
他立即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身邊的女人。
阮綿綿想也不想就抬起手槍,瞄準他扣動扳機!
嘭的一聲槍響。
在子彈射出的瞬間,陸正天側身閃躲,恰好避開了致命處。
子彈從他的脖子邊擦過去,留下一道血痕。
阮綿綿立刻又連開兩槍!
砰砰!
陸正天狼狽地閃躲,右手被子彈打中,鮮血不斷流出,一下子就浸透了衣袖。
他捂住受傷的手臂,踉踉蹌蹌地往樓上逃去。
阮綿綿提著手槍緊追不捨。
在他們走後沒多久,陸西揚和張璽等人就從實驗室裡走了出來。
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些鮮血。
有些是自己的血,更多的是,那些怪物們的血跡。
陸西揚:「綿綿不見了。」
張璽:「我剛才聽到了槍響,該不會是綿綿遇到危險了吧?」
有人喊了一聲:「快看,地上有血跡,血液還是新鮮的,應該是剛留下的。」
他們不知道地上的鮮血是別人留下的,還是孟綿綿留下的。
陸西揚撂下一句:「我去找綿綿。」
隨後便急匆匆地沿著血跡的方向追去。
張璽將昏迷不醒的女人交給弟兄,他說:「你們幫我把悅兒送回去,我去幫陸西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