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離開雅間後,不想傻乎乎地守在雅間門口。
她走下樓,想在大堂里找個位置坐會兒,無奈大堂里面客滿為患,莫說坐了,連站都找不到位置。
正好門外有人在賣藝,有很多路人在圍觀,看起來很是熱鬧。
阮綿綿心生好奇,便走出面館,去圍觀人家玩雜耍。
她費了好大勁兒才擠進去,看到精彩的雜耍,她跟著圍觀群眾們一起鼓掌叫好。
有兩個穿著外族服飾的男子也被這里的熱鬧景象吸引了,兩人仗著魁梧的身材,強行在人群中擠出一條路,無意中推了阮綿綿一把。
阮綿綿正在專心地看雜耍,忽然被人推得往前踉蹌了兩步,差點就摔倒。
她氣不打一處來,扭頭就沖身後的人吼了句︰「擠什麼擠啊?沒看到前面有人嗎?!」
那兩個外族男子的脾氣也很暴躁,正好回嘴反駁,卻在看到她的面容時,都愣了下。
其中一個裝扮貴氣的男子更是眼前一亮。
他留著一頭卷發,五官深邃,脖子上帶著一串用獸牙做成的項鏈,腰間還別著一把彎刀,做工極為精良。
他似乎是被阮綿綿的容貌給驚艷到了,立即忘了發火,臉上露出笑容︰「抱歉抱歉,剛才是我們不小心撞到姑娘了,還請姑娘見諒。」
他似乎不常用漢語,發音很奇怪。
既然對方主動道歉了,阮綿綿也不好再揪著不放,她哼了聲︰「下次小心點。」
說完,她便擠出人群,打算去別處轉轉。
那名外族男子很快就追了上來︰「姑娘,等等我。」
另外一名男子似乎是他的隨從,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身後,保護他的安全。
阮綿綿看向對方,有點不耐煩︰「你還有什麼事?」
外族男子笑著自我介紹︰「我叫維恩,來自漠北,昨日剛到王都城,對這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很想到處轉轉,能否請你幫忙為我們領路?」
他取下腰間的彎刀,雙手奉上。
「我願以此刀作為謝禮。」
身後的隨從見狀,面色微微一變,似乎想要開口勸阻,結果卻被維恩用眼神給擋了回去。
阮綿綿拿起彎刀看了看︰「刀是好刀,可惜我不會武功,也從不用刀。」
她將彎刀還給維恩。
「你想要找人做到有的話,可以去客棧茶樓之類的地方問一問,我還有事,恕不奉陪,告辭。」
說完,她便要離開。
維恩伸手攔住她的去路︰「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阮綿綿笑了下︰「小伙子,在我們中原,當街詢問陌生女子的姓名,可是一件非常失禮的行為。」
她笑得很疏離,擺明了不想跟他有太多牽扯,可對方卻被她的笑容給吸引住了。
維恩在離開漠北之前,祖母曾為他佔過一卦,說他此次出遠門,會遇到改變他命運的女子。
起初他不以為然,覺得這是祖母為了挽留他,而編造的謊言。
可直到現在,看著面前的美麗女子,他忽然就相信了祖母給出的預言。
他的確是遇到了,即將改變他命運的女子。
維恩忍不住上前一步,低頭注視著她的眼眸,語氣真摯︰「我希望認識你。」
他靠得太近,濃烈的異性氣息讓阮綿綿很不自在。
她後退兩步,再次與他拉開距離,淡淡地說道︰「可我不想認識你,請你讓開。」
她越是冷淡,維恩就越覺得她有魅力,就像是神秘的天鷹,永遠高高在上,讓人無法企及。
「姑娘,我對你沒有惡意,你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阮綿綿知道自己身邊肯定跟著上官痕的人,要是被上官痕知道她在外面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回頭肯定又要大吃飛醋。
每次他吃醋,最後倒霉的都是她。
想到這里,阮綿綿臉上的不耐煩也越發明顯︰「我已經嫁人了,你這樣子要是被我的相公看見,他是會生氣的。」
維恩听到這話,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疼痛難忍。
「你居然已經嫁人了?」
她看起來還年輕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已婚婦人。
阮綿綿也懶得跟他廢話,準備繞開他,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不要走!」
維恩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情急之下,他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阮綿綿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掙扎反抗︰「你放開我!」
在掙扎的過程中,她的長發被晃到另一邊,露出了後頸上的紅痕。
那是上官痕吻出來的痕跡。
這家伙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每天都要在她脖子上吻出一大片紅痕,冬天還能用圍脖遮一遮,現在天氣變暖和,沒辦法戴圍脖,她只能用頭發勉強遮住。
維恩並非不經人世的懵懂之人,他也曾體會過男歡女愛,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她脖子上的痕跡是怎麼來的。
他的眼中流露出嫉恨之色。
他深深地嫉妒。
「既然你有相公,為什麼會一個人在街上?他為什麼不陪在你身邊?
阮綿綿心想再磨嘰下去,上官痕說不定真的會找來。
她加重語氣︰「我的相公就在附近,他很快就會找來,你如果不想惹麻煩的話,就立刻放手,否則別怪我喊人了。」
維恩心里明白,如果現在放手的話,以後想要再見到她就難了。
人生第一次嘗到一見鐘情的滋味,他絕不會錯過。
面前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見他還不肯松手,阮綿綿最後一絲耐心也徹底告罄,她扯開嗓子就要大喊︰「救……」
第一個字才剛出口,維恩就忽然出手,一掌敲在她的腦後!
阮綿綿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覺得眼前一黑,就這麼昏了過去。
維恩抱著她躲入旁邊的小巷子里。
隨從緊跟上去,低聲說道︰「主人,身後有人追上來了。」
維恩有點意外,他才剛把人打暈,身後就有人跟來了,想必那人一直都躲在暗中,為的就是保護他懷中的女人。
看來這個女人的身份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復雜。
可這又如何?
人都已經被他抱入懷中,就絕不可能再放手。
維恩沉聲吩咐︰「你去把人引開。」
隨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