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隻許你自私，不許我？」容驍嗓子哽咽，聲音沙啞得要命，不細細去聽，根本就聽不清。

司夢綺微微一笑，「當然，只能我自私，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她的視線流轉，落在了歐陽寒臉上，「我也欠歐陽寒的，我們就像一個惡性循環，只不過，歐陽寒，我真的不能嫁給你，感情這種事……」

「什麼都不必說了。」歐陽寒單膝跪在司夢綺的另一邊，這會兒和容驍什麼仇，什麼怨都沒有了。

他隻想，守在司夢綺身邊，讓她最後一段時光，安詳度過。

他心痛得發麻，如果時針能撥弄一下，他再也不會為了自己的佔有慾，把事情弄到如今的地步，只要她好好的活著，那便比什麼都重要！

什麼人心換人心？他不在乎了！

司夢綺低低一笑，「歐陽寒，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向你道歉，我可以給你很多東西，可是你想要的，我真的給不起，原諒我。」

「我原諒你。」她現在說什麼都對，說什麼都足以被原諒。

司夢綺虛弱的眼神，落在容驍臉上，「容驍，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人只有你，可是你卻一再推開我，我真的很傷心。」

「不推開你了，再也不會……」容驍站了起來，坐在床邊，不斷親吻著司夢綺的額頭，「求求你了，再給我一次和你在一起的機會。」

「現在不就是嗎？」司夢綺笑容燦爛，「雖然時間短暫，但我很開心，因為你終於不再抗拒我了，是真正的和我在一起。」

司夢綺在他的胸口蹭了蹭，聽著他的心跳，「我們在一起的時光，都是像兩隻刺蝟一樣，你扎我一下，我扎你一下，互相傷害，如果早點能像現在這樣，該有多好……」

「別說了。」容驍的眼淚啪嗒啪嗒，全落在了司夢綺的指尖，滾燙如同岩漿。

他真的很後悔，後悔到了極致，恨不得把歷史改寫！

他錯了，如果人生能重來，他要跟歐陽寒爭，他再也不退讓，哪怕強取豪奪，也要和司夢綺在一起！

司夢綺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但她還是強撐著眼皮，沖著歐陽寒和容驍說，「等我走了，請你們千萬不要因為我而紛爭，後悔已經足夠多了，再不要增添這麼一件。小棉襖，就交給你們了……」

「容驍，歐陽寒，你們都要好好活下去，不許自怨自艾！答應我！」

她突地，看著容驍和歐陽寒兩人，信念支撐著自己。

「我，答應……你。」

「我答應你！」

司夢綺笑了，如同迴光返照一般，現在的她美得驚人，真的如同一朵曼陀羅花，盛放著令人絕望窒息的美麗。

當她閉上眼的時刻，因為心願得以實現，所以就連嘴角都掛著淺淺的笑容。

「啊——」

歐陽寒奮力的錘著地面，手都砸出了血，發出獅子般的吼聲。

而容驍卻只是像魂魄散了一般，獃獃的抱著司夢綺，不斷親吻著她由溫熱轉為冰涼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