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驍眼裡掠過一抹驚喜，這算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秘密，連他也不知道，恐怕，歐陽寒也不知道。

但很快，這抹驚喜就被掠去，不該是這樣……不該……

「你該和他結婚，該和你廝守終身的人是他。」容驍厲色道，難得嚴肅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容驍，你又不是我，你憑什麼替我決定我的人生，憑什麼決定我該嫁給誰，不該嫁給誰？」司夢綺嗓音裡是難以壓製的哭腔和顫抖，「就因為，你活不過三十歲？」

容驍黝黑的瞳眸一陣緊縮，她終究還是知道了，也對，他才剛剛經過急救，夏晴才剛替他診療過啊？

很快，他就自嘲一笑，「沒錯。」但不僅僅是這個原因，不過他不想跟她說明，否則，她只會愈發像是飛蛾撲火。

「正因為這一點，所以，我們才更應該在一起啊，珍惜每一天，而且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沒用的，墨叔和夏晴都這麼說了吧，他們都無計可施了吧？」

被容驍蒼涼的眼神注視著，被他一下子說中真相，司夢綺也不是個經常撒謊的人，她訥訥的看著他，好半天回過神來，而後才補救道，「還有時間，他們會想辦法。」

「這幾年，有什麼用呢，給你徒添悲傷？倒不如為了你，為了小棉襖著想，你們去找個值得依靠的人。歐陽寒，是個好男人，我可以死而瞑目。」

「啪！」司夢綺盯著自己顫抖的手，眼淚終是忍不住了嘩啦啦的流淌著，在幾天儘是快樂，又像是恢復了當初的打情罵俏之後，現在沉重和壓抑又捲土重來，變本加厲！「我記得，我這不是第一次跟你說了，不許說什麼死不死的。」

容驍涼薄的眼神盯著她，「可那就是事實，無論我說不說，我都得離開。所以，快回去吧，回到你該去的地方。」

「容驍，你這是在逼我！」司夢綺看著他，眼裡窺不出情緒。

容驍回應她的只有沉默。

「砰！」門被摔上了，空氣裡她獨有的香氣和溫度不復存在，就連容驍的心都跟著空了，可是他嘴角卻盪起一抹邪魅的笑。

陪伴他的這幾天，他很知足了。

司夢綺一路飆車，回到家，小棉襖去上早教課了，只有歐陽寒在陽台上看書，暖融融的太陽灑在他身上。

看見她，他閉口不談這幾天她到底去哪兒了，只是遞上一杯熱咖啡，語氣儘是疼惜，「累了吧，鼻尖上都是汗珠，怎麼這麼急。」

「歐陽寒，對不起，我要離開了。」

歐陽寒怔了怔，而後仍然是言笑晏晏，走到司夢綺跟前，高大的身形形成一大片陰影，籠罩著司夢綺，他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來，把外套脫了。」

「歐陽寒，我在跟你說正經事，你不要迴避。」

「我迴避什麼了？」歐陽寒瞳孔變成了灰冷色，很涼很涼的那種，「我早跟你說了，從你跟我結婚開始，你生就是我歐陽寒的妻，死就是我歐陽寒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