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一樣的眸色這才緩和，又變得像是春風拂柳般溫暖，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軟發，對她的坦誠讚賞有加，「乖。」

「不過晴晴，你看得真準啊，她唱得好好聽。孔婭的歌我也聽過，但太華麗了，而她的……」蘇千漓想了半天，夏晴突然說道，「清澈。」

「對對，就是這種感覺，乾淨無垢，就像是山澗沐浴在陽光下的溪水，不染一點世俗。」

夏晴點了點頭，「而且這首歌詞曲應該都是她寫的。」

這只是夏晴的猜測，因為這首歌實在是太符合葉思嫿的創作風格了，但葉思嫿成名後每張專輯她都買了，為什麼沒收錄這首歌呢？

「哇。這還是位才女，難怪你這麼想讓她教你了。」

「要不要我幫忙？」司慕擎忽然出聲，夏晴握了握他的手，笑容明媚，「不用，我自己可以解決。」

「好。」

夏晴喜歡這種感覺，她能感覺到自己是被司慕擎尊重著的，不是那種負擔式的愛，他也樂於看到她的成長。

但他僅僅是需要她和他交心，沒有刻意的隱瞞。

葉思嫿唱到一半，陡然被一個囂張的女聲給打斷了，「我要換歌，這首歌你唱得難聽死了，你根本沒資格唱！」

大家順著聲音看了過去，正看到幾男幾女東倒西歪的窩在VIP卡座裡。

其中一個藍色長發，穿著黑色超短裙的性感女人站著，手裡正拿著一隻話筒。

「那不是新生代的歌手薑妍嗎？」

「據說是一個歌手選拔節目出道的，孔婭的新專輯都找她和聲呢。才幾個月，火得一塌糊塗。」

「嗯嗯，我知道她，剛和當紅小鮮肉傳出緋聞，聽說很快要出自己的新專輯了。」

隔得很遠，葉思嫿也認出了她，拳頭握緊，眯起雙眼，因為她——

就是那個內定的冠軍！

「一萬塊，換歌！」薑妍嚼著口香糖，把一遝現金紛紛揚揚往空中一灑。

經理連忙走了過來，邊撿錢，邊說著，「好的，客人，很快就按照您的吩咐換歌。」

一般五百塊點一首歌，還是頭一次遇到出手這麼闊綽的客人，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啊？

經理撿好錢，給葉思嫿使了個眼色，葉思嫿偏過頭去，不看薑妍，啞著聲問，「你要點什麼歌？」

「我要聽……」薑妍眼珠一轉，邪邪笑了，「數鴨子！哈哈哈……」

她笑得直不起腰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那頭藍色的長發在風中擺啊擺。

而她另外的幾個朋友也陪著她鬨笑不已。

葉思嫿緊捏著話筒，手上青筋虯曲，剛想撂下話筒，吼一句「我不唱了」，經理彷彿早知道她脾氣似的跑上來，勸道，「思嫿，你聽我說，忍忍算了啊，唱這一首歌就抵你唱二十首的，你最近聲帶有點發炎了，這是最好的選擇。」

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轉，但最後葉思嫿還是把淚水給忍了回去。

是的，面子算什麼！再拗下去，不僅是活不下去了，她嗓子壞了，連歌都唱不了了，那會比讓她死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