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岩很早之前在仙域遇到的一個老頭。

老邋遢。

對方，就極為擅長時光之道。

後來自己開創的天帝門主法身，也修鍊了這一道。

只是跟孟河現在相比，就有一點兒戲了。

天帝門主當時雖然也能穿梭在時光未來，可只能夠在極小的時間維度中活動，否則就很容易失控，徹底迷失掉。

可現在孟河，對這一切都遊刃有餘。

「老邋遢是時光？」

此刻，楚岩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

他一直都知道老邋遢很強，可能是神皇級別的。

但現在看來，真未必。

創世界最後決戰，對方也沒出現。

楚岩都有一點漸漸把對方給遺忘了。

可現在一想……

在創世界的歷史上，似乎也沒有老邋遢的影子。

說不定真的是一名時光。

「那老師，時光，能夠無限跨越時間嗎？」

孟河搖頭：「不能，這個要看實力。有一些人，實力很強，可以回溯時光，回到未來，但也只是一個旁觀者，改變時間，除非你能夠承受起改變的後果，否則是會遭到劫難的。」

「舉個例子。我現在回到10年前殺你，那麼殺你之前，我便要承受原本時間維度中，你往後所有的遭遇，如果你在將來會達到祖皇，並且與祖皇交戰過，那麼我想回到過去殺你，我就要替你去做這一切，因為你死了，那祖皇未來沒了對手，他的攻擊就會落在我身上，我只有填補了你在時間維度上的所有漏洞，我才能夠殺你。」

孟河講道：「可大概的結果就是……我剛對你出手，就被祖皇級的攻擊打死了。」

楚岩恍然大悟。

「老師，那也就是說，有人想要回到過去殺我，幾乎是不可能的？」

「也不是。」

孟河講道：「這東西……看氣運吧，舉個例子，你要回到過去殺一個人，這個人恰巧明天本來就該死，而在死之前，也只是遭遇過一些神皇級的攻擊，你又恰巧能夠承受，你殺了對方，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只是會遭到一些反噬。」

「但一些氣運強大的人，譬如你這樣的，其實很難被殺。承受不起的！」孟河講道。

「時間這個東西，本身是無缺的，可你回到過去殺了一個人，就有了缺口，你要填補好才行。」

「可你不知道你要殺這個人在未來會佔比多大，所以盡量不要去做。」

孟河講道：「舉個例子，你現在看見一個人，可能很弱小，天賦也一般，那你或許會想著，我去過去殺了他，也未必會遭到什麼劫難。可真未必……」

「時間這東西，最大的魅力，就在於不可控性。你無法保證，你現在看見弱小的人，在10年後不會遇到一個大機緣，突然就成為了佔比極重的存在。你回到過去殺他，可能就要先死。」

楚岩眨了眨眼：「老師……那不能先去未來看看這個人的氣運如何，在決定殺不殺他嗎？」

孟河笑著搖頭：「未來……不準的！不可控性的因素太大了，這樣跟你說，等你到了時光，也可以看見一些自己的未來片段，可每一次，都不會相同！時間這東西，每個人都相當於一條時間線，而你看見的，只是自己的線，你沒辦法控制其餘人與你相交。所以越往後的未來，越不準確。」

楚岩似懂非懂的點頭，隨即鬆了口氣。

不能回未來殺我就行。

可接著，他又有一點窘迫。

這麼一聽，時光，還是很強的。

關鍵是，自己就算修鍊再強，打不到對方，那還打個屁？

「老師，可不對啊，我記得，我老師，還有李斯老師，都殺過時光，他們也才聖皇啊。」

孟河沒好氣道：「我呸！他們也配叫聖皇？那李斯，合道無雙，還擅長神紋之力。」

楚岩聳了聳肩：「那他們是如何殺的？」

「很簡單！我跟你說了，你不要將時間當成一個參數，而是一種道。李斯當年打時光一戰，我見過，李斯太強，一拳打出去，把時光大道都給打碎了，讓你無處可逃便是。」

「時光可以打碎？」

「正常是不能的！可達到時光境，本身便是把時間具象化，就跟世界是一樣的，你能打碎真界嗎？」

「打不碎。」

「可你能打碎別人的世界嗎？」

「能。」

「這就對了，你打碎不了時光之道的大盤，但你能打碎單一時光的道。」

楚岩恍然，這一次他有一點聽懂了：「就是說，我足夠強，一拳打出去，時光也要死對嗎？」

「也難，還是要有技巧的，李斯也好，你老師也罷，他們雖非時光，可對時光之道都有一些了解，所以能控制好這個力度，而你……說實話，現在很難。」

楚岩一臉訕訕。

能打碎就行。

至於其他的，急什麼。

自己還有時間。

融合秘境開啟，現在初步定在一月之後。

大不了自己找老師取取經。

「那老師，時光是如何分境界的？還有，時光既然不修世界，那怎麼變強呀？」

楚岩問出心中疑惑，按照他現在聽到的。

時光……似乎除了多了一種能力外，與聖皇沒啥本質上的區別。

可他見過時光出手，一拳打出，力量也很強。

「很簡單，看你掌控時間軸的長短。」

「長短？」

「對。」李斯點頭：「我這樣問你，我現在一個人打不過你，可如果我把過去的時光與現在重合，我的力量是否會翻倍？」

「嗯？」楚岩楞下。

「很簡單，你我現在世界情況一樣，都是1萬大道，可我擅長時光之力，我把過去的自己挪移到現在來，那就等於有兩個我，大道之力是否會疊加？」

楚岩懵了：「還能把過去的自己弄來？」

「當然，修到時光，你能回到過去未來，那過去未來的你，為何不能來到現在？」

楚岩驚呆了，獨自腦補著……兩個人交戰，一個人突然喊出一幫過去未來的自己。

窩草！

這是開掛啊？

這不等於打架搖人麽？而且搖來的還都是自己。

孟河失笑：「不是這樣的，正常情況，一個時間軸中，只能存在一個你。但你可以向過去未來借力。說的簡單一點，就是給你自身世界增加時間軸！」

「你現在的世界，只是這一刻的世界，1萬大道力，但你的世界變成一個時間軸，力量自然就會增長。」

「當然，你理解的也沒問題，到了時光，世界也會提升，就是一個建立長度的過程。」

「如果將世界當成是一條路，原本你合道、強化，都是在增加這條路的寬度，而時間，會讓你的世界變長！」

楚岩聽懂了，開口道：「疊加？」

「對！就是疊加！」

「時間上不斷的疊加，從而達到讓你世界變的更加有厚度。」

「那輪迴呢？」

楚岩忍不住問道。

太有意思了。

原來他還沒發現，修行會如此有趣。

可現在一聽，真的受益匪淺。

「輪迴你大爺！」

楚岩都驚呆了，窩草！我不恥下問，你罵我幹嘛？

「你看老子像輪迴嗎？」孟河沒好氣道：「我要知道輪迴如何修，我早就是輪迴了！」

楚岩一臉訕訕，仔細一想，好像也是。

「當然，理論我還是知道的。輪迴……其實跟時光很像，修的也是時間軸，只不過是一種概率。」

「概率？」

「對，我剛才不是與你說過，你的未來會有無數種嗎？其實過去也會有無數種，只不過你隻走了其中一種而已。」

孟河講道：「而輪迴，便是將這些無數種過去未來，融合到一起！當然，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老子自己才時光。」

楚岩點頭，聽懂了一些，但沒多問。

輪迴……

距離他太遙遠了。

不急。

現搞定時光再說。

「看來還是要去一趟神紋一門，找老師聊一聊，打死時光的經驗才行。」

「體系一門，這一次阻擊我，會派時光來嗎？」

楚岩不太確定，但也不急，時間還夠。

了解時光的情況，楚岩接下來數日依舊在推演功法、煉化大道。

人間大道，還是太少了一些。

人間，本身就非圓滿，大道流逝稀缺。

當年禦天能達到萬道，哪怕不考慮大宇王、大宙王為其殺入神魔兩界奪取的，許多也是在三界戰場那邊煉化。

「三界戰場……」

「看來想要圓滿大道，我遲早還是要離開。」

楚岩想著，繼續修鍊。

三天后。

迎來一個好消息。

楚岩要的東西到了。

兩個被黑布蒙起來的牢籠，一直被送到研究所的門前。

天毅答應楚岩的神魔。

還是活的。

牢籠時不時還劇烈搖晃一下。

楚岩走出來，天毅這一次沒來，而是派了兩名軍中將士。

全部是時光境，一身金色戰甲，腰桿挺直。

「辛苦兩位了。」楚岩笑著相迎：「遠道而來，快進來，我給兩位沏一壺茶。」

兩名將士雖說是時光，但對楚岩卻很客氣，笑道：「小兄弟客氣了，這一次，還要多謝兄弟，將功夫無償提供給軍中，小兄弟是我人境功臣。進就不進了，昨天老大跑去神魔兩界老巢抓了兩人，現在還在鬧呢，我們要趕快回去才行。」

楚岩失笑：「行，那我也不客氣了，以後有機會兩位來了宇界，可以到小弟這一坐。」

「一定的！」其中一名將士說完，想了一下道：「對了，老大抓的這倆，是神魔這幾年小有名氣的天才。老大說了，小兄弟雖是古皇，可主要研究道槽，古皇沒用，特意抓的還是聖皇，所以小兄弟自己小心一點，最好能找一位學府長老陪同，免得遇到什麼危險，那可就真是我人境的損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