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路千米為王,這是一個概念,這個千米的衡量,是指仙帝和仙王間所相差的距離。其實並非是一千米,畢竟整條聖路,都是你自己構造出來的。」
「但這個概念,卻是正確的,這就好比如天的高度,就只有這麼高,只要你能夠達到,伸手即可觸碰蒼穹。」
「所以,聖帝聖路的長度,其實是一樣的,即便你領先別人一步,可這個距離,遲早會被拉近,而當你到了一千米,聖路完善,在想要更長,卻不可能了,可寬度不一樣,這個寬度,是無限的。」
「所以如果對比聖帝的真正強弱,短淺來看,是長短,而真正意義上的成長,卻是寬窄。」
「這兩者,長短是極限,而寬窄,便是潛力。」九天玄塔道。
楚岩聽著,如醍醐灌頂,這些知識,是他在仙域無法獲取到的,畢竟在仙域,連一位仙王都沒有。
哪怕聖帝,也是最近才開始暴增到兩位數的,原本聖帝就那麼幾個人,聖路能走多遠都尚且未知,可別說是在寬窄上的修建了。
「仙域,封閉太久,消息終究是閉塞了些,到了仙帝境,在往上的境界想要修行,便要純粹靠自己去感悟了,可這樣,差太多了,如果一直下去,仙域,永遠都只是域外強者眼中的螻蟻、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楚岩心中想著,隨即他雙眸微眯。
如今與齊家一戰結束,仙域,龍盟已是當之無愧的霸主了,這樣想來,其實真的應該考慮離開了,前往更高的世界,也只有這樣,才能不被時代落下。
當然,離開之事不宜過早,如今,仙域還不算穩定,況且他現在的狀態,也不足以支撐他去九天,在這之前,至少要先找到一些方法恢復。
想到這,楚岩又問道:「前輩,可這些,又與我修行道統之力有什麼關聯?」
九天玄塔瞥向楚岩,淡淡道:「你是白癡嗎?說了這麼多,沒聽懂?」
「道統,是指聖路達到一定程度所衍生的力量,聖路千米誕生道統,可讓你現在走出千米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你可以擴建啊,當你的聖路足夠寬闊、道統自成,哪怕不是仙王的那一種,可足夠你打破體內封印,而且,由純粹的道統之力鋪蓋聖路,你的聖路韌性也會比尋常人更強。」
「你本身已有仙帝頂級勢力,又領悟道統,你自身,已經修成了一個很好的容器。」
「這個容器,注滿仙力,那你便是尋常仙帝,或是聖帝,可你這容器中,如果注滿的全部是道統之力呢?」
楚岩目光一縮,是啊,之前他便能感受到,這一次受到道統攻擊,雖說他傷勢很重,但皆是可修復的,唯獨體內禁錮自己的道統之力無法掙脫。
這樣,他就好比如一個乾枯的古井,而這一口古井,是那種已經打造無限深度的,只要注滿水,便是頂級仙帝了。
那如果,他不注入水呢?或者是說,注入的水,是聖水呢?
如果舉例,每一個人本身都是一個容器,而容器,自然便有極限的,如他,走了一條極限之路,容量比一般同境的人都要更大,可即便如此,也是有上限的,而且差距不會太大。
一般的頂級仙帝,可以容納一萬米的天地之力,那他,或許可以容納兩萬。
但那又如何?兩萬,也到頭了。
可如果,他把容器內的東西換了呢?
修行至今,從下界天的元力,到仙域修行仙力,仙帝為天地之力,仙王是道統之力。
這些力量,本身便是有差距的,元力比不過仙氣,仙力不如天地之力,天地之力比不過道統之力。
而這個差距,楚岩沒曾仔細推算過,但心裡多少是有一個概念的,拿最近常用的仙力和天地之力舉例,兩者大概的差距是兩倍左右,若施展同樣的攻擊,仙力大概需要消耗兩倍,才能比得上天地之力。
那道統之力呢?
如果自己一身容器,全部注滿道統之力,那他會有多強?
同境,光是力量的爆發,他豈不是一般人的雙倍還要多?
想到這,楚岩雙眸閃爍金光,這樣看來,齊家仙王對他的偷襲,未必是一件壞事。
畢竟修行到他這一步,肉身每一個經絡、穴位,都已大成,即便他不刻意修鍊,也會自主運轉,吸收天地仙氣,滋補肉身。
所以即便其餘人想要和他一樣,隻修道統之力也未必能做到,這就好比如說,你將肉身侵泡在一片汙水中,你不想修鍊汙水,可隨著時間沉澱,終究是會被感染,受到汙染。
可如今的他不同,齊家仙王的道統禁錮,便等於是一個天然護罩,將天地間充滿雜質的力量完全排開,除非將力量完全修鍊成道統之力,否則身體根本無法吸收。
這樣的話,雖然會很耗時,可收穫,必然也極大。
「齊家,這樣算來,倒是送了一個大機緣。」
了解一切,楚岩不在痛苦,反而有些興奮,這一次抽空,便等於是將聖血抽空,當他道統肉身完全打造成後,必將會有一個質的飛躍。
當然,這也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現在的他,的確和廢人無疑,體內一點力量都沒有,而且需要一個重修的過程,所走的路線,也將會比原本難上百倍、千倍都不止。
「現在知道,自己有多幸運了?」九天玄塔冷笑:「也不知你幾世修鍊的福氣,重塑命魂,建造道統肉身,這些天地大機緣,不知多少遠古那些超凡人物都會夢寐以求,到了你眼中,竟反而還苦喪個臉。」
「你要明白,修行一途,路漫漫其修遠兮,對於很多走到頂端的人,他們感悟的更加深刻,這一條路,不在乎你能走的多快,更關鍵的是,你能走多遠。」
「哪怕你一天突破仙王,可地基不穩,你永世仙王,又有何用?到了真正的頂端,一步一天,便絕對不是在說笑了。」
「多謝前輩點醒。」楚岩微微拱手。
「哼,受人之託罷了,還有一件事,之前便想告訴你,但看你自己玩的自娛自樂,興緻滿滿,我也懶得管你,但現在既說到這了,便提醒你一下。」
「星辰劍訣,不是你那樣用的,此法在你手中,簡直是暴殄天物,這一劍訣,就算是在九天神界,那也絕對是一滅世之招,到了你手中,拿來斬一些仙帝、聖帝?丟不丟人?」九天玄塔冷哼聲。
楚岩一陣尷尬,殺聖帝,丟人嗎?他不覺得啊。
「此法的真諦,是你無法想象的。」
「那是如何,前輩可否告知?」
九天玄塔搖搖頭:「我教不了你,不過這天下,或許有一個人可以。」
「誰?」楚岩目光一凝,星辰劍訣,除了他,還有其餘人會?
「算天子:古月。」
「這位古月前輩如今身在何處?」
「我一直在你體內,上哪知道?上一次見到的話……應該是一萬多年前吧,現在活不活著都難說。」九天玄塔不負責任道。
「……」楚岩無語。
「不過以他的性情,應該沒死,將來有機會你若遇到的話,可以討教一下,他有個習慣,總是穿著一身布衣,很破很破的那種,喜歡酒,青樓的酒,可隻喝酒,不犯色。」九天玄塔淡淡道,楚岩點頭,暗自記下,如果將來緣遇到,確實可以詢問一翻。
「至於你如何修行出道統之力,我不知道,你可以去找君王問問,這方面,他知道的比我更多。」九天玄塔道,楚岩再次拱手,隨即他猶豫下,突然又咧嘴一笑:「前輩,其實我發現,你有時候也挺好玩的,平時,沒事別總裝悶葫蘆,可以多和我聊一聊,不然你在我體內,怪寂寞的……」
「滾!」九天玄塔瞥了一眼:「若不是看你在這苦喪個臉打擾本座清修,我會理你?」
楚岩撇撇嘴,也不揭穿九天玄塔,隨即他看向這無盡的苦海,經歷一年時間,該醒來了啊。
想到這,他神念微動,躺在床榻上的肉身勾了勾手指,似有活力誕生。
看著離開的楚岩,九天玄塔沉吟許久,突然露出一抹笑意:「想跟我套近乎?不過,轉眼間兩百年了,現在想想,這小傢夥,命是真大。」
正這時,楚岩的精神世界中,突然又出現一座鐵塔,七層高,在九層玄天塔旁邊聳立,一副獨孤求敗的樣子,正是昊天塔,淡淡道:「明明寂寞要死,還偏要裝高冷,唉。」
「想死了是不是?信不信我一巴掌,抹滅你的靈智?」九層玄塔瞪向昊天塔。
昊天塔撇撇嘴,也不接話,笑道:「不過確實很快,那時候在昊天宗,連一群王、尊都能要他命,還是我出手保他一命,當時想要去天山宗,還威脅我呢,什麼誰人生來仙魔,也不知道誰教他的,剛拿到我,跟個寶貝似的,現在可好,都不拿我當回事了,唉。」
「行了,別發牢騷了,他應該要去九天神界了,一些老朋友,可能都要重逢了。」
聞言,昊天塔雙眸一閃,除了期待外,還有一絲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