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世界。
實力分佈。
界皇為尊,其下有創世九皇,隨即是天界九皇,再之後便是被鎮壓的幾位外族至強者、袁王、天王、楚岩等人。
是的。
如今的創世界裡,楚岩已經可以排上號了,雖說還沒到真正的至尊級別,但也是決定頂尖。
這個頂尖已不是概括,而是可以量觀的,比楚岩強大的,一共就這麼多人,有限。
但這些人中,卻偏偏不包括秦若夢、楚寒風、和錯亂虛空中的老邋遢。
這也是禹皇此刻疑惑的,哪怕已為神皇,可他依舊不解。
「楚寒風其實還是有跡可循的。」這時,幾位神皇中的一位蒼老之人開口,此人身穿布衣,手中還握著一根金色鋤頭,給人一種鄰家大爺的感覺,正是農皇。
諸人看向農皇,算下來,農皇雖為後天神皇,但資歷應當是後天神皇中資歷最老的一位了,不算人皇。
人皇牙根沒在這,人皇本身就貫穿了創界與後天,實力強大,天皇的界也困不住他。
還有炎皇,這兩位算是兩代神皇。
不算兩人,後天七位神皇了,資歷最老的便是農皇,他在先天時便在神庭擔任要職。
「老夫猜測,楚寒風應當是道祖轉世!」農皇沉聲道。
「道祖?」諸人微微眯眼,這個名字他們自然知道,也算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
道祖是誰?這天下第一位人族,也是這天下第一位觸道者。
傳說,修行之道便是此人開啟的,開發人體自身,體魄、魂魄,還有最基礎的三塵之路,命魂,君圖等等,皆為此人所創。
若沒有道祖,人族可能也會存在,但可能就沒有修行界了,現在的人族,要麼已在蠻獸的吞殺下滅絕,要麼就是建造凡人文明,在末法時代中生老病死,像現在這樣尋仙問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說,在某種意義上,道祖對這天地的影響都非常大,不弱於界皇。
界皇成就很高,但他是開創了一界,對人族實則影響不大。
現在很多人都將界皇當做是人族祖先、先賢,其實這是不對的,界皇,是這一界的尊者,他可以說是人族的祖先,但也一樣是妖族、植被的祖先。
曾經便有人質疑過,界皇……是人麽?
未必。
沒人知道。
而道祖,才是真正人族一脈的祖先,先驅者!
如今這天下所有的人修,其實都算是得了人族的傳承,包括如今的創世、後天神皇們,皆得利於道祖。
可傳聞說道祖在上古時便消失了,有人曾推測,道祖已到了超脫一境,脫離了創世界,也有人說,道祖死了,被界皇所殺,可並無人知道真相。
諸皇聞言,倒是有幾分認同:「有這個可能。昔年楚寒風崛起極快,一騎絕塵,短短數年登臨絕頂,甚至擁有一戰神皇之威,若是道祖轉世,確實可能。」
「那秦若夢與那一位呢?這世上可沒有三位道祖!」東皇冷哼聲。
諸皇再次沉默。
確實,依舊有許多說不透的東西。
這時,禹皇突然笑道:「三人?你們似乎還忽略了一位。」
「誰?」
「天界,吞天界秦宗之主。」禹皇沉聲道。
「秦石?」顯然,諸皇對秦宗之主都不算陌生。
一人眉頭皺下:「秦石的實力很強,但畢竟是四萬年前的天之驕子,一界至尊,可即便如此,與秦若夢、楚寒風三人相比怕是還不夠吧?應該是破九的樣子。」
「破九?」禹皇冷笑一聲:「給你們看一樣東西。」
隨即,獨自挽起袖子。
只見禹皇機健碩的真身手臂上,有著一道森然無比的劍傷,哪怕此刻已經成疤痕,但光是看那凸起的肉塊便能想象,當年這一劍何等恐怖。
要知道,神皇一境,已到真身無敵的地步,就算手臂被斷都可瞬間續接,尋常劍傷又怎會留疤?
可禹皇手臂上,就是有一道疤痕。
觸目驚心。
「這傷……」幾位神皇震驚道,他們都不知禹皇手臂上有如此一道傷痕。
這就好像是……烙印?
「你們可否還記得兩萬年前,天界曾出現一座秘府,本皇擅自下界的事?」
「當然記得,因為此事,你的道門還險些崩潰泄露,還是吾等替你鎮壓。」
「那一次的機緣,其實是一件真實之物,本皇本想將其收來,看能否讓大道再次穩固,但被阻攔了。」
「秦石?」
「對,這劍傷,便是秦石留下的。」禹皇嘆息聲:「當日一戰,我雖受到大道壓製,但實力也絕對不比現在的軒皇要弱,可我依舊被秦石最終擊潰。」
諸皇聽聞,臉色微微一變:「他這麼強?」
「很強。」
「還有,你們還記得之前閆王偷襲楚岩的時候,仇穹欲要以魔道闖道門,結果遭人阻攔一事?」
諸皇點頭,那一戰就發生在不久前。
「當日天界曾有人劈出一劍,直接將道門的人擊退,那一劍,本皇若是沒猜錯,應該是也秦石所為。」禹皇講道:「包括後來爾等應該也察覺到了,魔道……雖然已被仇穹斷掉,可並未潰散,這天下,魔道還在,我猜測,也是秦石出手保下了魔道。」
眾人再次震驚。
若真如禹皇所言,那這秦石的實力可不容小覷。
至少是神皇級別的。
「可怎麼會?」東皇皺眉:「如今這天下,除了創世九皇,便是吾等,但皇位明確,這秦石怎麼會擁有神皇戰力?難道他也打破了天界壁壘,成就帝位了?」
「不可能。」農皇搖頭:「當年四帝誕生,穹已失策,現在的天界壁壘無比堅固,絕對不會在給人成帝的機會。」
「那他這一身力量……」東皇眯眼,突然,他看向禹皇道:「禹,你這手臂斷掉,重新生長後……」
「疤痕還在。」禹皇苦笑:「吾乃神皇,至尊之身,若有可能,怎會一直帶著這一道疤?但沒用,我斷過一次臂,可重新生出的手臂,這劍疤還在。」
說到這,禹皇語氣都有一些猙獰起來:「這疤痕就好像是一個烙印!恥辱的烙印!」
得知情況,幾位神皇都嚴肅起來。
斷臂沒用,證明這劍疤不光是作用在真身上,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這劍疤,是留在大道之上的?
畢竟修到神皇、真身魂魄皆可重塑,但唯獨大道永恆。
秦石當年一劍,將劍印留在了禹皇大道之上,抹除不掉。
「可怕……」
「換做吾等幾人,能做到這一點嗎?」東皇沉聲道,農皇想了下回應:「能!但是很難。」
「秦石……該死,現在又多出一人來,他們的力量究竟來自哪裡?吾等皆為神皇,很清楚,這創世界,神皇就是天花板,想要邁出這一步,除非成皇,或是成帝,但他們明明都沒有,卻偏偏擁有真道力量。」
「未必是真道!」這時,農皇突然開口講道。
「什麼意思?」
「你們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農皇說此話時,神情鄭重:「他們,未必是創世界的人呢?」
「轟!」
天地一顫。
哪怕是神皇,此刻都不在淡然。
非創世界的人?
什麼意思?
「吾等皆知,創世界、天界,皆為虛假之界,乃是人為所創,吾等這些年苦苦追求超脫,不也是為了擺脫這一界的限制嗎?那你們說,他們……有沒有可能是從外界而來?」
「從那真正的真實世界?」農皇嚴肅道:「所以他們用的力量,本身就不是創世界的力量,所以哪怕不用成皇,一樣可以對真道造成傷害。」
農皇沒開口前,其實沒人朝著方面想過。
可現在說出來,幾位神皇卻立刻嚴肅起來。
因為……
未必不可能啊。
道祖……
天下第一位人族,他是從何而來?從外界而來,很奇怪嗎?
「若真是如此……」
東皇倒吸一口冷氣:「他們豈不是……超脫?」
數位神皇都嚴峻起來。
「那倒也未必。」農皇搖頭:「所謂超脫,那是對我們這些內部被困禁的人而言,但他們從外界進入,未必就一定是超脫,而且說不定現在也和我們一樣,被困在這裡。」
「這種可能性很大,否則的話,他們為何還要留在這創世界內?」
諸皇點頭。
確實。
超脫,本身便不是一個境界,而是一種相對的。
他們為神皇,被困在創世界內,所以他們是囚奴,欲要超脫。
但秦若夢他們就一定比神皇強嗎?
不一定。
他們哪怕只是最基礎的三塵之境,可他們出生便在創世界之外,那他們就是超脫者。
可一旦進入創世界,未必能夠再出的去。
「確實。」有人點頭認同,這種事其實很好理解,就像是麻雀和鳳凰一樣。
一隻鳳凰被困在籠子裡,麻雀卻在天外飛,你能說麻雀比鳳凰強嗎?
你能說麻雀被抓進籠子裡就能逃脫?
只是沒被抓進來而已。
諸皇紛紛認同的點頭。
這個道理很明確。
「不過若真如吾等猜測的一樣,其實也變相證明了一件事,不是嗎?」農皇道,諸皇紛紛看向他。
農皇眼神閃爍精芒:「在創世界外,是有真實世界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