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北冥殺天低吼聲,人皇劍由上至下,立刻形成萬千劍芒,虛空戰台上,如風暴中心一樣,似是要毀天滅地一般,極為可怕。
楚岩化魔鎧立於中央,承受著可怕的撞擊,不停傳出咚咚的爆裂聲,魔鎧破而又生。
「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天君遺跡後,你更強了。」北冥殺天看向殘破戰台上的楚岩,兩人已交手三次,第一次,楚岩還只是帝者六級,在他劍光下狼狽逃走,第二戰,他化作神錘大帝,與其戰平,第三次,他不敵,戰敗。
「哪怕我已入君,贏你也勝之不武,可即便如此,你今日也一定要死!」
經歷三戰,每一次他有所蛻變,楚岩則更強,甚至有一次令他的信心都動搖了。
然唯有這一次,不同,他的進步,是超越性的,他從帝者入君,擁有凌天之力,所以這一戰,他有著絕對信心。
楚岩抬頭,奪天宴上他本不欲出手,今日隨牧天來此,只是為了將他的敵人一一記住,讓他們知道,他楚岩沒死。
但因為望風一事,他既出手,便不會客氣,何況他也明白,與北冥殺天的這一戰,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一瞬間,他展露出可怕的光華,天穹上有層層光幕降臨,身後有劍錚錚而鳴,星空巨錘,破天之弓,龐大魔影。
「那錚鳴的劍,是楚岩本尊,星空巨錘,是神錘大帝,破天之弓,是天帝門主,如今又多出一個龐大魔影來。」觀眾席上,有人一一細數著:「難道在天君遺跡中,楚岩還有沒用的底牌?」
「不對,你們仔細感悟,那龐大魔影,好像有些熟悉。」
「是天君遺跡的傳承!那魔影,與天君遺跡的傳承之力相通。」
帝路、君路所有傳承者,當楚岩背後的魔影閃爍時,體內竟生出一臣服之意。
「混蛋!」五大脈的人感受到發出一聲怒吼:「當日天君遺跡,他沖向血光結界,得到了裡面的傳承。」
「哈哈,五大脈,倒是感謝你們,那血光結界,天君不可入,滅殺一切,若非你們逼破,我恐怕也不會踏入,得到這一機緣。」楚岩承認道。
北冥殺天凝視楚岩,站在他身前的,好像不是一個人,而是四個頂級天帝,無論血脈、命魂、包括威懾力,都是四個人,只是四個人重疊在了楚岩一個肉身之內。
那感覺,就好像是一副皮囊,裡面藏著四尊靈魂一樣。
「既然你領悟天君真正的傳承,今日一樣會敗。」北冥殺天大喝一聲,轟隆隆,在這一刻他背後生出壯觀一幕,好像有一江山降臨,他為人皇,禦統八方,一言而出,無人不從。
磅礴的君圖於戰台上展開,好像這裡便是他的世界。
感受到可怕君圖的侵蝕,楚岩好像陷入兩軍之中,空氣中瀰漫著殺意,他雙手合十,魔之手爆發了,如戰神般殺出。
北冥殺天手印拍出,立刻有一金色的古老咒印,劍光橫掃,楚岩宛如殺神降臨,接著可怕的咒印從中崩裂。
「楚岩,你我皆是天驕,這星海之地,在我看來唯有你一人配做我的對手,將來若有人能改變天地,也必會是你我之中的一人。」北冥殺天傲然道,他的話極狂,彷彿斧狂人、卓陽他都沒放在眼中,只有楚岩。
「所以我更懂你,我破帝之時,也曾和你一樣萌生過可笑的想法,便是以帝者戰君。」北冥殺天可怕的風暴還在肆虐,他卻獨自在空中說著:「然當我入君以後,法終於明白,這種想法,有多麼可笑,帝便是帝,永遠無法與君抗衡。」
「君,不可辱!」
北冥殺天話音落下,周身的力量更強了,成金色聖光殺伐而出,戰台上的風暴不斷崩裂。
砰!砰!砰!
巨響不斷,鎮壓戰台的石像在這時一個接著一個爆裂,都無法承受那可怕的力量。
楚岩抬頭,望向北冥殺天,嘴角突然笑了,有幾分戲謔:「你和我,還是不同!」
「嗯?」北冥殺天雙眸一凝,突然風暴內,發出一聲可怕魔吟,楚岩持劍衝出,背後可怕的雷霆之翼一震,竟衝散他所有的布局。
「在我看來,沒有什麼君不可辱,只有,自取其辱!」楚岩冷漠著,衝天而出,宛如不可一世的魔王,抬手間,可怕的魔光遮蔽雲霄。
「所謂江山,給我碎!」
「啊!!!」楚岩瘋狂的咆哮,魔臂抗衡著無盡的力量,一寸寸碾壓下,地面咚咚的裂開,北冥殺天的君圖,竟被一點點擊退。
「好可怕……」
觀眾席上,所有人都看呆住了。
這一戰,到了這裡,似乎超越了奪天宴上的一切,這一戰,幾乎達到了一個極致。
奪天宴上,最精彩的,卓陽與斧狂人一戰也不過如此了吧?
只是更駭人的是,這彷彿能毀滅一切的,連尋常人君都要忌憚的一戰,竟還有一名帝者在主導著,佔據著不敗之地。
到了現在,誰還會去質疑楚岩麽?奪天宴上,不敢上台?似乎,只是不屑吧?
甚至有人在想,他若上台,斧狂人還會是第一麽?他的戰力或許不如斧狂人,可斧狂人是人君二境,修行剛好五十年。
楚岩呢?才只是頂級天帝吧?
這一點,太驚人了,五大脈的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臉色更加難堪了,尤其是九幽皇朝,論仇恨,北冥之後,便是九幽。
當年在天君遺跡,楚岩雖出色,但終是一個後輩,他們將其逼死,只是因為仇恨,卻沒有多少忌憚。
可如今不同,兩年,楚岩已達到頂級天帝,成了氣候,單憑今日他的表現,他若願意,天碑山嫡系一脈的大門必會為他打開。
「太虛,奪天宴上,你的徒兒似乎有意隱藏了。」首席上有人發出一聲冷哼的道,太虛聖人輕輕撫須,笑道:「我說過,殺天若願意,奪天宴可以入前三。」
北冥殺天瘋狂的轟擊,人皇劍,每一劍落,都蘊含滅世之威能,戰台上,好似都要承受不住這力量而隨時爆開。
面對可怕的攻擊,楚岩不退後,錘法、劍法、弓法、魔道瘋狂散盡。
「殺!」北冥殺天咆哮聲,他無法容忍自己是一君者,卻遲遲無法鎮壓楚岩,這一刻他化千丈人皇,彷彿要蒼天臣服,可怕的一腳,朝楚岩無情轟去。
這一刻,楚岩將所有的血脈之力凝聚劍意之中,一瞬間,力量、速度、魔道,展現出無盡光華,這一劍,將是他的最強一擊。
「要拚命了麽!」觀眾席上都被兩人所聚集的勢驚住,那古老人皇,與可怕的劍光對轟著。
「我是北冥殺天,天既生我,便不會有人能贏我!」北冥殺天發出一聲怒吼,狂烈的一拳,轟的與劍光碰撞,頓時間,天地裂開了,遠處天君紛紛起身,將空間封鎖。
「砰!」兩股力量碰撞下,楚岩臉色慘白,君的力量,還是太強了,令他噗的噴出一口血去,身軀狼狽的砸在戰台上。
「轟!」相比楚岩,北冥殺天更慘,在無情劍暴的籠罩下,他肌膚一寸寸粉碎,人皇消失,最終隻留下一個血影,隕落而下。
「結束了……」觀眾席上,皆發出一聲嘆息。
在這時,廢墟中有一道身影射出,站立在虛空中,正是楚岩,他看向遠處的北冥殺天,目光冷漠。
「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