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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霸難當[快穿]》89.師兄不可以·六
顧夜背著手慢悠悠地走進來。

溫艾察覺懷裡的金福貂抖了一下,似乎很害怕顧夜,於是一邊給它安撫順毛,一邊站起來問:「你找它幹什麼?」

顧夜笑了笑:「這是我的靈寵,你說我找它幹什麼。」

溫艾如遭雷劈:「你就是——!!」

「是我。」顧夜敲敲他的腦袋瓜,「笨,難不成真的一點沒猜出來?」

「你還罵我笨!」溫艾又氣又委屈,「為什麼要跟我搶!那些小玩意兒你肯定看不上的!是不是因為我沒答應和你下山?」

他是萬萬沒想到,當初怕被欺負,所以避開顧夜和別人去了,誰知到頭來還是被玩弄於鼓掌間,真是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溫艾一屁股坐地上,眼眶一濕瞅著就要哭了,顧夜本是想來興師問罪,但到底狠不下心,蹲下身和他對視,語氣也放輕了:「還記得我邀你下山時怎麼說的麽?你喜歡的任何東西我都給你拍下來,我做到了。」

溫艾一愣,快掉出來的淚珠子掛睫毛上不動了,半晌才吶吶道:「就為一句話,你花了這麼多靈石……」

顧夜惋惜道:「本來這筆錢是可以省下的,但是你不願和我一起去,就只能讓萬寶樓海賺一筆了。」

「怎麼是我的錯?」溫艾慢慢回過味兒來,反駁道,「你當時跟我通個氣兒不就好了嗎!悶在包間裡不露面,還一個勁兒地當討厭鬼,我還委屈呢……」

顧夜掐了掐他的臉蛋,笑著搖頭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溫艾不服氣:「什麼福?要不是你跟我抬價,我自己就能拍到。」

顧夜挑眉:「你用的是顧疏的錢,顧疏的錢和我的錢怎麼能一樣?」

自從顧夜靠近,金福貂就縮成一團瑟瑟發抖,溫艾怎麼撫摸都沒能讓它僵硬的身體軟下來,不由得問道:「它怎麼這麼怕你?你是不是凶它了?所以它才跑出來?」

「區區一隻小寵,我可沒功夫凶它,你喜歡就送你了。」顧夜不在意地回答,摘下腰間的儲物袋,「還有這些,都是你在拍賣會上看中的,全給你。」

溫艾接過儲物袋,明明沒什麼重量,卻覺得沉甸甸的,彷彿拿著那一大筆冤枉錢,突然覺得沒那麼想要了。誰知他剛準備道謝,顧夜卻將他的手抓住:「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溫艾沒想到顧夜還要耍花招,一陣心累:「剛才是誰說我喜歡的都要拍給我?拍給我的還要條件?」

顧夜振振有詞道:「我拍下來是一回事,你沒和我下山是另一回事。」

「那你說什麼條件?」

顧夜道:「你親我一口。」

溫艾把儲物袋塞回顧夜懷裡,抱著金福貂轉身就走:「這些東西你留著自己玩吧。」

顧夜站在原地沒有追,看著他的背影問:「真不要?」

「不要。」

話音剛落,溫艾隻覺懷裡一空,毛茸茸的金福貂不見蹤影,他回身一看,金福貂被顧夜倒提在半空,正瘋狂地蹬著腿,倉皇的眼中滿是絕望。

顧夜漫不經心道:「我可沒閒情逸緻養寵物,這玩意兒又這麼不聽話,索性宰了吃肉,我雖然辟了谷,偶爾也打打牙祭。」

溫艾簡直震驚得說不出話,居然無恥地脅迫他,要求還那麼過分,可以顧夜這捉摸不定的性子,還真有可能下殺手。金福貂通人性,這會兒已經放棄掙扎,四肢無力地垂著,眼中一片死寂。

溫艾不忍心看,天人交戰一番,還是不情不願地走上前去。顧夜配合地彎下腰,將臉湊過去,溫艾視死如歸地往前一送,將軟乎乎的唇瓣印在了顧夜臉上。

顧夜滿足地喟嘆一聲,心說這小東西來上清宗的第一天就主動親了顧疏,而他威逼利誘地折騰這麼久,總算也撈到了一口香。只是……顧夜忽地眼神一沉,他跟顧疏昨天可是又拉開了差距。

溫艾這下被顧夜欺負得狠了,抱起金福貂擦著嘴巴就要跑,一副再也不想看到他的陣仗,顧夜一把將人拽回來:「還有件事兒。」

溫艾忍無可忍,像隻炸毛的小獸:「還有什麼事兒!」

顧夜祭出靈劍,晃晃劍柄上的流蘇穗:「這個,你送我了。」

是溫艾當時鐵了心要拍下送給顧疏的千絲結心穗。

「說好我親你一口,你就把東西都給我。」溫艾雖然已經給了顧疏禮物,但也不想千絲結心穗落在顧夜手裡,「我才不送給你,還給我!」

說著就伸手去搶,顧夜仗著身高壓製,將劍往上提了提,隻讓他堪堪夠到流蘇邊兒。

「你說話不算話!以大欺小!」溫艾卯足了勁兒往上一蹦,顧夜趁機彎腰低下頭,在溫艾蹦到最高點時,正好親到他的額頭。

顧夜勾起一抹邪氣十足的笑:「今天還就欺負你了。」

溫艾從來都是消氣快的主兒,但這一回跟顧夜慪的氣,可謂是曠日持久,整整一個月沒給過他好臉色。

「小湯圓兒。」顧夜推開溫艾的房門,自顧自地走了進來。

溫艾剛睡醒午覺,腦子還有點發愣,反應了幾秒才下床趕人:「你出去,誰準你進我屋了。」

顧夜被攆慣了,一邊被推著往屋外走一邊道:「我說你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就差跪下給你磕頭了,還不肯原諒我呢?」

溫艾門一關,將他隔絕在外頭。

顧夜在外面敲門:「我有正事兒跟你說,別鬧了。」

這個理由用過太多次,溫艾根本不會再上當,爬上床剛想再躺一會兒,門外又傳來顧夜的聲音,語氣還挺恭敬:「師尊,您來得真快,我還沒來得及通知小師弟。」

裝!接著裝!

溫艾扯過被子捂住頭,一個久違的熟悉嗓音卻在門外響起:「宵兒,青天白日睡大覺,還將你師兄鎖在外頭,還不快來開門。」

時隔半年,長照真人總算回來了。

往返生長靈藥的海島只需兩個月,長照真人之所以耽擱這麼久,還是因為先前擔心的問題,遇到了附近的魔宮人士,費了點功夫才得以有驚無險,但還是受了點傷。

溫艾揪著長照真人的袖子眼睛都紅了,想感謝又怕一開口就哭出來,長照真人撫著鬍子笑了笑,將他帶去了葯閣。茯冬長老言行必出,讓溫艾先泡了十天的葯浴,然後才喂他吃下新煉成的丹藥。

洗靈丹是重塑天賦效果最好的一種丹藥,洗出單靈根的幾率相對較高,最差也是個三靈根,去哪個宗門都能混個內門弟子。可溫艾體質奇葩,吃了之後竟然還是五條靈根!只是比以前稍稍粗壯了些。

看著現靈石上的結果,長照真人惋嘆一聲:「天意如此。」

顧疏認真道:「五靈根雖修行緩慢,路途艱難,但也不是沒有飛升的先例。師尊放心,有我和顧夜在,必定傾力護他,全力相助。」

長照真人突破後沒及時鞏固,尋葯時又受了傷,溫艾洗靈根的事塵埃落定後,立馬閉關去了。

溫艾在顧疏顧夜的指導下,開始引氣入體,葯圃也顧不上了,每天都坐在蒲團上修鍊,刻苦程度不亞於系統對貪吃蛇的癡迷程度。

「可以的,很牛逼。」系統鼓著掌道,「我幾百年都沒見你這麼用功過了。」

溫艾沉迷修鍊,並沒有理它。

系統又道:「拚可以,但還是要適當休息下,你現在凡胎肉體,小心猝死房中。你看這條新聞,十七歲少年連玩手遊40個小時,深夜猝……」

「別念了。」溫艾無奈地睜開眼,「我時間很緊迫,凡人壽命太短了,不及時修鍊到一定境界,我會老死的……而且我和秦戈約好了,到了修仙世界要尋求破解幻境的方法,我不能懈怠!」

系統訕訕道:「我還不是關心你啊……」

溫艾才不信:「你是不想我破開幻境吧?」

「也沒有,其實從上個世界開始,貝斯特女神就持續遭受著外部攻擊,你要是趁機破境,和外面的攻擊者來個裡應外合,成功幾率很大。」系統頓了頓,沮喪道,「但是幻境消失後,我怎麼辦……」

溫艾想了想:「你就回歸到原本的生活啊。你這麼懶惰不上進,肯定不會是貝斯特虛構出來的,多半和我一樣,被洗了記憶,然後被拉了進來,而且除了我之外,你也沒帶過其他宿主。」

系統終於躊躇著問出了它最關心的問題:「那你說真實世界會有貪吃蛇嗎?」

溫艾頓時頭都疼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

十年一晃而過,溫艾廢寢忘食地修鍊,只可惜收效甚微,十五歲的他,如今卻只是個練氣一層,換做別人,基本直接捲鋪蓋回家種地了。

正逢上清宗二十年一度的招新大比,入門試煉競爭激烈,最終在幾千人中甄選出三百名合格者,其中排名前二十的佼佼者得以進入洞明殿,面見宗主和各位長老,若是合了哪位的眼緣,還有機會被收作親傳弟子。

「來。」顧夜將桃子仔細去了皮,喂到溫艾嘴邊,「再吃一個。」

「不要了。」溫艾偏開頭,看了看周圍正襟危坐的長老們,小聲道,「新弟子馬上就要進來了,你快把這些收拾了。」

顧夜毫不在意道:「來了又有什麼關係,我們吃我們的。」

敢在洞明殿上吃桃子,還任憑汁水流得到處都是,也只有顧夜幹得出這種事。

溫艾拗不過他,隻好向另一側的顧疏求助:「師兄,你快說說他。」

誰知一向識大體的顧疏卻笑道:「無妨,吃吧,早上起來不是還沒吃東西嗎,等會兒要挨餓了。」

「嘖,如何?」顧夜挑了挑眉,「你找他告狀也沒用。」

被塞了一嘴桃子的溫艾:「唔唔唔唔!」

兄弟倆旁若無人地喂溫艾吃早飯,長老們面面相覷,卻也沒有出言阻止。這些年來,上清宗的核心權力始終被兩兄弟緊握手中,他們的修為也是一日千裡,在修仙界已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而且……

長老們又去看坐在顧疏顧夜中間的精緻少年,兩人成日伴在師弟身邊,照顧生活起居,指點道法迷津,從未閉過關,只在夜間修鍊半天。只是這樣就能達到當前的境界,兄弟二人的實力著實可怖,令人不得不心生敬畏。

入門試煉的前二十名很快被帶到洞明殿,望著大殿上方三閣十二峰的長老們,眼中都有藏不住的崇拜和嚮往。

劍閣乃上清宗之首,挑選弟子也自然他們優先,術閣的傅長老指著殿下的一名少年道:「這是此次試煉的第一名——傅青非。兩位師侄,你們看……」

傅青非是傅長老宗族裡的後人,不過把他推銷給劍閣不光是因為這層血緣關係,關鍵還是看這個傅青非確實是個可造之材。

顧疏淡淡地掃了一眼:「師尊不在,我與師弟只是代管事務,收徒之事,我們不敢越俎代庖。」

替長照真人收親傳確實是篡了權,但給劍閣收個內門弟子還是綽綽有餘的吧?

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顧疏這話一出口,大殿內所有人都明白,今年無人能入劍閣了。殿下的新弟子們忍不住遺憾唏噓,傅青非出身世家,心高氣傲,自持天資絕代,本以為能輕而易舉地被劍閣收作親傳,誰知直接被拒之門外,連個內門弟子都當不成。

長照真人的三弟子是個廢柴五靈根,修鍊十年還在練氣一層的事,在整個修仙界是家喻戶曉,傅青非看著殿上的溫艾,心中實在不甘,忍不住跟旁邊的人道:「瞧見沒,天賦再好也比不過人家命好。分明是團爛泥,還偏往最好的牆上敷。」

一瞬間,偌大的寶殿內靜可聞針,長老們繃緊了臉,其他老弟子更是冷汗直流。

顧夜不緊不慢地抬了下眼皮,下一刻,傅青非猛然跪地,額頭青筋暴起,臉色蒼白,嘴裡逸出痛苦的呻吟。

傅長老大驚,趕忙上前求情,顧夜不為所動,顧疏也一言不發,明顯是要好好教訓傅青非。

溫艾扯扯顧夜的衣袖:「算了,我沒關係。」

溫艾發了話,顧夜才收了神通,而傅青非已經痛得快昏過去了。

顧疏道:「傅青非衝撞師叔,目無尊長,念在你初入宗門,不懂規矩,這次便暫且饒過你。既然你入我劍閣心切,我便收下你。」

傅長老大喜過望,剛想拉著傅青非道謝,誰知顧疏接著話鋒一轉:「就記做雜役弟子吧。」

傅青非眼前一黑,這下真的昏了過去。

結束了洞明殿的事,溫艾回了自己的小院,想到修鍊毫無進展,突破幻境更是遙遙無期,頓時有些沮喪。

「喲,怎麼躲在這兒悄悄難過?」顧夜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坐到對面撐著下巴看他,手指輕輕敲著石桌,「我想想,是因為剛才的事?」

溫艾無精打采道:「那個人說的沒錯,我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顧夜盯著面前的人,十年了,他的小湯圓兒長大了,已經不再是圓圓滾滾的小糰子,眉眼卻是越長越合他的心意,無辜得讓人想憐惜,卻又想親手摧毀。

「你要真想提升修為,我倒是有個辦法。」

溫艾看他一眼:「什麼辦法?」

顧夜勾起唇角:「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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