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譚雲怒極而笑,「那嬰兒的詩瑤,為何會出現在天罰山脈?」
「我不清楚。」鍾吾威說道。
聞言,譚雲猛然看向鍾吾龍道:「蒼古山脈,距離天罰山脈,即便是羽化境一重強者,也要飛行三年之久,那麼還是嬰兒的詩瑤,是如何出現在天罰山脈的?」
鍾吾龍神色木訥道:「當初,我並不知道妹妹懷上孩子。」
「妹妹被禁足後,勾結老管家,讓老管家把她放了出去。」
「然後,妹妹把祖傳的上品仙器靈舟偷走,駕馭靈舟逃出了家族。」
「我得知後,便和大長老駕馭另一艘祖傳的靈舟追趕。」
「我妹妹和老管家,一路逃出了蒼古山脈後,慌不擇路的駕馭靈舟逃命。」
「就這樣,不知不覺逃到了天罰山脈外時,妹妹要臨盆,求我放過她。」
「我假裝答應,然而上了妹妹的靈舟後,妹妹已產下了一女嬰。」
「我想要把女嬰殺死,老管家極力阻攔,我便和老管家廝殺起來。」
「我妹妹抱著女嬰,逃向了天罰山脈,而我命令大長老,把女嬰殺死!」
「當我把老管家擊殺後,大長老把昏迷的妹妹從天罰山脈帶了回來。」
「大長老告訴我,女嬰已殺死。事情的經過便是這樣的。」
聞言,譚雲解除了鴻蒙神瞳,他惡狠狠地用手指了指鍾吾龍,怒不可遏道:「不管怎麼說,詩瑤也是你妹妹親骨肉,是你的親外甥女,你怎麼忍心派大長老下手!」
「給我面朝詩瑤跪下!」
鍾吾龍看著譚雲那吃人的目光,他雙腿一軟,跪在了司鴻詩瑤的面前,聲淚俱下道:「詩瑤,我的外甥女……」
「你給我閉嘴,我沒有你這樣的大舅!」司鴻詩瑤氣得嬌軀頻頻發抖,「你害得我和娘親,骨肉分離上百年,我恨不得殺了你!」
「詩瑤,外公的好外孫女啊!」鍾吾威流下渾濁的淚水,神色驚慌道:「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大舅,你不能殺他啊!」
「你給我住口!」司鴻詩瑤遏製著心中的殺意,她盯著鍾吾威,冷聲道:「你親口說,得知我被殺死的消息後,你很高興。」
「在你心中,你把我當成你鍾吾家族的恥辱,是你心中的小孽種……」
司鴻詩瑤氣結,翻手間,持劍抵住了鍾吾威的頸部,鋒利的劍尖刺破了鍾吾威的皮膚,一滴血液自傷口中滑落。
「別……別……別殺我……」鍾吾威驚恐而無助。
司鴻詩瑤語氣中不含一絲感情,「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司鴻詩瑤,和你鍾吾家族沒有半點關係!」
「你不是我的外公,現在不是,將來不是,永遠都不是!」
「聽清楚沒有!」
鍾吾威戰戰兢兢道:「聽清楚了。」
「現在帶我去見我娘親!」司鴻詩瑤冷冰冰的道。
「好好好,我這就帶你去。」鍾吾威話罷,一邊流著冷汗,一邊轉身朝鐘吾仙殿後方的婉仙閣走去。
司鴻詩瑤跟著鍾吾威剛走兩步,便驀然回首,盯著跪在地上的鐘吾龍,毋庸置疑道:「給我跪在這裏三天三夜贖罪,期間你若敢起來,我必殺你!」
「是是是。」鍾吾龍嚇得魂不守舍的道。
司鴻詩瑤冷冷地掃視數百名長老,道:「誰是大長老?」
「我是。」這時看似七旬的鐘吾賀,從人群中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
「當年為何不殺我?」司鴻詩瑤詢問時,語氣有所柔和。
鍾吾賀情真意切的如實道:「你是無辜的,老夫真的無法下得了手。」
「少主有令要你死啊!老夫不知所措時,發現一個獵人在山中狩獵,於是,悄悄地把你放在山巒間的狼窩裏。」
「老夫知道你的哭聲,引起獵人的注意後,這才帶著你母親離去。」
聞言,司鴻詩瑤感激的望著鍾吾賀,輕聲道:「那血凰玉墜為何在我身上?」
「唉。」鍾吾賀嘆息一聲道:「老夫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通過血凰玉墜來找到你的母親後母女團聚,於是,老夫便在小姐昏迷時,把她頸部戴著的血凰玉墜,戴在了你嬰兒時的脖子上。」
司鴻詩瑤面朝鐘吾賀,深深鞠躬道:「多謝你當年的不殺之恩。」
「使不得,使不得啊!」鍾吾賀急忙道:「老夫雖然不願意讓你們母女分離,可當時老夫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那樣做了。」
司鴻詩瑤點了點螓首,又道:「我娘親知道我的存在嗎?」
「不知道。」鍾吾賀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鐘吾龍,又道:「我也想過,把你活著的事告訴小姐,可是,我擔心小姐會因思念你而說漏了嘴。」
「一旦你活著之事,被……被少主和族長得知,他們不僅會殺了我,恐怕也會找到天罰山脈的獵戶家裏殺了你。」
「我一直就在想,待哪天族長不再囚禁小姐了,再偷偷告訴小姐,讓小姐去尋你。現在你回來了,我也就安心了。」
聞言,司鴻詩瑤又鄭重其事的對著鍾吾賀,再次道謝過後,才和譚雲等人一起跟隨鍾吾威,來到了婉仙閣外。
婉仙閣的閣門被禁製所籠罩了上百年!
在司鴻聖天心中,他一想到自己未過門的妻子,長達上百年中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他的心都在滴血,心如刀絞!
而司鴻詩瑤亦是如此,思念、痛惜、心疼的思緒,交織在一起,她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水簌簌滴落。
這時,鍾吾威打開禁製後,對著緊閉的閣門,輕喚道:「婉兒,為父來看你了。」
接著,閣內傳出一道冷漠的令人髮指,卻又動聽的聲音,「父親?我沒有父親,我的父親把我關在這裏時已經死了。」
「我記得很清楚,我被關了一百零五年,而我的父親,我的大哥,我的家人,我的族人,也已死了一百零五年了。」
聽後,鍾吾威留下了悔恨的淚水,「女兒,為父知道錯了,為父這就帶你出來……」
不待鍾吾威話落,閣內突然響起,一道歇斯底裡的憤怒女音,「別叫我女兒!我沒有父親!」
「你這個心狠手辣的老人,害得我和夫君無法相見,又害得我那剛出生的女兒辭世!」
「你給我走……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