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後,皇甫聖行七樓,三號至尊貴賓閣。
沈素冰著一身金色碎花長裙,雙目無神的坐在玉椅上,臉色憔悴、美眸泛紅,消瘦了許多。
她很美,原本就是骨感美,但此刻卻消瘦的令人忍不住心疼。
她紅潤的美眸中透露著深深地絕望之色。
她在皇甫聖行,望眼欲穿的等了三個月,如今距離上交還魂尊丹時間,只剩下了四十日,而師父卻依舊未出現。
她不敢想像,四十日後自己會怎麼樣。
死亡並不可怕,但她不能死,若死了,誰來給父親報仇!
若死了如何完成母親臨終遺願!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與母親的遺願、父親的仇恨相比,我的清白又能算的了什麼……」
沈素冰淚水簌簌滴落,做出了艱難的選擇,用清白來活命。
可是她很不甘心,自己冰清玉潔的身體,被周鎢耘糟蹋!
「冰清首席,有人要見您。」這時,門外響起皇甫聖行女弟子的聲音。
沈素冰抹去淚水,道:「讓他進來吧。」
「吱呀!」
閣門輕輕打開,沈素冰驀然回首間,嬌軀一顫,只見一名披著龜息寒紗的人,步入了閣內。
「師父……是您嗎?」沈素冰緩緩起身,目光期盼。
譚雲隔著寒紗,看著沈素冰憔悴不堪的模樣,點點頭,「徒兒,是為師。」
聲音依舊蒼老。
「嗚嗚……」沈素冰突然情緒失控,泫然落淚,帶著令人揪心的哭泣聲,猛地撲倒在譚雲懷裏,死死地抱緊了譚雲。
她感覺到好委屈,泣不成聲,「師父……您怎麼才來……您怎麼才來……您知不知道,徒兒已經等了您三個月了……」
沈素冰像是孩子般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感受到胸膛的溫濕,譚雲知道那是沈素冰的淚。
譚雲雙手微微抬起,懸浮於沈素冰柔若無骨的後背上空,稍加停留後,輕輕地把她抱在懷中,拍打著她的後背,「好徒兒不哭了。為師最近有些忙,剛剛看到蒼靈仙山上的旗幟,就趕來了。」
「怎麼,你找師父何事?」譚雲該偽裝的,還是得偽裝。
「師父……」沈素冰離開譚雲懷抱,咬破了嘴唇,面帶梨花,哽咽道:「師父,徒兒求您幫徒兒,煉製一爐還魂尊丹,可以嗎?」
「傻徒兒,此事無須求,為師幫你煉製便是。」譚雲抬起雙手,擦去沈素冰絕色容顏上的淚水,「別哭了。」
「嗯……徒兒不哭……可是距離徒兒上交還魂尊丹的時間只剩四十天了,您能來得及煉製嗎?」沈素冰含淚道。
「能來的及。」譚雲口吻自負。
「謝謝師父。」沈素冰破涕為笑,憔悴的容顏上,泛出了深深的感激,「師父,您真好,徒兒愛死你了。」
「傻瓜,為師不對你好,對誰好?」譚雲笑了笑。
「師父,我們快走吧,到徒兒的冰清殿煉丹去。」沈素冰調皮的吐了吐舌尖,拉起譚雲的手,便朝閣外走去。
「貴賓請留步。」譚雲被沈素冰拉著,剛邁出閣門,這時守候在閣門的一名女弟子,畢恭畢敬的開口道:「尊敬的貴賓,德老讓晚輩轉告您,說您要的十一樣東西已經找到了五樣。」
「德老說了,讓您儘管放心。德老會在您說的一年期限內,它們找齊一併交給您。」
聞言,譚雲點點頭,「嗯,老朽知道了,德老人呢?」
「尊敬的貴賓,德老不在聖行,他親自帶人,找您需之物呢。」女弟子恭敬道。
「嗯。」譚雲說道:「帶我謝謝德老,日後有閑暇,老朽再來找他。」
「好的,貴賓請慢走,冰清首席請慢走……」
一刻後,冰清仙山,峰巔傳送陣空間漣漪之際,譚雲、沈素冰憑空而出。
「嘻嘻……師父,快點嘛!」沈素冰開心的,拉著譚雲,朝冰清殿跑去。
「徒兒,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不懂嗎?一直拉著為師,成何體統。」譚雲蒼老之音,從遮面的龜息寒紗內傳出。
「師父,徒兒從第一次和您交談,便看出來了,您不是那種古板的師父。」沈素冰鬆開譚雲手後,笑靨如花,「再說了,您在徒兒心中,就是老爺爺一樣疼愛徒兒的好師父。」
「您都一大把年紀了,徒兒和您犯不上男女授受不親吧?」
沈素冰嬉笑話罷,甜甜叫道:「師父,您是想在殿內煉丹,還是其他地方?」
「殿內吧,為師煉丹時,除了你可以觀看外,不想被其他人打擾。」譚雲說道。
「好的,師父。」沈素冰推開殿門,把譚雲請入冰清殿,直勾勾的看著譚雲,美眸儘是期待之色。
「傻乎乎的愣著作甚?丹鼎呢?」譚雲眉頭一皺道。
「啊……師父,徒兒的丹鼎,只是下品尊器,您確定要用嗎?」沈素冰諾諾道:「徒兒還想讓師父,幫忙煉製極品還魂尊丹呢,哪怕上品也行,唐首席對徒兒不薄,她需要還魂尊丹活命。」
「聽你的意思,下品尊器丹鼎,就無法煉製極品尊丹了?」譚雲反問道。
沈素冰一愣,不假思索道:「師父,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譚雲眉頭一挑,「這些關於煉丹的常識,是誰教給你的?」
「是我父親。」沈素冰提到父親時,笑容凝固在臉上,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傷感,美眸噙滿了淚水。
聞言,譚雲不好再批評她父親,便道:「徒兒,丹術一途,只要造詣夠深,便可打破常規,縱使下品尊器丹鼎,照樣可以煉製出極品尊丹,你記住了嗎?」
「徒兒記住了。」沈素冰應聲間,抹去了眼中的淚水。
「怎麼了,提到你父親,你哭什麼?」譚雲問道。
「撲通!」沈素冰突然跪下,叩首道:「師父,徒兒能猜到您是聖宗的老前輩,您的地位一定凌駕於聖門丹脈首席之上,徒兒,有些事,還請您主持公道。」
「有話起來說。」譚雲俯身攙扶起沈素冰。
沈素冰神色悲慟道:「師父,您可知八十年前,當時聖門丹脈首席沈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