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這是愛啊】被貫穿的生命和靈魂
“當然是真的。”韓卓握住她的手,“但是在燭光晚餐之前,我們得先離開這裡,然後選一條漂亮的裙子……你今天是不是還沒化妝?”
琳達頓時露出慌張的表情。
“完了,Aspis身邊從來就不缺美女。”韓卓在她耳邊嘆氣。
琳達罵了句髒話,扯著他就往外狂奔,一路都在崩潰尖叫:“我得先回去抓緊時間洗個頭!”
於是施天在氣急敗壞之中,又因為這句話而生出了一絲疑惑,抓緊時間洗個頭?
被王子蒙蔽雙眼的少女爆發出巨大的能量,堅固的牆體在她面前幾乎不堪一擊——甚至都不用韓卓動手,前來阻攔的追捕者們就已經被撓出了滿身血痕,那是金屬製成的指甲,堪比最鋒利的刀。
“攔住他們!”施天大聲命令,然而還沒等他說完這句話,韓卓就已經單手抱住女孩,一躍衝破了面前的最後一道阻礙。
一聲轟然巨響,碎石四處崩裂,冷風霎時從缺口處呼呼倒灌進來,在一聲比一聲更加淒厲的警報聲裡,世界顯得越發陰森恐怖。僅僅只是一個小時,原本看起來堅不可摧的地下倉庫就已經被韓卓拆得一片狼藉,受傷的追捕者數以百計,至於那些利用他的血液製造出來、被寄予厚望的□□異能者,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就集體陷入了一場看起來要持續一萬年的昏迷。
“你先送我回家!”琳達用拳頭使勁捶他。
“沒問題。”韓卓隨手幫她扣好安全帶,一腳踩下油門,“別擔心,約會是在晚上八點,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足。”
“是嗎?”琳達鬆了口氣,她低頭想要看時間,舉起手腕卻遲疑了三秒,然後再度尖叫出聲,“為什麼我變成了藍色?!”
“你才發現這件事嗎?小姐。”韓卓單手打方向盤,另一隻手過來撫摸她的後脖頸,“別擔心,那隻是一些墨水,只要洗個澡就會消失。”
琳達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腕,然後開始使勁搓。
“你可真是個粗魯的小姑娘。”韓卓嘆氣,繼續道,“喏,前面就是下班的車流,為了避免你搗亂,只有對不起了。”
“什麼意思?”琳達還沒來得及對這句話表示不解,就已經眼前一黑,軟綿綿地暈了過去。
韓卓把麻醉針丟在一邊,隨手拉過後座的毯子,把她整個人都裹了起來。
按照之前的約定,他直接開車去了知識書屋,那裡是格溫的秘密研究所,擁有最完備的手術設施——雖然談不上最先進,但是比起師向廣在L大學的簡陋研究台,顯然已經是天上地下。
“你總算來了。”白曦一直等在門口,臉頰被風吹得通紅。
“我已經電話匯報過一切順利了。”韓卓無奈,“為什麼不肯乖乖待在房子裡?”
“因為我只有見到你才能安心。”白曦看了一眼他懷裡的女孩,又吃驚道,“為什麼她的皮膚會變色?”
“施天用藥物沖淡了她的血液。”韓卓抱著琳達走進實驗室,對師向廣說,“應該是錢寧的喪屍病毒。”
“交給我吧。”師向廣挽起衣袖,“你們可以暫時出去了,整個過程大概需要十小時。”
“十個小時?”劉春春幫忙關好實驗室的門,“那豈不是要到明早七點,我們都要守在這裡嗎?”
“你留在這裡。”韓卓對王遠辰道,“如果琳達在醒來之後仍然情緒失控,你大概需要犧牲一下美色來安撫她。”
王先生面無表情地說:“我覺得你的美色也夠用。”
“但她的王子只有Aspis.”韓卓笑了笑,“我想春春應該不會介意的,嗯?”
猝不及防被拉到家屬的位置,劉春春有些尷尬,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說話,王遠辰已經警告地瞪了韓卓一眼,然後放緩語調對劉春春說:“早點回去吧,我留在這裡就夠了。”
“那你也別太累。”劉春春鬆了口氣,“我走了。”
王遠辰點點頭,目送三個人離開了走廊。
時間緩緩流逝,夜也漸漸變深,直到全世界都徹底安靜下來。
晚上十點,王遠辰猶豫許久,還是試探著發了一條消息過去,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晚安。
五分鐘後,他收到了回信——天氣預報說半夜會降溫,小心別感冒。
王遠辰笑出聲,他用指尖輕輕摩挲過屏幕,就好像那是對方軟綿綿的臉頰。
星海路的公寓裡,白曦正在翻來覆去檢查韓先生的身體,直到確認他真的沒有受傷,才算是鬆了口氣。
“好了。”他說,“穿衣服。”
“確定不檢查一下別的地方嗎?”韓卓靠在床上,用目光掃了掃自己的小腹以下,嘴角一揚,“說不定那裡受傷了。”
“是嗎?”白曦用手指戳了戳。
韓卓眉頭不自覺地跳動了一下。
鑑於在此之前,白曦已經無數次地調戲過韓先生,所以這次也是一樣。他用手非常敷衍地揉了揉,然後就深沉嘆氣:“這位患者,你已經沒救了。”
“確定?”韓卓握住他的手腕,卻沒有拉開,而是更加用力地壓下去。隔著薄薄一層布料,白曦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所有變化,掌心的皮膚似乎變得無比敏感,他被那溫度燙得後背發麻,於是後悔不迭道:“睡了睡了。”
韓卓取下自己的眼鏡丟在床頭櫃上,右手只一拉,虛張聲勢的小流氓就已經被拽進了被子裡,剛洗完澡的皮膚還微微泛著潮氣,像是一顆散發著清新果香的活力小檸檬,韓卓雙手滑過他的腰線,把那條窄小的內褲丟在地上。
“喂喂!”白曦推開他,驚慌道,“春春還在隔壁。”
“所以你不准叫。”韓卓含住他的耳垂,修長的手指試圖攻占更多領地。
白曦不屈不撓,手腳並用地掙扎,最後嗷嗷低聲嚷:“你白天剛剛才殺過很多個人!”
韓先生微微頓了一下,哭笑不得道:“所以呢?你真的很能破壞氣氛。”
“本來就是。”白曦稍稍挪動了一下身體,繼續道,“而且你都沒有準備……措施。”
韓先生拉開床頭櫃的抽屜。
白曦:“……”
小白總冷靜道:“我不喜歡這個牌子。”
“那你喜歡哪種?”韓卓和他抵住額頭。
“我說了喜歡哪種,你就會立刻出去買嗎?”白曦試探。
韓先生點頭。
也不用這麼敬業吧!小白總揪住他的睡衣領,十分委婉道:“但是我還沒有準備好。”
“小東西,你的準備工作歸我做。”韓卓把他的雙手壓在枕側,然後就重新低下頭,深深吻住了那柔軟的唇瓣——並沒有給對方更多說話的機會。
這個親吻帶了太多預告的意味,以至於白曦還沒有來得及想出新的理由,睡衣就已經被拉下肩頭,光滑而又年輕的肌膚在燈光照耀下,散發出象牙一樣的瑩潤色澤。韓卓雙手穿過那柔韌的腰肢,把對方整個人都抱進自己懷裡,在他耳邊喃喃低語:“給我,好不好?”
白曦緊緊抓著他的肩膀,睫毛在眼下投了一道顫抖的陰影。
床头灯被扯掉了插头,不过下一刻,就有更多更亮小星星悬浮在了卧室里,它们闪烁明灭,发出全世界最浪漫的光。白曦有些紧张,右手不自觉地抓住床单,结果一颗正在那里偷懒的小星星躲闪不及,在他指缝间迸出无数闪烁的莹亮金色粉末。
生平第一次被外人触及秘境,所产生的不适不仅仅来自身体,更多的还有源于内心深处的慌乱。白曦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腰肢,本能地想要逃离,却又似乎无路可退,一颗心像是被丢在了迷离璀璨的银河间,飘飘忽忽无边无际,不知道下一刻是会跌落谷底还是托入云端。不过幸好韩先生足够体贴耐心,前戏又绵长又温柔,直到确定怀里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接纳自己,才拉过他的胳膊,重新环在了自己的肩头。
“你要轻一点。”白曦声音很小,“我怕疼。”
软绵绵的语调,本来是央求而不安的,却又混合着奇妙的色|情意味,像是存心的邀请。
更多的小星星从天花板上落下来,有一颗几乎要跌进白曦眼睛里,他本能地侧头一躲,而就在这个分神的瞬间,韩卓已经握紧那湿滑的腰肢,让一切都顺利地进行了下去。
墙角精油蜡烛散发出花园的香气,以及满眼闪烁灿烂的星光。从未有过的亲密距离,让白曦脸上不自觉就落满湿痕,可就在这难熬的疼痛里,却又偏偏夹杂着许多化不开的甜蜜,他能感知到他,感受到他的每一丝爱意、每一分温度、每一次进退,那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最原始欲|望,还有更多的、来自内心深处的命运共鸣。
“还好吗?”进行到一半时,韩卓停下动作,心疼地吻掉他的泪痕。
白曦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把那汗湿的碎发拢到脑后,主动绕起双腿迎合上去。
韩卓用更多的热情回应了他。
被单上一片狼藉,枕边的小星星也滚落一地,无数莹亮的粉末童话般悬浮在空气里,照亮了彼此的每一个表情。身体和生命同时交融,在破碎不堪的声音里,每一次深入都如同要研磨碾碎灵魂,那灼热的温度所带来的,除了前所未有的痛楚,还有前所未有的欢愉。
最后一个瞬间,韩卓满足地喘息出声,又用两根手指抬高他的下巴,继续在那红肿的唇上不断落下亲吻。
白曦捏住他的手腕,整個人都貼過去,身體的極度滿足後,是心裡的極度空虛,他有些茫然,所以本能地想要尋求更多安全感。
“怎麼了?”韓卓在他背上輕拍。
白曦搖搖頭,沙啞著嗓子說:“你抱我一會兒。”
“抱一會兒就夠了?”韓卓笑著摟緊他,“乖,睡吧。”
白曦答應一聲,疲憊地閉上眼睛,純黑色的夢境綿延不絕侵襲而來,他不知道自己都看到了些什麼,唯一記住的,只有滿天漂亮的星辰。
韓卓拉高被子,輕輕遮住他赤|裸的肩頭。
小星星也開始打呵欠,它們暈乎乎地一閃一閃,直到最後變成透明,精靈般消失在了空氣裡。
夜晚重新變得深邃安靜。
……
王遠辰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雙手插在褲兜里,漠然看著牆上的掛鐘走了一圈又一圈,看著時針從五到六、從六到七。
師向廣擦了把汗,推開了實驗室的門。
“你很準時。”王遠辰站起來,“怎麼樣?”
“一切順利。”師向廣扶著牆,腰酸背疼道,“我需要休息一下。”為了保證手術質量,他提前給自己注射了兩針興奮劑,而現在手術已經成功,緊繃的神經一旦鬆懈下來,疲憊自然也就加倍席捲。
王遠辰讓書店老闆先帶師向廣去休息,自己順手撥通韓卓的電話,不過這次足足響了七八聲,對面才有人接起來。
“我以為你會很關心這件事的進展,”王遠辰不滿道,“而不是在家睡懶覺。”
“既然你還有心情找茬,那應該說明一切都很順利。”韓卓笑了笑,“琳達醒了嗎?”
“暫時沒有醒,不過皮膚顏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師向廣也說手術很成功。”王遠辰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再來看她?”
“我們?”韓卓問,“我和小白?”
王遠辰臉色漆黑,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滾。”
韓卓笑著說:“晚上吧,放心,我會帶著你的家屬過來。”
因為“家屬”兩個字,王先生把接下來的髒話又咽了回去。
“辛苦了。”韓卓說,“你也休息一會吧,春春現在還沒起床。”
王遠辰不屑地“嗤”了一聲,把手機裝回褲兜。
韓卓回到臥室,用手背試了一下白曦額頭的溫度,直到確定自己的小奧特曼並沒有發燒,才重新躺到他身邊。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屋外響起輕輕的腳步聲,廚房裡鍋碗碰撞,是劉春春在準備早餐。
白曦的生物鐘很準時,即使昨晚疲倦不堪,他也還是在九點前準時醒來,迷迷糊糊盯著天花板看了五分鐘,才勉強找回了思維。
“覺得怎麼樣?”韓卓問他。
身體如同被卡車碾過,每一個關節都透出酸痛來,白曦莫名覺得得很鬱悶,於是放棄了起床的念頭,打算做一天驕奢淫逸的稱職富二代。
“不害羞了?”韓卓仔細地看著他。
白曦幽幽道:“原來你還有這麼變態的喜好?”
“我沒有。”韓卓扶著他坐起來,“但是昨晚你一直在到處躲,還不肯睜開眼睛。”
白曦一把捏住他的嘴。
韓卓笑著拍拍他:“靠著墊子坐一會兒,我去幫你倒杯熱水。”
“回來!”白曦扯住他的睡衣領,壓低聲音做賊一般問,“你確定春春昨晚真的什麼都沒聽到?”
“我確定。”韓卓舉起一隻手。
“但是,我這牆的隔音效果不好。”白曦含蓄地說。
“你是想說自己叫得聲音太……嘶。”韓卓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掐痕,識趣道,“沒有,叫的那個人是我。”
白曦面紅耳赤地丟過去一個枕頭,叫你個頭!
“春春真的沒聽見。”韓卓又重複了一遍。
“為什麼,你難不成還能佈置結界?”白曦勾住他的肩膀。
“那是巫師應該干的事。”韓卓斟酌了一下用詞,“但是我能讓他短暫地昏迷,隔著牆也沒關係。”
白曦:“……”
你說啥?
韓先生點點頭:“你沒理解錯。”
“所以你昨晚把春春打暈了?”白曦目瞪口呆五雷轟頂。
韓先生糾正:“那不是打暈,而是一種……聲波頻率,能幫助他快速進入昏睡狀態。”
說得再好聽也改變不了本質,白曦崩潰萬分,覺得這人簡直毫無節操可言,於是猛烈家暴把韓先生打下床,催促他去廚房探望一下遭受無妄之災的劉春春。
土豆沙拉和火腿碎在碗裡混合,散發出黑胡椒和煙熏肉的誘人香氣,劉春春一邊攪拌,一邊用手腕內側拍了拍腦袋,看起來還在頭暈眼花。
韓先生站在廚房門口,說:“早。”
“韓哥,早。”劉春春使勁打了個呵欠,“白哥還沒起床嗎?一會兒該去上班了。”
“小白感冒不舒服,今天可能要請假。”韓卓從他手裡接過玻璃碗,“你看起來也很累,再去休息一會吧。”
“還要開會呢。”劉春春擔心道,“怎麼好好地就感冒了,吃藥了嗎?”
“當然,我會照顧好他。”韓卓關掉咖啡機,“會議的事我來安排,小白都請假了,你也偷一天懶吧,快去睡覺。”
“……行,那白哥有事你再來叫我。”劉春春又捶了捶腦袋,苦惱道,“我可能也感冒了,頭有點疼。”
韓先生臉上掛著標準微笑,難得對一個人心生歉意——非常非常真誠的歉意。
“對了,”走到廚房門口,劉春春又停下腳步,疑惑道,“你昨晚是和白哥一起睡的嗎?我早上起來看到沙發上是空的。”
“是,”韓卓的回答坦然而又沒有一絲猶豫:“昨晚客廳的地暖壞了,有點冷。”
“怪不得。”劉春春頭暈眼花,說話反應也慢半拍,“那今晚我們擠一擠吧,別打擾白哥了,讓他好好休息。”
“……”韓先生髮自內心地說,“看起來你真的很暈。”
劉春春含糊答應一聲,趿拉著拖鞋回了臥室。
白曦坐在床上緊張地問:“怎麼樣?”
“沒什麼事,但是我還是願意做出檢討。”韓卓主動承認錯誤,“下次絕不再犯。”
“沒有下次了!”白曦怒斥。
“唔。”韓先生抱住他,咬著耳朵道,“有下次的,我們昨晚才剛剛解鎖了兩個姿勢。”
“閉嘴!”白曦面紅耳赤,狂拍他的腦袋,“說正事!琳達怎麼樣了!”
“據說手術很順利。你休息一天,晚上我們去看她。”韓卓幫他放好靠墊,“至於這個白天,就讓她的Aspis王子留在那裡,應該比任何治療都管用。”
作者有話要說:=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