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會哭的高歌，僅僅出現了一個下午，第二天起來時候，有成了一個沒心沒肺的花瓶。

興許是因為上次慕雲澤興師動眾的來劇組鬧得那一出，接下來的兩天林姿安分了許多，偶爾也會向劇組裡的前輩請教演技，當然，這個前輩不包括她。

在林小姐眼裡，她還是那個破壞她「愛情」的第三者。

林姿每天來劇組的時候，都會帶不同種類的零食，有時候吃午飯的時候，會專門訂幾個披薩送過來，小嘴兒說的可好聽了，說什麼顧導辛苦了，前輩們也受累了，如此爾爾，雖然驕縱的脾氣，還是不怎麼討人歡心，但至少不像之前那麼劍拔弩張了。

「小歌，別吃那個盒飯了，菜都涼了，」午休的時候，顧川走過來，將她手邊的盒飯收拾到一邊兒，將一份熱騰騰的皮蛋粥遞過去，「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吧，你瘦了很多。」

高歌摸了摸臉頰，笑道，「瘦了好啊，瘦了就不用刻意減肥了，多少人想求還求不來。」

「盡說傻話，等你餓得沒力氣了，怎麼給我演戲，我可不想自己鏡頭裡拍出來一個骷髏。」

「為了不把這部片子拍成恐怖片，那我就隻好接受顧導的心意了。」

顧川笑了笑，坐在她旁邊的小矮椅上，從口袋裡摸出兩個茶葉蛋，低頭給她剝著。

「明天周錦恆就要進組了，到時候我給你引薦一下，接下來，你們倆的對手戲會比較多，所以要經常交流交流。」

高歌噗嗤一聲笑了，「顧導，我又不是第一天拍戲。」

「是啊，一晃都三年了。」

顧川將剝好的雞蛋放在桌上，順勢握住她的手。

「小歌，我是認真的，你考慮一下我吧。」

高歌沒有掙扎，她放下湯杓，將另一手也覆在顧川手背上，「顧川，我入行拍的第一個mv就是你導演的，沒想到這麼多年後，我還能再次跟你合作，關於這一點，我真的特別開心，我很慶幸有你這個朋友，我也希望這份友情能長久的維持下去。」

顧川說不出是失落還是難受，他勉強笑了一下，低聲道，「讓我再執著一段時間吧，興許有天有一天你就心軟了呢。」

高歌嘆了口氣，有句話她沒說，若是心軟了，那也只是因為同情，這樣，你也要嗎？

「顧導怎麼跟高歌前輩蹲在這裡說悄悄話？」

林姿的聲音突然橫插進來，高歌抬頭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林小姐不吃飯，專程跑這兒聽我跟顧導說悄悄話嗎？」

本以為能戲謔高歌兩句，誰成想道行不夠，她這兩句酸不拉幾的話，在高歌耳朵裡連最淺級別的殺傷力都不夠。

她白了高歌一眼，從背後拎了兩個糕點盒放在小餐桌上。

「顧導，高歌前輩，這是我專門為你們倆留的甜點，之前的事多有得罪，還請兩位別怪罪。」

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高歌揚了揚眉，扭頭看了一眼顧川。

顧川倒是見慣了這種場面，大手一擺，溫和道，「大家在一個劇組，本來就是一家人，你年紀本來就小，我跟高歌自然不會放心上。」

林姿歡歡喜喜的謝過他們，然後就走了。

高歌看著盒子裡精緻的糕點，拿著小叉子輕輕翻弄了兩下，又放下了。

顧川瞧見她的動作，笑了一下，道，「怎麼，你還怕她下毒害你？」

「毒倒是不可能，就怕加了其他的東西。」

高歌指著蛋糕道，「你看，放胡椒粉不知道加白鬍椒，作案手段太明顯了，一看就是新手。」

蛋糕裡面家擦著一些淺灰色的粉末，不仔細看，還真瞧不出來，顧川伸手點了一點放進嘴裡嘗了嘗，然後就對高歌佩服的五體投地。

森瑞科技。

「早在前幾個月，博瑞的潘總，就有意向跟高小姐續約，但是高小姐一直拖著說考慮，上個月，潘越廷為了捧陸少衡，安排人爆出了高小姐跟陸少衡親密劇照，此件事成了高小姐決定離開博瑞的導火索，潘越廷為了壓榨完高小姐最後一點利用價值，瘋狂的安排高小姐接代言，其中就有……內衣代言……」

柯木青悄悄抬起眼皮打量著慕雲澤的表情，見他沒說話，繼續彙報。

「還有之前高小姐跟森瑞的代言費，也並沒有全數落在高小姐手裡，潘越廷以公司名義，拿走了她六成的代言費。」

慕雲澤擰著眉，越聽臉色越沉。

「慕總，這後面還高小姐從小到大的基本簡歷，要讀嗎？」

慕雲澤橫了他一眼，沒說話，柯木青立馬捧著文件，繼續滔滔不絕。

「高小姐小學初中都在龍泉一中讀書，自小成績優異，年年被評為品學兼優的三好生，中考時候，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入了市十二中，高中時代，在國際舉辦的一個青少年繪畫展上拿過獎，當時是十幾所重點高中裡，數一數二的校花人物，大學理所當然的就考入了T大的美術系……」

柯木青皺了皺眉，聲音也低了下來。

「怎麼了？」

柯木青搖搖頭，「相比較初高中的資料，大學的信息似乎少的有點可憐，除了一些榮譽證書，跟獎學金證書外，高小姐日常生活的描述幾乎為零，哦，高小姐大四寒假的時候，出了一場車禍，畢業答辯也是跟學校申請延遲到了七月份，畢業後沒多久，就直接簽給了博瑞，剩下的，就是慕總您知道的了。」

「高小姐在大學的那段資料，似乎被人刻意抹去了，慕總，要去調查嗎？」

慕雲澤拜拜手，「既然抹去了，就是不想被外人知道，何必刨根問底呢，於我也無任何意義。」

柯木青……

所以，boss大人，您費這麼大勁兒讓我差這些幹嘛，逗我玩兒嗎？

「叮——」

桌上的手機震了震，慕雲澤擺手示意柯木青離開，然後點開了微信。

林姿發了一組劇組照片給他，他隨手點開了一張，起身倒了杯水，等回來的時候，照片就載入出來了。

那是林姿自拍的吃蛋糕的照片，但是照片的亮點卻不再她，而是她身後一張小餐桌上，高歌跟顧川的交握在著雙手，深情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