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夾了一個煎蛋到他盤子裡。
「一些不太常的東西,我把它們整理了一下,收了起來。」
慕雲澤似乎是相信了她說的話,並沒有再問,用完早餐之後,才道,「這兩天,我要去香港出差,下午一點的飛機,下了班直接走,晚上不用等我回來,有什麼事,找柯助理處理。」
他頓了一下又道,「晚上十點,我會查崗,若是你不在家……」
後面的話,他沒再說,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高歌立馬秒懂。
上了床再收拾你!
高歌咽下一口牛奶,問道,「柯助理不跟你一塊兒去?」
慕雲澤淡淡道,「他有別的工作要做,我在人事部令調了一個助理跟我去。」
「哦。」
高歌應了一聲,低著頭扒飯。
慕雲澤抬眸瞥了她一眼,問道,「想要什麼禮物?」
「老公買的都喜歡。」
慕雲澤輕笑了一下,「嘴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甜。」
高歌砸吧了一下嘴唇,「不甜啊,要不你幫我嘗嘗?」
慕雲澤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我不在家,不許對著別的男人撩騷。」
高歌……
總裁大人辭彙量驚人,居然知道撩騷這種現代辭彙,不過這語境是不是有問題?
用完餐,高歌伺候著幫他繫上領帶,然後踮腳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路上小心。」
慕雲澤捏了捏她的臉頰,換鞋離開。
高歌站在門口,一直看著他上了電梯,才收回視線。
中午在劇組午休的時候,高歌收到了慕雲澤的發的短息。
「已登機,勿念。」
高歌輕輕笑了一下,還真是跟他的人一樣簡練,連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她想了想,回復道,「愛你,老公。」
發完這條簡訊,她起身去倒了杯水。
等她回來的時候,意外的發現慕雲澤居然回復了,一個「親親」的表情。
高歌愣了一下,接著唇角彎了起來,總裁大人現在越來越接地氣了。
下午戲份拍完,卸妝的時候,方糖突然進到化妝間,道,「小歌,公司今晚有聚會,剛剛琴姐跟我聯繫,讓我務必帶著你出席。」
高歌動作頓了頓,垂著眼簾沒說話。
方糖舔了一下嘴唇,低聲道,「你若是不想去的話,我跟琴姐再商量商量……」
「不必,這事兒琴姐做不了主,而且該來的,躲也躲不掉。」
她伸手將脖子上的項鏈摘下來,小心的將戒指拿下來,放在包裡,然後抬眸道,「幫我挑衣服吧,晚上赴約。」
新老闆上任,第一次聚會,全公司上下,第一次人來的這麼全。
高歌身著一身剪裁合宜的酒紅色無袖長裙出現在的會場,她妝容很艷,看上去妖嬈又嫵媚,一顰一笑,艷壓群芳。
蘇靖歡在她出現的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她。
當然,也注意到了她這身打扮顯然是精心設計過的。
從回國到現在,他對高歌的記憶,還一直停留在大學時代,那個喜歡穿白襯衣白裙子的清純女孩兒身上,他認識高歌的時候,很少見她穿顏色艷麗的衣服,所以他也從來不知道,高歌穿紅色是這樣的風情萬種。
無疑,這樣的她是漂亮的,又漂亮又高貴,但是沾染了世俗的氣息,跟當年那個宛若仙子的女孩兒判若兩人。
這不是他喜歡的高歌。
這個認知,讓他瞳仁的顏色都深沉了幾分。
別的藝人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聊天的時候,高歌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喝果汁,顯然,她在公司並不太合群,他正要過去的時候,發現陸少衡拿著杯子坐到了高歌身邊。
他擰了擰眉,表情有些陰鬱。
陸少衡跟高歌的緋聞,一直都在炒,儘管潘越廷已經說過,他們倆並沒有什麼關係,但是看到這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莫名的不爽!
「你的新戲拍的這麼樣了?」
陸少衡抿了口酒,淡淡問道。
「進程過半了,還算順利。」
「顧導之前找過我,想讓我飾演周錦恆年輕的時候的角色,因為戲份不多,潘總讓人給推掉了,我看過《宿命》的劇本,故事很不錯,現在想想,有點遺憾,當初或許可以再堅持一下。」
高歌聳聳肩,「可能,潘總也怕緋聞炒糊了吧,不過你還年輕,機會多的是。」
陸少衡表情有點奇怪,好一會兒才道,「我跟你同歲。」
高歌「噗嗤」笑了,「我一直以為你比我小,只是長得太著急,原來跟我同歲啊。」
陸少衡……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高歌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的僵了一下,手指輕輕攥緊了杯子。
陸少衡站起身,溫聲道,「蘇總。」
蘇靖歡穿著一身深藍色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他掃了陸少衡一眼,又看了看高歌,俊逸的臉上帶著似是而非的笑,「怎麼我一來就不說了,難道又什麼事,我聽不得?」
陸少衡淡淡一笑,道,「蘇總多慮了,我跟高小姐,在談她的新戲。」
「是嗎?」
他淡淡的反問了一句,眼神卻是看著高歌。
高歌彎起唇角,「不然蘇總以為我們在聊什麼?」
蘇靖歡眼眸深了深,「你跟男人還會聊上床以外的事?」
他當著陸少衡的面,一點不給高歌留情面。
陸少衡蹙了蹙眉,「蘇總,請注意您的用詞。」
蘇靖歡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我跟她之間的事,輪不到你多嘴!」
高歌勉強露出一個微笑,低聲對陸少衡道,「陸先生,謝謝你,但是這事兒,跟你無關。」
陸少衡擰了擰眉,最後在高歌執拗的眼神下離開。
蘇靖歡瞧著她「依依不捨」的眼神,冷嘲熱諷道,「你倒是好手段,連公司裡最火的藝人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高歌淡笑了一下,「蘇總過獎了。」
蘇靖歡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幾年不見,你真是越發的不要臉了。」
高歌心臟緊了緊,眼睫輕輕顫了顫。
蘇靖歡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最近的情緒很穩定,若是平常,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