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邵秋唇角微微一勾,「你還不知道嗎,慕雲澤已經將他名下所有房產變更成你們夫妻兩人共同財產,可你這套房子,應該是你自己的吧,是個男人,心裡都會有想法吧。」
高歌怔了怔,這件事,她一點都不知情,變更戶主難道不需要本人同意?她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慕雲澤什麼時候乾的這些事?
厲邵秋並不著急,慢慢道,「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什麼時候考慮好了,隨時可以來找我。」
高歌盯著他看了半響,才道,「你買這房子做什麼?」
厲邵秋給了她一個這還用問的眼神。
高歌……
明顯就是沖著方糖來的,這問題連她自己都覺得白癡。
高歌在客廳又坐了一會兒,就去她那間臥室收拾東西去了。
厲邵秋一副男主人的模樣,搞得她自己就跟個登堂入室的小三一樣,那水她哪兒還喝的進去。
憤憤的整理著東西,沒一會兒,手機就響了。
見是慕雲澤,高歌接起電話,放在耳邊,卻一句話沒說。
「還在工作室?」
總裁大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富有磁性。
高歌聽得耳根酥酥麻麻,卻還的剋製著自己,拿腔道,「氣消了?想起來我這被你拋在家的小娘子了?」
小娘子?
總裁大人淡笑,這稱呼還真是別緻。
避開早上不愉快的話題,慕雲澤溫聲道,「還在公司嗎?」
「早不在了。」
「在哪兒?」
高歌扁扁嘴,「我之前買的那套公寓。」
「別亂跑,我下班過去接你。」
「那你開車小心。」
「嗯。」
掛了電話,高歌繼續整理。
大概半個多小時,終於將東西整理的七七八八,就剩下給慕雲澤畫的那幅畫,捲軸太長,沒法往箱子裡裝,就先放在了桌上。
恰在這時,門被敲響,厲邵秋站在門口道,「她醒了。」
「我馬上過去。」
說著方希手頭上的東西,匆匆趕去了臥室。
方糖剛醒,人還不是很有精神,一張臉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眼睛也不似平常那麼有神。
見到高歌,咳了兩聲,招呼道,「你怎麼過來了。」
「你說我怎麼過來了,」高歌站在床尾,嘆了口氣,「你生病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要不是今天我去公司,都不知道你病得這麼嚴重。」
方糖心說,我哪兒能沒打,只不過燒糊塗了,錯打在某人手機上了。
這種糗事,自然不能說給高歌聽,只是道,「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嗎,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有一會兒了,看你睡了,就不好意思打攪,去隔壁屋整理了一下東西,待會兒慕雲澤過來,一併帶回去。」
「早該搬走了,」方糖咳了一聲,「你要是再不搬,慕總能把我撕了。」
「他敢!」
「誰敢?」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高歌身後響起,她身形一頓,轉身就換上一副笑盈盈的面孔。
「你來了。」
就說話這會兒功夫,慕雲澤不知道何時已經被厲邵秋放進屋,直接給她來了個措手不及。
「內什麼,方助理病了,我過來看看。」
高歌解釋。
「我知道,」慕雲澤這次表現的特別體貼,「你們繼續聊,我去你房間先把東西給弄到車上。」
高歌連連點頭。
等他一出去,方糖才道,「你們家慕總最近怎麼變得這麼懂事兒?」
「那還不是我調教的好。」高歌嘚瑟。
「得了吧,」方糖丟給她一對兒白眼,心道,還不知道誰調教誰。
再說慕雲澤從方糖住的次臥出來,就去了主臥,高歌已經進行李打包好,一箱衣服,一箱書本,擺件之類的雜物。
拿著膠帶,將箱子密封好,轉身的時候,無意間看見桌上的捲軸。
捏著膠帶的手頓了頓,他上前將畫軸外面的包裹的一張紙剝開,緩緩站開了那幅畫。
等看清整幅畫的內容,慕雲澤身體將僵硬起來,手指微微緊了緊,喉嚨梗著東西,腦子裡如絢爛煙花一般炸開了。
這是他的畫像,是高歌給他畫的畫像,畫中的男人站在一輛車前,身體微微彎曲,朝他伸出一隻手,雙眼暗沉,猶如深沉的大海,又像明亮的星辰。
畫中的人,比現在的他看上去要年輕一些,這是幾年前的他,是他跟成年後的高歌,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原來她都記得,原來不止有那個背影。
落款的時間是元月二十,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舉辦婚禮。
慕雲澤眼眸情緒流轉,最後又小心翼翼的將畫軸捲起來,重新包上,隨後將收拾好的東西,抱到樓下車上。
方糖燒還沒有完全退,高歌又是孕婦,抵抗力差,聊了不多會兒,就被方糖趕走了。
儘管不情願,高歌還是頂住厲邵秋好好照顧方糖,有什麼事聯繫她。
厲邵秋就跟個男主人一樣,客氣的應下,至於會不會打,那就是他的事了。
上了車,高歌系安全帶的時候,慕雲澤突然瞥見她左手食指上的創可貼。
創可貼已經被血跡暈染,看上去觸目驚心,他臉色微微一變,抓住她左手手腕,沉聲道,「怎麼弄的?」
高歌一怔,看向自己的手指,這才想起自己搞得惡作劇。
她咳了一聲,將手抽回來,「怎麼弄的你關心嗎?一大早就給人家甩臉子。」說著還偷偷瞄了一眼慕雲澤。
果然看見對方臉上閃過的心疼,心裡罵了句「該」,臉上卻還是一副受盡委屈的表情。
「我不就是想自立自強嗎,怎麼到你這兒就成了我想離婚了,潑髒水也不是這麼個潑法,我看是你在外面有了小狐狸精,這才對我吹鬍子瞪眼……」
她碎碎念的說了一籮筐,慕雲澤聽得哭笑不得,「有你這個千年狐妖振著,那個小狐狸精還敢往我跟前纏?懷孕也不給我安生,大半夜撩我,你說哪個狐狸精有你這麼饑渴?」
高歌刷的一下,鬧了個大紅臉,咬牙道,「你才饑渴!」
說是這麼說,眼前卻不由自主的閃過一些限制級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