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眼神飄忽，「內上面不都寫著時間嗎？」

「畫好了怎麼不給我？」

這才是重點。

話都攤開了，高歌也不藏著掖著了，瞪著眼道，「你那會兒把我冤枉的跟個孫子一樣，我還敢送你東西？你接過來，看都不看都能給燒了！」

慕雲澤卻笑了，「你還挺記仇。」

「你差點沒把我拆開生吃了，還不準我記仇了？」

「那怎麼沒把畫丟了？」

慕雲澤正色道。

高歌眼神又開始閃躲起來，「那我畫了那麼久，丟了多可惜，畫紙畫具還畫了我一千多塊錢呢。」

慕雲澤在她臉蛋上捏了一把，「好好說話！」

高歌扁扁嘴，小聲道，「你都知道了，還問啥？」

「我想聽你親口說。」

總裁大人突然湊近她的耳垂，輕輕吻了一口，聲音酥酥麻麻，觸電般的傳入高歌的耳中，癢癢的感覺，讓她忍不住，輕輕往後退了退，半天才道，「我就想著，等你將來知道我愛你的時候，自個打自個臉。」

她語速飛快，說完，慕雲澤就眯起眸子，眼神中又熾烈的光芒閃過，接著聲音又低了幾分，「你上一句說什麼？」

「自個打自個臉。」

高歌努力朝後退，想跟他保持安全距離。

「不是這句，上一句。」慕雲澤的聲音更溫柔了，高歌幾乎要沉溺其中。

「我就想著……」

慕雲澤擰眉，「再下一句。」

高歌舔了舔嘴唇，「等你將來知道我愛你——唔——」

話沒說完，就被對方以吻封緘。

高歌瞪大的眼睛，只能看見慕雲澤模糊的輪廓，一開始還抗拒了兩下，隨後便溫順起來，任由慕雲澤攻城略地。

一吻結束，高歌的氣息都有些不穩，人也化成一灘水，軟軟的倒在慕雲澤懷裡。

「乖，我也愛你。」

良久，慕雲澤在她鼻尖兒上親吻了一口，情話說得高歌老臉一紅，好一會兒才嚷嚷道，「你個大男人表白就表白唄，還要騙我先說。」

慕雲澤但笑不語，高歌以前對他說得喜歡多了去了，他從沒放在心上過，等他喜歡上高歌了，對方卻再也不肯多說一句喜歡。

他以前給了對方太多的失望，差點就成了難以彌補的傷害，所以高歌現在對喜歡，愛，這一類的詞諱莫如深，騙她說出一句，他寧可白句交換。

「對了。」慕雲澤鬆開高歌，將她拉坐在沙發上，挑眉望向她，「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什麼事情？」

高歌一臉不知情的表情，心裡卻在想，我瞞著你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說哪件事？

「還裝！」

總裁大人的眼神陡然凌厲起來。

高歌嚇得小心肝兒一顫，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結果對方不吃這一套，高歌隻好耷拉下來肩膀，小聲道，「好吧，其實我初吻，是給了高中一位校霸。」

慕雲澤嘴角抽了抽，猛地拔高聲音，「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高歌一臉苦相，「好多呢，你要聽哪一件。」

慕雲澤……

看著眼前這個一副「你那我沒辦法，我是孕婦」表情的女人，慕雲澤覺得自己都要被氣沒脾氣了。

最後隻問道，「你到底有多少前男友。」

「就蘇靖歡一個。」

「那初吻呢？」

高歌眨了眨眼睛，好一會兒才道，「這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事情是這樣的我高一那年有個高二的小混混看上了白曉冉我就讓我們家司機去解了個圍困難雖然當時解決了但是那個小混混他記住我了三天兩口找我麻煩我們校霸當時在追我就主動替我解決了這件事然後就要求我做他女朋友我就不肯啊結果對方就壁咚我親了我一口跑瞭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校霸後來轉校了我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

高歌一股腦，連個標點符號都不帶，直接將這件事交代完畢，然後就是一臉「我全都交代了」的表情看著慕雲澤。

慕雲澤越聽越覺得這個故事耳熟之際，他盯著高歌看了幾秒，突然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高歌踮起腳尖，想看看他給誰打，結果對方丟給了她一個凌厲的眼神，高歌立馬縮了縮肩膀，心裡暗戳戳道，不看就不看，瞪什麼瞪！

慕雲澤電話撥過去之後，那邊就響起韓昭霖歡脫的嗓音，「老大，今天怎麼有空跟我聯繫，嫂子又給你臉色看了？」

「別給我貧！」慕雲澤冷著臉道，「問你件事。」

韓昭霖一聽，這風向不對啊，於是也跟著正經起來，「您說。」

「你初吻在什麼時候？」

韓昭霖一愣，奇怪道，「老大，你這麼關心我初吻幹嘛？」

「問你就說！」

韓昭霖雖然奇怪，還是清了清嗓子道。

「初吻早了，我五六歲就在幼兒園奪走了我們班花的初吻，那小姑娘長得跟個麵糰一樣，白得……」

「說人話！」

韓昭霖……

「我不都跟你們說過了嗎，我高二那年，英雄救美了一回，那女孩兒長得特正點，就是胸有點小，當時被我颯爽的英姿所折服，就主動跟我獻出了她的香吻，我本來還想追她來著，結果當時打的那個小混混是咱軍區大院袁家的小子，那老傢夥告狀告到我家老頭那兒，說我把人家鼻子打歪了，老頭子為了彰顯自己的不徇私情，就把我丟到了英國念了兩年高中。」

慕雲澤後槽牙幾乎要咬碎，眯著眸子沉聲道，「怎麼試她投懷送抱，不是你壁咚強吻的嗎？」

韓昭霖一怔，「誒，老大，你怎麼知道？」

慕雲澤冷笑，齒縫裡蹦出幾個字，「你強吻的人是高歌！」

韓昭霖……

接著電話那邊就成了忙音，韓昭霖這個慫蛋已經掛電話逃之夭夭了。

隻留高歌一人，承受著慕雲澤眼中的熊熊妒火。

「原來是老五啊。」高歌乾巴巴的笑了兩聲，「這世界還真小，那會兒一副殺馬特髮型，我還真沒看出來那是老五……」

慕雲澤沒說話，只是盯著她，一步步靠近。

「緣分不淺吶。」